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骨 作品

第514章 變化多端

    景遙光給葉擘倒好茶,笑著建議,“舅舅,咱們不如借曲染的事,直接對曲安格發難?”

    葉擘端起那杯茶,抬頭看了景遙光一眼,“怎麼發難?”

    景遙光被問得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葉擘喝了口茶,神色陰冷,沉沉地說道:“他鐵面無私,在鏡頭前表態不會尋私保曲染,現在又積極配合,放任警察搜自己的屋子。”

    曲安格這隻老狐狸,做事永遠都這麼及時且周全。

    葉擘將茶杯擱在茶几上,懶懶地道:“現在網絡上對他的褒獎可是不少。”

    新聞爆出去,卻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敵人遠比想象中的還難對方。

    想著將曲安格推到這種位置,他竟然還能反抗,並且反抗的效果驚人,葉擘就感到頭痛。

    徐璽坐在旁邊,悶不吭聲地品著茶。

    他的臉上露出坦蕩的平靜,似乎並沒有很在乎那些新聞,也並不是那麼看中葉擘的被牽動的情緒。

    景遙光站起來,很是不屑地說道:“很顯然,這些都不過是公關手段而已。”

    他們都不是尋常人,當然一眼就看出來,隨著單方面攻擊的新聞發出時,那些隨之而來的話題著力於褒獎的曲安格的,都不過是應急公關罷了。

    葉擘忍不住笑出了聲,語調有些冷,“光是我們知道有什麼用?問題是民眾已經信了。”

    他哼了一聲,氣息間全是濃烈的寒意。

    曲安格的防守比他想的更加嚴謹。

    徐璽不緊不慢地喝著茶,專注沉穩,眉眼平緩。

    景遙光見他不說話,又想在葉擘面前掙表現,然後讓他多多支持徐璽。

    她想了想,站起來,滿臉的嚴肅,“舅舅,需不需要我讓公關加把勁,再將新聞炒火一點?”

    徐璽端著茶,安靜地品著,既沒攔景遙光,又沒附和著添油加醋。

    景遙光心裡拿不定主意,但還是抖著膽子,“或者,再做點什麼?”

    葉擘沒有應聲,同徐璽一般,只是坐著在靜靜地飲著茶。

    兩個人都不吭聲,話題該如何進行。

    景遙光不甘心,站起來,大聲地說道:“曲安格如今能被大眾輕易原諒,不過是因為曲染傷的人還沒有出人命,我可以......”

    忽然, 一長串的信息提示音“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景遙光正說到興頭上,忽然被打斷。

    她扭頭,滿眼驚愕地盯著葉擘。

    葉擘平靜地摸出手機,懶懶地查看著信息。

    徐璽坐在位置上,閒定地喝著茶。

    景遙光站在中間,時不時看看徐璽,又看看葉擘。

    可這兩人都在各自的世界忙碌,好像根本與她無關似的。

    好不容易等葉擘看完手機,景遙光走過去,急切地說道:“舅舅,我們可以借曲染......”

    “不用了。”葉擘沒有猶豫,直接抬手打住,滿臉嚴肅,“先別動曲染。”

    景遙光一愣,瞪大了雙眼,“什......什麼?”

    同樣意外的,還有旁邊飲茶的徐璽。

    不過在聽到葉擘的話,徐璽端著茶的手只是微微停頓,跟著又像沒事人似的繼續飲茶。

    景遙光不太確定,忍不住開口確認道:“舅舅,你確定嗎?我和徐璽可以幫忙的。”

    “不用了。”葉擘抬了抬手,鄭重地說道:“我另有安排。”

    景遙光不太能想得通,所以還在想要爭取,“可.......”

    徐璽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遙光!”

    “啊?”景遙光頓住,扭頭,滿眼錯愕。

    徐璽將茶輕輕地擱在桌面上,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他只是看著景遙光,語調微淡,“葉先生深謀遠慮,能做出這個決定,勢必有更周全的打算,我們只要全力配合就是。”

    葉擘坐在沙發裡,一雙眼極幽深地盯著徐璽。

    景遙光頓了頓,懶懶地“噢”了一聲。

    她轉過身,滿眼誠懇地盯著葉擘,“那舅舅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就是。”

    畢竟是自己疼了多年的親侄女,到關鍵時候還是向著他的。

    葉擘打心底裡覺得欣慰。

    “嗯。”他難得露出一絲微笑,忍不住提醒道:“時間不早了,你和徐璽早點回去吧。”

    主人都下逐客令了,再留下去就有些太不識趣了。

    “那好,我們就先回去了。”景遙光挽著徐璽的手,滿面微笑,“舅舅你要早點休息。”

    葉擘瞄了眼景遙光挽著徐璽的手,沒有說話,只是衝著景遙光笑著點了點頭。

    臨走時葉擘的笑讓景遙光內心歡騰,她明白,那是葉擘對徐璽的認可。

    兩人坐在車裡,景遙光就主動打開了話匣子。

    她想了解徐璽,想要替他分憂解難。

    景遙光側著身看徐璽,笑容溫和,“阿璽!”

