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骨 作品

第587章 譚暉回來了

    朱斌見狀,跟著起鬨,連忙道賀,“恭喜穆副總!恭喜恭喜!”

    穆威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就來氣,二話不說地踹了他一腳,“恭喜你個鬼!”

    朱斌被踹得摔在地上,他連痛都不敢吼,立刻爬回來跪在穆威的腳邊。

    他低著頭,可憐兮兮地求饒:“穆副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穆威又踹了他一腳,氣勢洶洶,“那八個被警察帶回去的人我還沒找你算賬!”

    “別到時候這兩個人沒捅我婁子,回頭讓他們給我拖了後腿。”

    解決了葉克與楊福奇,穆瑾言那邊的危機是解除了,但警方這邊呢?

    八個人,要是誰受不住審訊將他給供出來, 說他買兇殺人,那他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嗎?

    商業罪案已經盯上他了,再加上人命,他根本就撇不清。

    朱斌跪在地上,他抬頭看著穆威,眼神真誠,“那不然我們......”

    他還特意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咔”!

    穆威怒不可遏,衝著朱斌的胸口就是一腳,“你是豬嗎?”

    朱斌被踹翻,戲精上癮地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穆威瞪著朱斌,恨鐵不成鋼地罵了起來,“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動手,你是不是想死?”

    那被帶回去的八個人,現在全部在警方的監視之下。

    還要殺人?那不是給自己掘土挖墳嗎?!

    朱斌愣了,小聲地問了一句,“那......那怎麼辦?”

    這就是他養的軍師?生死攸關時來問你怎麼辦?!

    穆威握著槍,氣得臉色鐵青,“我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崩了你!”

    朱斌哪裡還敢說話,只能爬起來,心裡發慌地站在旁邊。

    穆威睨了他一眼,回頭看著旁邊的譚暉,冷聲問道:“譚暉!你有沒有什麼主意?”

    譚暉渾身都是傷,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他看著穆威,眼裡的光很慢很冷。

    穆威擰眉,直接用手杵了杵譚暉,“問你話,愣著做什麼?”

    他碰到了譚暉身上的傷,那種痛感從上到下,爽得人頭皮發麻。

    譚暉握緊著雙拳,努力壓制那種將穆威頭打爆的衝動。

    他深呼吸了口氣,穩住情緒後才開口道:“讓他們換個主子不就行了。”

    朱斌聽糊塗了,忍不住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譚暉冷冷地瞄了眼朱斌,他渾身髒亂,被穆威毆打得渾身是傷。

    他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被穆威這樣的人抓住命脈,各種毆打與凌辱。

    那些畫面在譚暉的腦子裡閃過,譚暉被刺激得氣焰囂張,好幾次差點按捺不住衝動。

    當初答應與朱斌合作,是為了反穆威。

    可這個隊友不僅不聰明,還不強大,譚暉甚至覺得照此下去,穆威只會帶領他活得更加卑微。

    那種搖尾乞憐的日子,他厭了。

    譚暉儘量地控制著情緒,說話似聲音有些冷,“有人比我們先找到葉克與楊福奇,交手時我滅了對方兩個人。”

    他看著穆威,淡淡地說道:“三方爭端變作兩方,讓他們認穆瑾言為主,我們不就順利摘出來了嗎?”

    只要讓那八個人一口咬定,自己是穆瑾言的人,至於其他的則表示聽命於是,全部不知道不就可以推得一乾二淨了。

    穆威腦子一轉,立刻就想明白了。

    他猛地抬手,“咚”地拍了拍譚暉的肩膀,笑著誇了起來,“嘖!你小子,不錯啊!”

    “......”

    譚暉用力咬著後槽牙,忍受著肩膀傷口撕裂的疼痛。

    穆威拍完之後,這才反應過來譚暉受了重傷。

    他立刻收回手,衝譚暉豎起了大拇指,“好樣的!”

    穆威搓了搓手,整個人激動不已,“這回幹得漂亮!”

