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骨 作品

第445章 穆瑾言相信了?

    朱斌看著穆威,老老實實地將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我們的人跟蹤調查,發現穆瑾言很早就從華宇集團離開,回了觀山悅之後就沒有再出來。”

    他低著頭,表情認真,態度陳懇,“我們的人不敢靠近,只敢在各個出口蹲守,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車輛出入,穆瑾言今晚應該沒有離開。”

    然而,穆威的眉頭卻蹙得更加的緊了。

    他凜著臉,冷聲問道:“周嶽呢?”

    朱斌心裡一緊,隨後開口彙報出聲,“跟蹤的人說周嶽很早就下班回家,也沒有出門。”

    穆威眉心緊鎖,他看著朱斌,冷聲問道:“今晚他們主僕二人的行為都這麼古怪的嗎?”

    他這麼一問,朱斌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搖了搖頭,笑著解釋起來,“他們倒不是今天就這樣,自從穆瑾言結婚過後,他幾乎是下班後就直接回家,晚上幾乎是不出門應酬,連帶著B城四少的聚會碰面也是屈指可數。”

    穆瑾言打從結婚後,幾乎可以說是收心收性。

    每天上班是的能拖就拖,能早下班就早下班,能推的應酬絕對不會出席,極其規律,極其戀家。

    最近安排的人跟蹤,反饋回來的都是這樣的作息。

    穆威一聽,頓時的沉了沉臉。

    他看著朱斌,忍不住開口問道:“照你這麼說,穆瑾言是擺脫嫌疑囉?”

    朱斌立刻低下頭,小聲地說道:“這我不敢說。”

    這種事怎麼說,他有沒有預知能力,哪裡敢隨隨便便地說。萬一到時候不是,那他還要不要活了。

    就當他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時,院子裡突然傳來裡聲音。

    穆威反應機警,冷聲喊了一句,“誰?!”

    靠近院子的廚房門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隱隱地伴著幾聲沉重的呼聲。

    穆威身上有傷,不便行動,他瞪了一眼朱斌,冷聲吼了起來,“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看看!”

    朱斌被吼得心慌不已,可現在屋子裡沒有別人,穆威又受了傷,只能他自己上了。

    朱斌硬著頭皮,抓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小心翼翼地往廚房的門口走去。

    敲門聲未停,但聲音並不重,非常的柔,像是病嬌似的。

    朱斌握著菸灰缸,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並沒有立刻打開房門,而是壓低著嗓門,“外......外面的人是誰?!”

    聽到他的聲音,門背後立刻傳來有些沙啞的聲音,“是......是我!”

    朱斌聽出了對方聲音,二話不說地擰開房門。

    誰知道,他的房門剛才打開,一抹漆黑的身影直接就按了進來。

    朱斌想要伸手去扶早為時已晚,對方整個身子撲了進來,然後“咚”地一聲摔在腳邊。

    朱斌盯著地上的人,隨後的抬頭看穆威,緊張地說道:“穆副總,這......”

    穆威捂著胸口艱難的走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神情更加的的嚴肅。

    他的殺人機器受傷了,小腹的位置有槍傷,暗色的血漬糊在皮質的外套上,看著格外的滲人。

    穆威衝過去,一把抓住了對方衣領,用力地搖晃起來,“譚暉!你怎麼傷成這樣?我的人呢?”

    對方傷得重,躺在地上毫無生氣。

    穆威緊張,連忙用手去扇他的臉,大吼起來,“你給我醒醒!給我醒醒!”

    這是他的第二步棋,竟然傷成這樣。

    當時離開前,穆威是親眼見到譚暉將那輛裝著穆星辰與滿藏的裝甲車開走的,怎麼現在是他一個人回來了?

    那麼車裡的人呢?

    被他轉移了,還是說被劫走了?

    穆威心裡慌亂起來,七上八下,不能平靜。

    朱斌瞄了眼臉上慘白的譚暉,忍不住開口勸阻起來,“穆副總,他傷得可是不輕,已經昏死過去了。”

    現在人是昏迷的,先要問他什麼,根本就是不可能。

    穆威板著臉,立刻指揮起來,“立刻將他抬到地下室,然後想辦法找個醫生來家裡。”

    生怕中間出什麼岔子,穆威又忍不住開口叮囑,“記住,避開耳目,喬裝著送進來。”

    朱斌點了點頭,立刻應了下來,“明白,我這就去。”

    穆威盯著地上還帶著口罩與鴨舌帽的男人,眸底的光變得更加的黑冷起來。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那個攻擊他的黑衣人,會不會也像譚暉這般是誰養的專屬的殺手呢?

