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疏引 作品

古壑桑鄉卷 第三十四章 木門兩扇

 秋眉道長與靈兒去了截流的楚江,諸葛清瑩帶著諸葛冼君一行前往嶽麓書院,人人皆有目標去向,唯有楚賢在天人征戰,懸著的心無處安放,又不能誤把他鄉當故鄉。

 無聊的人總會有些無聊的試探,就像風鍥而不捨拂過山崗。

 曾,十萬載陷入黑暗,曾,眷顧五指山風範排行榜,曾,棲居著玄奘老和尚···皆付諸日照金山,煙消雲散。黑漆漆的窟窿,深不見底的寒洞,明知故人也許、可能、大概率不在,但楚賢還是不死心,要與犟驢較量,要下去探探。

 不知是不是因為拔走了五指山,帶走了日照金山景觀,舊址範圍內的山石顏色產生了變幻,紅的、白的、黑的、黃的、紫的···五彩斑斕,雖色彩豐富,但不反光,原因是這些石頭很貪婪,像饕餮一樣,如飢似渴地吸收著自然光。

 石頭畢竟是石頭,死物的存量,如果尋常三聖金身也這麼想,貿然處置,絕對會死得很慘。其實,不管風險怎樣,楚賢都會進去看看。這不僅僅關乎強者之風範,更杜絕證道之心踉蹌。

 “天蒼蒼,地茫茫,帶路的男人叫王寶強···”

 “主人,您要怎樣?”

 “你承載的功能已經耗光,是時候將意志清蕩。”

 ·········

 “啊!是誰···老朽跟你沒完!”

 一尊石像裂開兩半,焦黑腥臭的血液像烈火下凝固而腐朽的樹樁,劉二爺此生再無機會哼唱“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不對,有星星有月亮,那是一個夜不忒黑,風喝高的晚上,老頭子我喝了幾杯陳釀,嗑了幾嘴煙桿···”。

 山澗小道某個拐彎,一個姑娘扎著馬尾,赤著腳丫,擰著倆溜溜球玩,細細辨別,這溜溜球封著劉二爺殘存的能量。

 前路一望無垠,證道需一往無前,在坦途汲取未消化之能量,在險境攫取碩果封存,此二者關乎資源和道心。所以,不管曾經一起喝了多少酒,一起爬過多少山,一起蹚過多少水,很多“朋友”走著走著,就跟你不是一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