    譚暉睨了他一眼,極現實地說道:“我要的並不是什麼口頭獎勵。”

    這樣的眉眼,穆威見得太多,瞬間就懂了。

    他喜歡貪婪的人,尤其是喜歡錢的。

    人一旦有慾望,才能被人所用。

    穆威笑了笑,滿臉的興奮,“我就喜歡你這副扎進錢眼裡的樣子。”

    這次他倒是爽快,拿出手機,用他海外的賬戶直接給譚暉的戶頭轉了賬。

    譚暉瞄了眼手機,看到顯示的轉賬數額,隨即衝穆威揚了揚眉。

    “嘿嘿!事情不是還沒有辦完嘛!”穆威笑了起來,眉眼彎曲,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你幫我把這件事弄好,回頭給你轉尾款。”

    他是什麼樣的人,譚暉早已看穿了。

    他沒有與穆威計較,而是將手機放回口袋,轉身就往門外走,“希望你說話算數。”

    穆威衝朱斌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多留意譚暉。

    見自己還有用, 那命運就是保下來了。

    朱斌哪裡還敢在別墅久待,拿起自己的東西,二話不說地就追了出去。

    朱斌邊跑邊往回看,見終於沒人,這才往譚暉跑去。

    譚暉剛準備騎哈雷離開,朱斌就一把按住了他的方向盤。

    朱斌看著譚暉,笑容格外諂媚,“走這麼快?”

    譚暉滅掉燈,冷漠地看著朱斌,“想分錢?”

    不得不說,他現在非常的厭世,隨時都有可能殺人。

    朱斌眯了眯眼,出聲提醒道:“譚暉,別忘了之前我救過你!”

    有些人總是這樣,給過你一口飯,就覺得你要還一輩子。

    譚暉看著滿臉貪婪的朱斌,冷著臉道:“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恐怕已經躺下,被橫著抬出去了吧!”

    朱斌察覺到他的態度不對,笑了笑,“過河拆橋的意思?”

    “穆威剛才的話你應該聽到了。譚暉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只是冷著臉,“尾款可付,只要讓那八個人易主。”

    朱斌盯著他,心裡在思考譚暉的用意。

    譚暉盯著他,冷漠地說道:“我想依你的能力,處理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問題。”

    朱斌,“......”

    尾款那麼多,這傢伙不要,還便宜他?

    天底下有這等好事?

    譚暉沒有任何的閃躲,直面地說道:“你幫忙處理,尾款全部是你的。”

    朱斌著實看不出哪裡有問題,最後還是敲了板,“一言為定。”

    譚暉沒想再理他,哈雷燈一打,轟著油門“嗖”地衝了出去。

    朱斌被碰了一鼻子灰,他衝著譚暉的背影掄了個拳頭,滿臉不屑,“切!神氣什麼你!”

    譚暉直接回了酒吧,他將哈雷停好,便順著後門往屋子裡走。

    他一邊走,一邊摸出手機看屏幕裡的數字。

    他今天收到兩條轉賬短信,一條是穆威那不夠塞牙縫的前期賬,一條則是豐厚的鉅款。

    這筆鉅款,雖比預期的少了些,但足夠曲染在國外安穩生活裡。

    譚暉抹掉嘴角的血,然後才往走廊走。

    易榮等了好幾個小時,看到譚暉回來,立刻衝了過去,“老......老大,你可算是回來了!”

    走近後,易榮被譚暉身上的傷給驚住了,“老大,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小問題!”譚暉拍了拍易榮的肩,沉聲道:“你看好場子,有什麼動向及時彙報,我上樓和露露說點事。”

    易榮雖然擔心,但不敢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好!”

    譚暉拖著傷重的身體往樓上休息室走,他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回應。

    譚暉嚇了一跳,以為曲染出了事,誰知道剛才推開門就被人砸了一臉的東西。

    什麼抱枕杯子之類的。

    譚暉竭盡全力,都給接住了。

    他反手將門關上,剛才轉身,曲染就已衝到了他的面前。

    曲染的情緒很激動,衝著他大聲嚷嚷,“你是不是瘋了?這時候還幫穆威做事?”

