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漫漫長夜,悠悠鬼吟

 “嘎吱……”

 “嘭……”

 多麼熟悉的聲音啊，就和李思量回家那時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所以他忘了什麼呢？

 ……

 “啊——！”

 “救命啊……”

 窗外不知何處還在傳來慘叫聲和求救聲，誰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也只能任由外面的修羅地獄繼續施虐於人。

 但若不論那些異於常態的東西的話，其實今晚是一個很好的夜晚，沒有平時那些光汙染，也沒有車笛聲的響起，甚至微風習習、氣溫平和，真的很適合好好睡上一覺，而此時的李思量正躺在地上“安詳”地睡著。

 “啊……”

 此時的李思量早已因為巨大的痛苦昏厥在地上，口中偶有痛楚之聲傳出，渾身大汗淋漓，面色慘白，眉頭緊皺著，時不時身體還要抽動兩下。

 不過幸運的是，他並沒有出現發燒的症狀，手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若就這樣再過上幾個小時，或許就能夠好個大半，只是令誰也不知道的是，早在許久之前就被砍下的那顆頭顱，此時……

 卻有了異變……

 自那骯髒淨是血汙的頭顱七竅中，絲絲青色煙雲從中溢出，而溢出之後就彷彿擁有意識和視力般直直地便向李思量飄去，有些煙雲從李思量的七竅中鑽入，有些從他雙手的傷口處浸了進去，更大部分則是緩緩包裹住他的全身，就像是一頭蜘蛛在捕食獵物一樣，慢慢地吐絲將獵物裹起來，做成食物。

 而當那綠色絲霧開始浸染李思量時，他的神情卻莫名緩和了下去，不再繼續渾身流汗，也不再痛苦地低吟。

 真是可憐的男人啊，為了活命經歷瞭如此多的痛苦之後，卻還被綠霧……

 可嘆，可悲，只是細細看去，這絲霧似乎和外界樓下那濃厚的慘綠色（此處定義為顏色深沉、髒綠色、令人不舒服的觀感）霧氣不太一樣，這個……

 是青翠柳綠色的？

 ……

 這幽靜的晨夜是多麼安寧啊，晨夜，頗有意思的一個詞，但很是貼切，此刻的時間已經接近正午時分，在正常之時太陽早就應該高居天地之間大放光明才對，而不是這幅濃黑得像幕布一樣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