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特殊偏愛

 戟樾低頭,看看懷裡像八抓魚一樣攀著自己的女人,再摸摸臉上溼漉漉的痕跡,那都是她剛才親上去的口水,可竟也沒覺得討厭。 

 她剛剛一直在喊娘、喊爹、喊弟弟,還不停的流著眼淚,模樣委委屈屈、怪可憐見的。應該是想家了吧,他猜……她原來應該是個有爹孃疼愛的幸福孩子,可現在怎麼會跑到軍隊當女奴呢? 

 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親人都死了,她一個女孩兒走投無路,才會跑到這來幹最苦最累的活,只求得一份溫飽。 

 拽拽她環在自己頸上的手,她卻怎麼也不肯鬆開,還倔強的咬著下唇,像是抓著什麼救命稻草一般,倒有點讓戟樾不忍心硬拽下來了,索性乾脆一起躺下,把她擁進自己懷裡。 

 呼……好暖和!是因為她發燒了的關係。 

 回來的路上他就發現她體溫過高,興許是傷口發炎了的關係,因此入帳之後,他給她傷口重新上了金創藥,然後又幫她擦乾淨臉和手,還不等喘息,就被她一把抱住,說什麼都不肯撒開了。 

 長到今年二十二歲,他從來沒和哪個女人如此親密過,就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曾,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每年的重大節日才能和母親在宴會中見上一面。父皇是極為反對皇子和生母走得太近的,一是為了保持皇子的男子漢氣概,減少孺慕之情,二是為了避免外戚篡權。所以他從小是被奶孃帶大的,十二歲的時候才因為才學出眾,被寄養在皇后名下。 

 而舒窈對母親的這種依戀和懷念……抱歉,他真的體會不到,他甚至對家和親情的概念都是模糊的。因為皇宮不是家,是戰場,身邊的手足也不是親人,而是敵人。 

 二十二年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在體會人情的淡薄,也必須逼著自己從容的去面對一切。漸漸的……誰來、誰走、誰生、誰死,對他來說都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也從來不讓自己陷入過分悲傷和難過之中,更遑論開心與快樂,只有隱藏起自己的真實情緒、把一切七情六慾拋除在外,才能成為一個果斷、狠心的人!而沒有一顆兇狠的心,是無法在宮中立足的。 

 對於女人,他也一向敬而遠之。以往的歲月中,他把自己全部的精力與時間都放在處理政務上,一門心思只想往上爬,沒有多餘的去考慮兒女情長。並且他一直覺得……色令智昏,“色”是最會令男人失去理性和判斷的東西,即便父皇兩次提及給他賜婚,四弟比他小兩歲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他還是孜然一身,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前些日子和舒窈被逼無奈的那一次,同樣也是他的人生初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