    徐璽看著窗外,極敷衍地“嗯”了一聲。

    景遙光絲毫沒在意他的態度,臉上依舊洋溢著微笑,“你說舅舅他會能有什麼部署啊?”

    她興致沖沖,身子微微地向徐璽的方向靠了靠,“為什麼在我說到要對付曲染時他就叫停了呢?”

    徐璽紋絲不動,臉上也不見半點笑容。

    他看著窗外,言語冰冷,“我要是能猜透你舅舅在想什麼,就不會被他壓制這麼多年了。”

    景遙光立刻緊張起來,她主動挽著徐璽的手臂晃了晃,撒嬌似的緩和突然緊張的氣氛。

    景遙光堆著滿臉討好的笑,小女人似的溫柔如水,“什麼壓制不壓制的,我舅舅只是想歷練你而已,畢竟以後咱們都是患難與共的一家人嘛。”

    徐璽沒有吭聲,依舊面目清冷地盯著窗外。

    他沒有回應,但景遙光心裡清楚徐璽在計較什麼。

    可那是葉擘,不是她啊。

    她愛徐璽,是全心全意的愛,而非看中徐家的錢。

    景遙光摟著徐璽的胳膊,死活不撒手。

    她軟著聲音,嬌滴滴地試探一句,“對了,我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呀?”

    徐璽聞言,身子頓時僵了起來。

    不過是瞬間的事,他側臉的輪廓變得鋒利駭人。

    徐璽沒有動粗,可比起肉tǐ疼痛,冷暴力帶給人內心的傷害其實更傷。

    徐璽安靜冷漠地坐在位置上,冷冷地說道:“遙光,我記得我說得很清楚了。”

    景遙光咬牙,大聲地說道:“你說的什麼,我反正都不記得了。”

    陷入單戀的人,尤為可憐。

    徐璽沒有吭聲,懶得搭理。

    景遙光抓緊了他的手,整個人激動地以表決心,“阿璽,我知道你現在壓力很大,沒關係的,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的。”

    那種害怕被拋棄的恐慌令景遙光換亂,她已經將所謂的尊嚴拋諸腦後,單腿跪在坐墊上,緊張得哭了起來。

    眼淚能融化有感情的人,可它無法感動無情之人。

    景遙光註定是個悲劇人物,她的眼淚如珍珠般砸下,卻沒有砸疼徐璽的心半分。

    徐璽面無表情,冷冷地提醒一句,“你到了。”

    景遙光一頓,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到了自己的家門口。

    她拽著徐璽的手,怎麼都不肯放棄,“我......”

    徐璽沒有與她糾纏,或者說他連扯動的打算都沒有。

    活死人似的,由著景遙光摟著自己的手臂而毫無反應。

    兩人在車廂裡沉默了許久,徐璽終究是忍不住,開口冷漠地說了一句,“我今天很累,就不送你進去了。”

    景遙光摟緊了他的手臂,滿眼擎著淚,憋著嘴,委屈巴巴,“我不要!”

    她放下自己景家大小姐的身份,低三下四地求一個男人。

    可徐璽沒有半點回應,臉上甚至波動的情緒都沒有。

    這讓人寒心,可即便如此,固執的景遙光還是不肯輕易放開。

    徐璽滿臉冷沉,由著景遙光自行演出淚目劇。

    賀太悄悄地看了眼後視鏡,注意到徐璽陰晴不定的表情,風雨欲來。

    他清了清嗓子,善意地提醒道:“景小姐,有什麼話改天再說吧,最近公司事多,徐少這周加起來睡了不到十小時。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事情處理完, 要不然您放他早點回去休息?”

    景遙光恍然大悟,難怪徐璽對她這麼冷漠,原來是沒有休息好。

    她喜極而泣,嗓子喑啞著,“對......對不起!阿璽,我不知道。”

    景遙光抓起旁邊的手包,臨走時還不忘扯了扯徐璽的衣袖,“那......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們改天再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