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臣司雪梨 作品

第10章 那就嫁給我

      司雪梨再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受寵若驚。 她沒有推脫,只是:“莊先生,你把小的給我吧。” 男人忙了一天,晚上吃這點怎麼行。 莊臣恍若未聞,已經儀態十足的咬下一根面,然後才一副剛聽見的樣子,轉頭望向她。 故意的,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司雪梨不得不放棄,他都吃過了,總不能吃他的口水吧。 算了,他大莊園裡那麼多傭人,她是傻了才擔心他會被餓著。 司雪梨用筷子撈起一大束面,吹了吹後,塞進嘴裡,麵條得嗦著吃,把麵條和湯汁一起吸進嘴裡,十分美味。 吸溜吸溜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但司雪梨專注美味不超過五秒,很快就發現不妥。 因為她見大家都停下動作看著她,鄭助理,大寶,莊臣,小寶…… 從近到遠。 司雪梨將面咬斷,因為嘴裡還有一團沒來得及嚥下去,腮幫子鼓鼓的,聲音含糊:“怎,怎麼了嗎?” 是不好吃? 可她覺得水平超出平常煮的啊。 窩在莊臣懷裡的小寶咯咯笑,一針見血的指出:“媽咪,你吃麵的聲音好大哦!比爹地和叔叔的聲音加起來還要大!” 轟! 司雪梨臉都燙了,瞬間被害臊之意襲遍全身! 敢情他們停下不是面不好吃,而是她的吃相,很不雅! 司雪梨著急的把嘴裡的面吞下,她想為自己解釋,可視線對上莊臣嘴角噙的那份笑意時…… 天。 原來他是會笑的。 而且笑起來還那麼好看! 一時間,司雪梨看的痴迷。 鄭助理見司小姐呆呆的看著莊先生,也側頭朝先生看去,一看,不得了,媽呀,先生竟然笑了! 這簡直是鐵樹開花,公豬上樹呸呸呸! 他先生是人中龍,怎能用豬一字形容。 莊臣見兩人盯著自己看,後知後覺自己竟然被女人逗笑,輕咳一聲恢復正色。 司雪梨也回過神來,大老闆都暗示了,她也繼續低頭吃麵,不敢再盯著他出神。 只是這次,司雪梨吃麵的聲音大大的降下來,不敢再做出丟臉的事。 莊臣見她如此剋制自持,就像莊霆剛開始學禮儀時被約束的模樣,驀然,神情又鬆軟下來,唇角微微上揚。 吃完麵,十點半。 司雪梨見他們準備啟程回家,而不需要莊臣發一言,莊霆也乖乖的背上自己的小書包,準備跟他們走。 在離開前,抬起小手摸小寶的腦袋,道:“小寶,下次哥哥再來陪你玩。” 小寶衝莊霆點頭,隨即看向莊臣,眼露不捨:“那爹地下次會來嗎?” “會。”莊臣應她。 司雪梨見小寶逮著這個詞喊上癮,不得不阻止。 第一次喊可以當作童言無忌,是玩鬧,可莊臣始終不是她的父親,這麼叫是不對的。 司雪梨走到小寶跟前,攤開自己的手掌:“把手給我。” 小寶知道媽咪這舉動是要打手掌的意思,她抱緊自己兩根肉嘟嘟的小手臂,搖頭:“為什麼要打小寶手手,媽咪?” 司雪梨把話講明:“那是莊叔叔,不是爹地,你把稱呼糾正過來。” 小寶下意識看向莊臣,想求救。 但司雪梨先一步看穿她的企圖,同時見小寶如何依賴莊臣,臉色更黑了:“你眼睛敢亂看試試!” 小寶被吼的大眼睛又開始水霧湧動,她伸出小手抓住媽咪的衣袖,討好的叫:“媽咪~” 司雪梨終是不想把關係鬧的太僵,她一把抱起小寶走到莊臣面前:“乖,說莊叔叔再見,鄭叔叔再見,哥哥再見。” “哥哥再見,鄭叔叔再見……”小寶有樣學樣,只是在輪到莊臣時,那句莊叔叔,她不想叫。 司雪梨見她吱唔,脾氣又想上來,搞不懂哪有小孩子亂認爹的。 突然懷中一空,是莊臣把小寶抱過去。 “哎!”司雪梨看向莊臣,詫異。 莊臣大拇指輕輕蓋在小寶的眼皮上,替她拭開眼角的一點水霧:“小寶再見,爹地下次帶你出去玩。”說完,冰涼的唇在小寶額前落下一個人吻。 小寶五官瞬間變成驚訝狀,感覺自己好像被天使親吻一般! 剛才要被媽咪打手手的委屈感瞬間消失,只有滿心的愉悅! 莊臣放下小寶:“去吧,把玩具收拾好,準備睡覺。” “是,爹地!”小寶拔著小腿跑開。 司雪梨隱忍不悅,這男人,是有心跟她作對的吧。 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說說爹地兩個字,可不是一種簡單的稱呼,而是意味著一種責任! “莊先生,小寶還小,分不清玩笑和真實。”司雪梨說的認真。 莊臣立在她面前,靜靜看著她。 鄭助理早已識相帶著大寶下樓。 見男人沒有露出不悅,她繼續:“在小寶看來,爹地不是單純一個稱呼,爹地是家庭的一員,是生活在一起,是週末會陪她去公園,會送她去上學,開家長會出現的存在。” “所以請你不要對小寶開這種玩笑,當然,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但哄騙是不對的。” 司雪梨很無力。 都怪她自己,未婚先孕,連小寶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幾年前她聽到懷孕的消息也很震驚。 雖然男人從沒有做安全措施,但她都有吃事後藥,一次不落。 雖然知道頻繁的吃藥會對身體造成極大損害,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懷孕。 後來終於得以解脫,不用每晚進那男人的房間,她心想總算雨過天晴,可怕什麼偏來什麼,她竟然懷孕了。 而且因為她血型特殊,放棄這一胎,下次恐怕沒有機會再懷上。 那時她做了很久的思想掙扎,放棄的理由很簡單,沒有人會生下因恥辱而來的孩子。 可是她每次去醫院都打退堂鼓,始終狠不下一絲決心邁步進去。 唯一一次單子開好費用都交了,卻在走廊外面等待時,看見一個女人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的從人流室走出來,她立刻拔腿跑了。 司雪梨很清楚自己那一刻的心態,她不是害怕做手術,她是捨不得,濃濃的捨不得。 哪怕肚子裡的孩子,那時還沒有成形。 可人的情感就是這樣奇怪。 後面她乾脆放棄打掉孩子的想法,決定逃離,重新開始。 司雪梨抬頭看向男人,所以,小寶對她來說,除了是孩子,也是她人生一個很重要的轉折點。 恥辱過去,迎接新生。 她把情感都投射在小寶身上,母親這條路上也一直走的磕磕碰碰,所以,她更不想小寶受到半點受傷,以及哄騙。 “好嗎。”司雪梨問的十分誠懇。 沉默已久的莊臣,聽她講完話後露出安靜的面容,也不知道她以前發生過什麼,令她如此悲傷。 “那就嫁給我。”莊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