第41章 灰暗

　　他不是很喜歡這裡的環境。

　　可能是有不少人剛從戰場下來不久的原因，空氣中一直飄散著濃重的藥味，令人不安。

　　“讓，讓一下！”

　　可剛踏出醫院，顧星文面前就出現一隊抬著擔架的人，正急吼吼地往裡衝。

　　他立刻側身讓開道路，讓這些人先進。

　　那幾個抬著擔架的反抗軍甚至來不及道謝就直接衝進醫院，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他下意識皺眉！

　　視線不自覺地移動到擔架上，在看清上面人的慘狀後瞳孔微微收縮。

　　只見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女孩正奄奄一息地躺在上面，她渾身是傷，尤其是那張臉被打得已經失去原本的形狀，難以想象究竟是誰會對這麼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下如此狠手。

　　雖然蓋著被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女孩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得破破爛爛，從下方流出的鮮血甚至染紅了擔架，看上去觸目驚心。

　　“.....”

　　張了張嘴，顧星文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隊人只是稍一路過便直接衝了進去，但血腥味仍在門口遲遲沒有消散。

　　這時謝爾蓋也面色不好地走了出來，雙手插兜像是有什麼心事。

　　顧星文見狀，便上前攔住對方。

　　“剛才那個擔架上的女孩怎麼回事？你們又打仗了嗎？”

　　“打仗？”謝爾蓋不明所以。

　　“那個應該是從其他城市逃難過來的，被旅行團或者集團軍逮到就是這個下場，你不知道？”

　　他習以為常地說著，不知是對這種事早已麻木，還是本來就冷血無情。

　　顧星文聽後，瞳孔收縮得更加厲害。

　　他下意識回頭看向那隊人消失的方向。

　　地面上留下一串還未乾涸的血跡，被紛雜的人群踩踏而過，變得模糊起來。

　　....

　　“查清楚了嗎？”

　　一頭銀髮的男人雙手交叉放於膝蓋上，頭也不回地看向窗外。

　　他所處的古堡還維持著幾百年前科技改革剛剛起步時的模樣，古老繁雜的木質雕花上不知何時蒙上一層細灰。

　　原本還算透亮的落地窗前拉著厚重的淡色窗簾，將本就不多的光源隔絕在外，霧冬過低的溫度將室溫帶入一個難忍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