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仙凡格局

 李培恩先前對姜旭放任不理，實則另有一番考量。對於這般桀驁之人，應先讓他們見識自己的修為深淺，再輔以利誘，方可收歸己用；若此人可用，再談心交心之道。 

 李培恩認為姜旭頗具潛力，如能結為摯友，必是一件美事。 

 “罷了，在外無需這些世俗繁禮，你來此坊市是要購買仙袍麼？” 

 李培恩仔細端詳了一番姜旭。此人雖然一度險些因罪下獄，幸虧崇禎仙帝惜才放過，此後更是憑藉各種手段積累了豐厚財富，並非全然非法所得，但也稱不上堂堂正正。總而言之，姜旭並非囊中羞澀之人，幾乎每日都會更換新袍，其排場比起李培恩這位朝廷官員有過之而無不及，倒更像是來自京師的大族公子，講究得很。 

 姜旭察覺到了李培恩的心思，略帶自豪地解釋道：“大人或許不知道，京城盛行的布料紋理與刺繡樣式，在世間乃是珍貴之物。” 

 李培恩聽聞此言，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姜旭此行是來找坊市中的仙衣鋪談生意。他淡然一笑，未置一詞。 

 而姜旭卻誤以為李培恩在嘲笑他財力微薄：“大人是否覺得，這點銀兩根本不足掛齒？” 

 在仙凡交織的世界裡，李培恩榮獲“聚寶真君”的尊稱，起初世人還將其視作一場笑談。然而時日流轉，他累積的財富確實已配得起這個稱號。 

 在姜旭眼中，李培恩經營之道遍佈天下，自然不會在乎些許微薄之財。他說道：“前輩乃是天庭欽點的聚寶真君，單是開設的商鋪就有數百上千家，看不上這點錢財自是情理之中。然而貧道只是一介寒門之士，唯有依賴這點蠅頭小利維生。” 

 李培恩淡然一笑，揶揄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言語間流露出一股酸意嗎？我笑你一身本領，怎會如此吝嗇，與本座斤斤計較，連自身的胸懷境界也因此狹隘了。”他指向眼前的繡雲裁衣坊，詢問店主：“貴店主人到了嗎？” 

 店掌櫃忙不迭地道：“到了到了。” 

 李培恩手中現出一塊令牌，吩咐道：“帶路。” 

 此景令姜旭瞠目結舌。“這裁衣坊的主人，你竟然認得？”他思量片刻，卻又想不通這其中何以關乎他的格局？ 

 豈能因相識之故，便不可涉足商賈之事？李培恩解釋道：“你以為，此店真正的主人是誰？” 

 姜旭茫然搖頭。一旁的張三李四則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真是少見多怪，當然是真君您的產業。”張謙接口道：“這位前輩您太過遲鈍了，我看得很清楚啊！瞧見門口的招牌了嗎？那分明就是一個金元寶圖案。” 

 世人皆知，李培恩身為聚寶真君，諸多受其恩惠的平民百姓常以元寶紋飾祈求吉祥。但在店面中使用元寶圖騰的情況並不常見。張謙深知其中緣由：“想來你也明白，此店乃王家產業，王老爺家財萬貫，無需再借助金錢吉祥物彰顯財力，況且其他王家生意也並未採用元寶圖騰。”這就足以證明，這家繡雲裁衣坊與眾不同。 

 李培恩輕輕點了點張謙的鼻子，讚道：“小傢伙聰明伶俐。”隨後向姜旭解釋：“這家店鋪確是我的產業，你說我批評你格局小，正是因為你覺得我開設的商鋪何以能生意興隆？” 

 盲目跟隨潮流又能成就何事？“若要真正盈利，切莫隨波逐流，而是要成為引領潮流的那個先行者。”話音剛落，他們已在掌櫃引領下走進了後院，此時已無外人在場。 

 掌櫃恭敬地向李培恩行禮：“小人拜見真君，這是小店本月賬冊，東家那裡也有一份副本。” 

 姜旭此刻更為驚愕，這一切還得從李培恩先前涉足化妝品業說起。定製妝容流行起來之後，他自然想到：倘若舉辦一場時裝盛會，讓美貌女子擔當模特，再邀得富貴人家的小姐前來觀賞，想必定會銷售旺盛。然而生意做得太大難免引人注目。即便如今他在明面上已擁有眾多產業，但實際上，那些掛在王佳名下的生意，實則才是他的真正版圖…… 

 在修真世界中，錢財並非修煉者追求的核心，但亦不可或缺。李培恩淡然地道：“修行之途，不在乎財寶盈虧，有所獲即可。”言畢，他隨手翻閱了一下手中的靈石賬冊，便不再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