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碧湖
墨川走到時，原本的一片鮮紅凝固成了黑色。
用手輕輕一碰，聚在一起的花瓣呼啦啦全都散落到地上。
“哼，我這血還真毒啊，不過幸好還能讓你們短暫的鮮豔一會兒，莫沙啊莫沙，我有辦法救你了。”墨川將從地上撿起的一片花瓣揉成了粉末，吹一口氣便煙消雲散了。
墨川折返到枯樹下找莫沙。
“死了沒？”墨川確認莫沙還活著後就準備動手。
不過莫沙個子很高，自然吊起來的高度也高，墨川從旁邊找了塊石頭墊在腳下，自己雙腳站在石頭上也還是稍微差了一點，就算跳起來也怎麼都夠不著。
這個法子行不通，墨川想著或許能挖出枯樹的根，若是根死，枝條也肯定能鬆動下來。
墨川跪坐在地上，用龍鱗刀一點一點的挖著土。
“這土可真難挖啊。”在這裡還偏偏用不上法力，墨川皺著眉頭想不出個好辦法。
殊不知身後的藤蔓越來越粗壯，正悄悄朝著墨川逼近。
渠川起初出發時也有一小部分人跟著她，可是到山腳下，烏雲密佈，周圍都是陰森森的，那些人也都相繼離開了。
玉靈劍在前方開路，渠川則緊握著劍鞘，終於來到了山頂。
可是這裡除了樹還是樹，除了空氣比山下更加潮溼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那些遠處能看到的複雜景象全都不見了。
渠川能夠感知到周圍有強烈的墨川的氣息，但是什麼都看不到。
“那就讓玉靈劍試試吧。”渠川找了處樹木茂密的地方，用玉靈劍環繞一圈劈出了一塊空地，但是那些樹木一倒下便即刻消失了。
這一切原來都是幻境。
渠川閉上眼睛，雙手握住劍柄，心裡默唸墨川的名字。
再次睜開眼時，山頂終於恢復了真實的樣子。
“這怎麼會有個小院？”渠川和先前的兩人有著同樣的疑惑。
他們剛離開不久，渠川還能夠聞到柴火燒過的味道，又從房間裡找到了墨川和莫沙換下來的衣服。
好在他們兩個人的衣服都很特別，很少能遇到相似的，所以一看到衣服，渠川就知道他們兩個來過這裡。
渠川又順著足跡來到了湖畔，也看到了那些精靈。
“你找誰啊？他們嗎？”那些精靈總是這樣說些模糊不清的話。
可惜眼前的人並不是它們能夠捉弄得起的。
“我找你！”渠川從精靈身上聞到了血腥味，那血腥裡有著莫沙的氣息。
渠川一劍刺過去，那精靈化成一灘藍色的粘稠液體，竟又被那湖水吸收了。
看來這湖底有秘密。
渠川縱身躍入湖裡，由於天生體熱，渠川一進湖裡，水便被灼燒得沸騰起來，如同人扭曲的身體。
“你若是還不現身，我便將你這湖水全部燒乾！”渠川從掌心運出一團又一團的怒火丟進湖水裡。
那湖水發怒了般翻湧著湖邊，將渠川從湖裡甩了出去。
波浪在湖中心匯聚成一個湍急的漩渦。
“渠川大人，別來無恙啊。”一位女子從漩渦中心現身。
身著一件輕薄的湖藍色長裙，裙襬有一些淡黃色的野花星星點點的點綴著，頭髮如海藻般垂在胸前，臉色很是蒼白，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傷。
那女子雙腳赤裸著從湖面上走到岸邊。
渠川認得出來，眼前的正是碧湖仙子，雖說稱呼為仙子，可她生性本就不良善，只是佔山為王不向外侵略，所以也沒有參與過世間的紛爭。
“如今還是改不了吃人的毛病嗎？”渠川對她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好臉色。
“誰讓她們偷穿我的衣服？給我補補身子就當還債了。”那碧湖的手指不停地在髮梢纏繞著。
渠川看得出這碧湖沒有要交出人的心思：“還債？那也不至於從礦洞裡就開始還債？你管得未免也太寬了！”
碧湖沒有說話，眼神一直盯著湖面，似乎在擔心有什麼東西衝出來似得。
“那我也來問問你？你是在找這個嗎？”渠川拿出一把摺扇，在碧湖面前將扇面打開。
扇面上畫著的是一位衣袂翩翩的白衣公子，矗立在湖面之上。
“你從哪裡拿的？還給我!”那碧湖一看到扇子明顯慌張了起來。
“給你？我可不做賠本的生意，要是不想讓你這相好變成廢紙的話，最好把人給我交出來！”渠川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渠川知道碧湖與一位凡人曾有過情緣，可惜凡人命數短暫，不過三十歲便匆匆離世，這碧湖也為復活這凡人想了許多法子，也包括拿無辜之人的命去換。
或許陸臨淵之前的法子就是這碧波仙子給傳授的。
“我倒是想給你，可惜他們現在已經與我的心脈連成一體，難不成你要把我也殺了？”那碧湖倒是沒什麼忌憚。
渠川不想與她糾纏，不如直接動手：“那我就先殺了你再救他們！”
“你敢！我也是神，雖說你曾開創天地，但你若弒神，必遭天譴！”那碧湖靈力微弱，白白得了個神仙的名號。
“天譴？你倒是告訴我天在哪裡。千年前，若不是我，天早就塌了，如今跟我說天譴，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渠川眼神很是冷峻，她不屑於所謂的天道懲罰。
渠川的劍刃在碧湖的雙眼之間停了下來，“你若是殺了我，他們也會死！”那碧湖的聲音顫抖著。
“不信你看。”碧湖將墨川和莫沙此時的境況顯現在湖面上。
畫面中的墨川躺在倒掛著的莫沙旁邊，兩個人看起來都幾乎氣絕。
“你對她們都做了什麼？”渠川的眼神裡明顯有了對碧湖的殺氣。
“若不你來，我也不知道她們與你有關，要不我也不會抓了她們，可是如今，她們已然快死了，不如你就承我個恩情，讓我將她們煉化了，日後我再好好報答你。”碧湖可真是肆無忌憚啊。
“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不怕灰飛煙滅嗎？”
墨川在夢裡似乎聽到了渠川的聲音，醒來時，自己依舊在枯樹下躺著，伸手探了探莫沙的鼻息，還好，還活著。
“這到底要怎麼辦？”墨川的疑問並沒有得到回答。
渠川與湖靈對峙之時，將一縷帶有精魂的靈力抽出來丟進了湖水中，這片湖是那碧湖的真身，或許墨川和莫沙就在湖底。
“姐姐，是你嗎？”渠川的靈力果然追到了枯樹上，墨川也能夠感知到渠川的氣息。
那靈力繞在墨川指尖，雖不能注入墨川體內，但可被她的意念操控。
“莫沙快醒醒。”墨川激動地喊著莫沙。
墨川從自己傷口處引出新鮮的血液，操控那縷靈力將血液浸染在捆綁著莫沙的枝條上，果然，那些枝條很寬化成焦黑，像那些花瓣一樣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