    譚暉將抱枕和杯子放下,臉上沒什麼表情,“拿錢辦事,有什麼問題?”

    說著,他將手機扔給了曲染。

    曲染接住手機,看到那條數字頗小的轉賬,臉上寫滿了的鄙夷,“這麼點錢值得你負傷去賣命?”

    就這點錢,還不夠她以前在曲家時,隨隨便便買兩個包的錢。

    她被養得嬌了,根本無法適應沒錢的生活。

    “不早點搞到錢怎麼逃命?”譚暉明白曲染如今的心態,但他並未指責她,只是淡淡地道:“更何況,如果不是犯險,又怎麼會找到更好的機會。”

    曲染將手機扔回給他,鄙夷一聲,“你能有什麼收穫?”

    譚暉沒過多說明,只是簡單地交代了一句,“詳細的你就別多問,最近我會安排送你離開B市。”

    曲染一聽有戲,眼睛頓時散著碎光。

    她衝過來,激動的問道:“有渠道了?我們走哪裡?”

    譚暉整理著被曲染弄得一團亂的房間,然後直起身盯著她,“不是我們,只是你。”

    曲染一愣,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眼神她實在太熟悉,多年前,她被迫要去曲家時,就在臥龍郡的對面的小竹林裡。

    那時她什麼都不懂,就仰起頭看著譚暉,怯懦地問道:“哥哥,你跟我一起去嗎?”

    譚暉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說道:“不,只有你。”

    那眼神,跟現在的,一模一樣。

    曲染看著譚暉,忽地喉頭髮緊,小聲地問道:“你又要丟下我?”

    譚暉擰著眉,艱難地說道:“露露,你聽我說......”

    曲染情緒激動,一把抓住譚暉的衣領,大聲質問:“你呢?為什麼不跟我一起?我不再是十二歲,我要知道真相!”

    她已經長大了,不是用糖果就能矇騙過關的年紀了。

    譚暉表情糾結,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說了實情,“有人答應我將你安全送出去,前提是我要留下幫他處理些事情。”

    會有人這麼好?

    不會又是下一個穆威吧?

    曲染盯著他,滿臉的嚴肅,直面地問道:“那人是誰?”

    譚暉蹙了蹙眉,冷冷地道:“你不必知道。”

    只聽見“啪”地一聲巨響,曲染果斷且兇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譚暉今天在外面受了氣,回來還要應付曲染的無理取鬧,他著實已沒什麼耐性了。

    譚暉看著曲染,眼睛裡迸發著熊熊怒火,“你瘋了?”

    他先稍生氣,但此刻眼眸裡散出的全是如冰刀般刺骨的寒意。

    曲染根本就不怕他,掄起手“啪”地再次扇了他一巴掌。

    她揚起下巴,咬牙切齒,“不必知道?!不必知道是嗎?”

    譚暉原本盛放的怒意被曲染三兩下的全部扇沒了,秒慫。

    曲染渾身炸開著怒氣,她一把抓著譚暉的衣領,“咚”地將他抵在牆上。

    譚暉的身受重傷,被這麼一撞,疼痛令他渾身的汗毛都冒了起來。

    他看著面前的曲染,因她突然爆發的情緒而給嚇住。

    曲染仰起頭看他,眼裡光彩熠熠,情緒飽滿,激動地大喊起來,“十五年前你也這樣說!結果呢?我是被誰拉近這場亂局裡的?”

    說實話,她討厭所有突如其來的變化。

    十五年前,她被要挾著進入曲家,又被曲家威脅著被迫成為曲染,從始至終,沒人問過她願意不願意。

    她如提線木偶般由人操控,好不容易習慣了蜜桃罐裡的生活,卻總是有人見不得她安寧。

    現在,她又被迫流放,地點未知,環境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