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聲的秘密

 晚風輕輕吹拂著兩人的髮絲，透過來的眼神愈顯迷離。

 “你打算要看多久？”渠川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種令人尷尬的氛圍。

 慶安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這才將渠川扶出轎輦。

 “你是因何入獄的？”

 慶安王的第一個問題倒是難住渠川了，如果實話實說，豈不是揭了他的舊傷疤？算了，反正在他眼裡也是將死之人。

 “禁語，說了不該說的話。”

 慶安王對渠川的這份坦然頗感興趣：“這麼多犯了禁忌的人你倒是第一個說真話的人，有趣。”

 “大王竟也對我等俗不可耐的女子感興趣嗎？怕是會讓你失望。”

 “會不會失望得看你今晚表現如何，來，陪本王喝酒。”慶安王舉起金樽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慶安王早已不勝酒力昏睡過去，嘴巴里不斷地喊著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要拋下我，為什麼。”慶安王將額頭抵在桌上摩擦著。

 渠川用手攬著慶安王的肩膀說：“我怎麼捨得拋下你呢。”

 慶安王被這肯定的回答穩定了下來，緊緊抓住身邊的手握在手掌心。“你是知道我的苦衷的對不對？當初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偷偷去找陸叔練武，你也不會被父王誤會，也就不會被髮配大荒之地。”慶安王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那人繼續懺悔著：“你在大荒是不是吃盡了苦頭，那裡天寒地凍，沒有一天是風和日麗的，孩兒很快就會去陪你了。”

 渠川心想，原來是你小子自己貪玩，害了自己的母親，如今還要在明面上將髒水潑給一個已經離世的人，背地裡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給誰看，渠川越想越覺得眼前人是個混蛋，脫口而出的“混蛋”二字驚醒了慶安王。

 迷濛中尋找著聲音的來處:“誰啊？我才不是混蛋了。”雖已半醒慶安王還是將身子蜷縮在桌上。

 “你真的覺得對不起她嗎？”

 “當然是真的!”

 “那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去救她？”

 “那時父王還在，我沒有能力。”

 “但你不還是拿你母親當藉口起兵謀反了嗎？怎麼，得到權力之後就完全沒有悔恨之心了？還用這些拙劣的謊言欺騙別人欺騙自己嗎?”

 渠川的追問字字誅心，讓慶安王完全沒有駁斥的機會，每一句話都被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不知何時，天色已漸漸亮了起來，一束帶著微微寒氣的光透過窗欞照了進來。

 “你就同這沒有一絲生氣的光一樣，離光明只差一步卻永遠成為不了真正的光。”渠川只留下最後這一句刺耳的話便一瞬間消失在大殿裡。

 “快，把那女囚犯解決了。”還沒看見人便聽到一個尖利還沒完全細膩的男聲催促著。

 很快三兩侍衛已就位，但卻找不到女囚犯的蹤影。“人呢！”那公公裝扮的人特意把聲音提高。

 “昨晚我一個人在這喝酒來著，沒看見什麼人啊？難道大人昨晚給我送什麼美人來了嗎？”慶安王滿身寫著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