    穆威凝著眉,表情陰沉。

    此時,結束完通話的桑美握著手機,同樣是滿臉的表情沉暗。

    她擰著眉,一遍遍地回憶著剛才穆威說的話,逐字逐句地辨析。

    桑美心裡清楚,剛才的穆威明顯是在試探自己。

    試探她是否清楚天街華府火災的事,試探她是否知曉穆星辰的下落,試探她是否脫離他的掌控。

    穆威縱火殺人,雖說並沒有殺了穆星辰,但這種卑劣的利用方法用在一個七歲的孩子身上,是真的過分可惡了些。

    人渣的行為。

    但不得不說,論起陰謀詭計,穆威是個中好手。

    一場火災,用假的穆星辰的死亡,挑起穆家與徐家的矛盾。

    穆瑾言的反擊,將徐璽揍得人畜不分,最後還逼得他險些賠進去整個人品睿集團。

    穆威不費一兵一卒,就借用穆瑾言的手,給了徐家下馬威。

    穆瑾言揍了徐璽,從而就吸引了徐家所有針對的矛頭。

    穆威藉著這種方式,削弱穆瑾言,同時也傷及了徐璽。

    再加上葉擘最後的出手,他差點就成為了人生贏家。

    桑美心裡清楚,穆威這個人,不能留。

    正當她陷入沉思,密謀著下一步行動時,手裡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桑美瞄了眼那串熟悉的號碼,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她接起,聽到那邊報了地名,跟著直接掐斷。

    桑美並沒有猶豫,轉身往更衣室走。

    她利落地取出衣櫃裡的便裝,動作迅速地穿上。

    桑美穿著牛仔褲,外面隨意地搭裡件厚實的厚羽絨服,跟著就飛快地離開裡家。

    與此同時,曲家。

    曲染一反常態,穿著顏色低調的服飾,臉上脂粉未施,跟著悄悄地離開。

    B市的夜,看似安靜寧謐,其實躁動異常。

    桑美打車趕到了目的,門口的人似早已知道她要來,連路都沒有攔。

    桑美也不客氣,大跨著步子,直接往屋內鑽。

    走到包廂門口,不等門口的守衛報信,桑美冷不丁地出腿“咚”地將門踢開。

    只聽見“哐”地一聲響,門口的守衛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冷著臉,表情極難看,說話的聲音薄涼異常,“我以為憑曲先生如今的情況,應該與我保持距離避免見面才對。”

    昏暗的包廂內,靠近窗口的位置,坐著位氣質儒雅的男人。

    這男人並不陌生,正是B市鼎鼎有名的曲先生。

    他今天沒有下棋,或許是害怕再輸給桑美,又或者是沒有那個閒情逸致。

    他喝了口面前的茶,語氣平靜偏冷,沉沉地道:“聽說你今天去找了宋育。”

    曲安格擅長茶道,換杯倒茶,井井有條。

    他來來回回好幾次,這才將倒出一杯成色極佳的茶擱在桑美的面前。

    桑美瞄了眼那杯茶,猛地出手端起來,然後動作粗獷,豪爽地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後,桑美“啪”地將茶杯的擱在桌面上,冷傲無理地諷刺道:“我找了誰,還需要向你報告嗎?”

    曲安格盯著那隻被她幾乎是砸在桌上的茶杯,當即皺眉。

    他沉著臉,語氣不佳地訓斥道:“誰教你這麼陰陽怪氣咄咄逼人說話的,有沒有點教養!”

    他不擺著一張長輩教訓晚輩的臭臉還好,一擺出來,桑美的脾氣就來了。

    桑美沒有坐下,而是傲慢地抬起下巴,鄙睨著看曲安格,冷冷地說道:“教養那是對待我該尊敬之人的態度,你還入不了我的標準線。”

    這態度,讓人著實可氣。

    “嘭!”

    曲安格氣惱不已,渾厚的巴掌直接拍在了桌面上。

    然而,他剛準備要開口,桑美且搶他一步,冷聲怒斥,“曲安格,我忍你很久了!”

    “......”

    曲安格頓住,當場忘了反應。

    桑美盯著他,眼眸裡滾動著濃濃的輕蔑,“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還是怎樣?”

    她愣住臉,表情難看,說話的聲音半點不溫和,反倒是透著幾分尖銳,“看到誰都要來教訓一通,自己都還沒有做好人,憑什麼教別人怎麼做?”

    不論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但血緣擺在那裡,曲安格就是戚桑美的老子。

    老子被女兒這麼肆無忌憚的諷刺,誰能忍?

    曲安格惱羞成怒,猛地站了起來,指著桑美,怒道:“反了你!”

    誰知道桑美並不服軟,反倒是繼續揚著下巴,“對!我今天還就是反你了!”

    桑美瞪著曲安格,胸腔裡憋悶了一天的火,突然間全部爆發了出來。

    她沒有任何的忌憚,盯著曲安格,一股腦地全部倒了出來,“你沒人性、卑鄙下作,令人作嘔。”

    那麼多惡劣的詞,被女兒這麼大喇喇地甩給自己,曲安格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他當即揚起了手。

    誰知道手才剛揚起,桑美就一把捉住了他手腕。

    曲安格頓住,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竟然抵不過桑美的手勁。

    那是一種被人束縛著無法掙脫的感覺,曲安格忽然有種力不從心感。

    桑美用力地扣著曲安格的手腕,挑釁地看著他,“怎麼,要打我啊?”

    她的眼睛裡,光影鋒利,尖銳得令人恐怖。

    曲安格甚至都由不住想,如果她站在外交舞臺上,光是這麼個眼神估計就能嚇退一眾外交官。

    桑美沒心情管曲安格怎麼想的,只是盯著他,冷冷地威脅道:“你這一巴掌要是下來,我明天就讓你從政壇高位摔下來。”

    曲安格聞言,立刻瞪著她。

    他掙了掙手上的力,掙扎了半晌,始終沒辦法獲得自由。

    桑美不如他願,手上的力道像是要將他置於死地般的決絕。

    桑美坦蕩的迎上曲安格的目光,毫不懼怕,“你別瞪我,我不是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