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荃 作品

第15章 詩興大發

    我在恐怖伊萬的懷抱裡憋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熊抱:“嚇死爹了!”這一句將其他人都給弄到發笑。這個可愛的伊萬還懵逼的問:“他說什麼,大家都在笑?爹是什麼?好吃嗎?”這傢伙的懵逼的樣子和全部第四聲的發音讓大家笑得更厲害了。中文的博大精深,就連我們有時候也不會理解,還有很多字都不會讀不會寫呢,何況這些歪果仁,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伊萬說的普通話還是很容易聽懂的,雖然都是第四聲。

    我心裡想:還好,原來我昨晚的夢不是真的,但是是不是有其他意思呢?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求證了一個設想後卻力圖再用其他方式來求證這個被求證的設想是不是正確的,結果就是陷入了在恐慌下走出原始森林的左腳理論:兜兜轉轉以為走出了原始森林卻莫名的回到了原點,以為撞了邪,其實是因為自己的左腿比右腿長那麼一丁點兒,因此走著走著就做了個圓周運動回到原點。中年人的患得患失。或者說是自己的患得患失,讓自己的思緒總是陷入左腿理論。

    人生想要活得美,就得刪繁就簡,去掉多餘的東西,蔡志忠說:“每一塊木頭都成為一尊佛,只要去掉多餘的部分。”我想甩掉我這種想得太多、同時又患得患失的心魔。成就強大的自己,不是要從年輕時候就開始做的,我覺得要成就強大的自己,是從你自己真正覺悟要改變自己的那一刻開始。

    我對小強說:“小強,我想去這座山的最高處,喏,就是剛才伊萬攀巖的那個位置。”

    沒待小強出聲回應我,這個既恐怖又可愛的伊萬搶先發聲:“我帶大家去。”

    大家都跟著他往上走,其實從土匪窩到山頂,也就那麼百十米的距離,經歷過剛才恐怖伊萬的心跳之舉,我已經沒有了什麼承受不了的行為了。心裡像織毛衣般細膩耐心的將石屋和待會懸崖酒店的主線在重新串聯。從北面水庫吹來的風明顯的比從南面吹來的風細膩溫柔,一種更柔美的感覺,南面的風從海上來,帶著一絲鹹味,就像一個粗魯的漢子,北面的風卻像一個溫柔的女子。

    剛走了沒兩分鐘,從山頂方向遠遠的朝我們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山上高高低低的雜草和矮樹裡若隱若現。紫萱說:“那是矮仔成嗎?”

    我手搭涼棚看了看:“是啊,真像呢!不過他不是說他要接待大客戶嗎?”

    三斤姐的思路一直都和她化妝的思路一樣的嚴謹按順序:“就算是矮仔成,他也是應該出現在我們的後面而不是對面。”

    應驗拍攝著這一切沒出聲。對於攝影師來說,邊拍攝便出聲不是一個好的選項,太危險了。他專注拍攝的樣子很是吸引人,做事情就該這樣,心無旁騖。

    小強說:“那是我哥,沒錯了。他怎麼又上來了?”

    紫萱問:“他飛上來的嗎?”

    小陳說:“他個子不叫矮仔成,那叫長腿叔叔。一伸腿就上來了。”

    小強說:“他是從山的另一邊上來的,那邊相對這裡比較好走。”

    我就對小強說:“剛才你也可以待我們從那邊,是西邊爬上來啊!”

    小強愣了一下,很不自然的說:“啊,那邊要那個啥。哎,還是東邊這裡好,你不是剛剛說了一通大石頭的設想嗎?”

    我一見他這樣的表情,心存疑惑卻不知所出。矮仔成在山頂不走了,只是朝我們揮揮手,我們幾個見狀便加快了步伐,幾分鐘後在山頂匯合了,這樣的匯合,怎麼看怎麼像井岡山的匯合似的,這樣的場景,應驗也沒有拉下。但我留意的是,他的鏡頭卻是刻意的避開了小強。

    山頂風光總是無限好。朝南,銀海灣的沙灘、銀海灣的度假酒店在海岸線上一字排開舒展,濱海大道就像一條遊走的蛇將海岸線度假區和銀海灣的其他區域分開;朝西,金帆頂隱約可見,在整座高高的花崗岩山上,巨大的花崗岩石頭不規則的分佈在矮樹和雜草裡,遠遠的看去就像一支沒有訓練好的軍隊在路上埋伏著,卻沒有隱藏好的那種感覺;北面,水庫的水面像一塊深綠色的鏡面,靜靜的讓藍色的天空端詳自己臉上的白雲色斑;東面,也和西面一樣,大小不等的石頭散落在雜草裡,土匪版的埋伏,肆無忌憚的那種所謂埋伏,卻露出了大半個身子的感覺。風是南面鹹味夾雜著北面甜味的,時而粗魯時而柔美的感覺,初初如此,有點讓人適應不來,就像是一碗豆腐腦,本來無味,有人喜歡吃鹹的,有人喜歡吃甜的,然後為了各自的口味,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