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終章

               　　香江，破碎穹頂基地。

　　駕駛員的專屬餐廳，傅青海和佐菲亞正在用餐，這裡就和破碎穹頂的其他地方一樣，灰色的鋼鐵結構，黃色的混凝土牆，簡單、樸素而冰冷，但傅青海很享受這裡的裝修風格，有一種工業和機械的特殊美感。

　　他知道佐菲亞同樣如此。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就是默默吃飯，只有偶爾刀叉觸碰鋼質餐盤的聲音。

　　傅青海咬了一口三明治，感覺味道有點寡淡，正想去拿桌子上的一堆醬料，還沒伸手，佐菲亞就把裝有芥末蜂蜜蛋黃醬的杯子遞了過來，傅青海接過了杯子，順手拿了一瓶冰鎮蘇打汽水遞給女孩，兩人抬眼相視一笑，然後什麼都沒說，又開始默默吃飯。

　　這就是典型的通感後遺症。

　　幾乎每個駕駛員組都會遇到。

　　斷開通感連接以後，依然存在一種非同尋常的默契和協調，心有靈犀到了堪稱同步的程度，就像兩人是雙胞胎一樣。

　　“走吧。”

　　傅青海站起身，拍了拍手。

　　他知道佐菲亞也吃飽了。

　　佐菲亞點點頭，擰上瓶蓋。

　　兩人一齊走出餐廳。

　　……

　　香江破碎穹頂，機甲裝備區域。

　　工作人員忙忙碌碌地走來走去。

　　“白色疤痕”靜靜地矗立在正中間，機甲獵人已被修復一新，塗裝鮮明鋥亮。

　　“傅山博士，所有準備工作已經就緒。”

　　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怪獸屍體身上的錄像設備呢？”

　　傅青海問道。

　　“全都裝載完畢，各種光譜色譜質譜數據的採集裝置，還有回收裝置。”

　　工作人員答道。

　　“很好，這是我們瞭解對面那個世界的一個絕佳機會，一定不能錯過。”

　　“明白，博士。”

　　工作人員立正敬禮。

　　“帶我去審訊室。”

　　傅青海邊走邊說。

　　……

　　破碎穹頂深處的審訊室裡。

　　莫拉萊斯博士被抓住後第一時間試圖自殺——她的牙槽裡面鑲嵌著一顆氰化物毒囊，她成功了，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肖飛第一時間就把她的腦袋砍了下來，然後命令手下機僕奴工將之製作成了一顆伺服顱骨。

　　伺服顱骨裡裝載著由人腦製成的沉思者系統，可以一定程度保留生前的記憶，保留多少取決於技術神甫的手段和操作。

　　如果只是單純作為溼件芯片來用，那麼記憶幾乎不會得到保存。但是也有特殊案例，比如說某個帝國衛隊元帥，因為指揮能力出眾，死後大腦被製作成了指揮型伺服顱骨，天天飄在參謀們的身邊，一旦發現它不滿意的決策就會破口大罵，罵得非常難聽。

　　沒錯，死後大腦被製作成伺服顱骨，對於帝國人民來說，不是一種懲罰，而是一種榮耀：只有那些因公犧牲的帝國忠僕，學識超卓的技術神甫，以及指揮能力出眾的帝國衛隊軍官，才有機會被製作成伺服顱骨。

　　“怎麼樣，她招供了沒有？利用通感植入特定指令甚至虛擬人格的技術。”

　　傅青海問道。

　　“我大概是弄明白了。”

　　肖飛說道：

　　“可以找個人來試試。”

　　傅青海的目光看向審訊室裡的男人。

　　權將軍。

　　他呆呆地癱坐地板，臉上有著茫然、不解和痛苦交雜的神色，看著十分委屈。

　　或許他的主人格又切回來了。

　　說實話傅青海之前從來沒有懷疑過權將軍，因為權將軍是潘提考斯特元帥指定的繼任者，後來他都變成“權元帥”了，雖然地位和權力在森真子這個秘書長下面，但也說明他對ppdC和全體人類都是忠心耿耿的。

　　而這，就是這項技術的可怕之處了。

　　一個間諜或者內奸，當他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是間諜的時候，別人無論怎麼刑訊逼供，都是不能從他嘴裡撬出東西來的。

　　類似的手段戰錘40k宇宙也有。

　　荷魯斯之亂爆發前，有個來自泰拉的歷史學家，意外墜機掉進了普羅斯佩羅的大氣層，他被千子軍團救了，千子智庫對他使用魔法洗腦，讓他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變成了千子軍團的間諜，然後他被派到了芬里斯，作為被安插進太空野狼軍團裡的一個間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個間諜。

　　但是在芬里斯，這個偽裝成學者的間諜被狼王一眼就看穿了，狼王告訴了他真相，歷史學家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間諜。

　　千子軍團擁有很多類似這樣的間諜，不僅安插在敵人那裡，也安插在其他軍團，不過他們採取的是魔法手段，而通感洗腦技術屬於科技手段，隱蔽性或許會更高一點，可以看作是盜夢空間植入想法的高級版本。

　　運用得當也是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