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年

桌上一人面前擺一隻水碗,應該是漱口水,中間擺了一大盤鹹魚,其它的菜還沒上。那李秀才居然敢擺架子不先來,敢讓他縣令大人等著,不知道什麼叫破家的縣令嗎?

坐等右等李秀才沒來,來了個穿洪興社服的青年,那青年站在雅間門口傳話:

“李先生說他有事來不了,各位官爺隨意,酒樓的賬已結清。”

說完看也不看直接離開。

一群吏員互相拿眼神商量,雷班頭站起來準備回家,他說:

“這不是明擺著的,人家李秀才要我們清廉如水,做官要似這鹹魚!”

別人怎麼樣他不管,他一個華陰人太知道李秀才在本地底層的威望,反正他早已經躺平了。

縣令在心底咆哮要破了這李秀才的家,然而他連一個幫手都沒有,想派人去拿了壓入大牢,下面人只回他一句:

“以何罪名?”

縣令無言以對。

他私下寫奏章,極盡誇張之能事,只差把某人要造反寫上去,然而遞上去之後如石沉大海一點音訊也無,他日日盼望回覆,脖子都望酸了,最後望了個寂寞。

他哪裡知道,錦衣衛比他上奏更早,似乎皇帝那裡就是一直壓住。

三個月不到,縣令無計可施,整日清湯寡水,連身邊老家跟過來的長隨都快養不起了,最後只好灑淚告訴鄉親們:

“情形你們都清楚,請各位暫時回老家,三年後待我轉任它處,再重新來過。”

悲悲切切話別,他從此躺平做一條鹹魚。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他一定是大明成化朝第一清官,隨便誰來查他都不怕!

該縣令的遭遇趙千乘躲在暗處瞧的明明白白,他據實向上奏報,寫明該縣令為官一方清廉如水,從不擾民,還特意點出‘被迫’二字。其心可誅。

趙千乘看著文官倒黴心底暗爽,這次李四有要出去參加什麼武林大會,他總覺得還有別的事,最大的可能是要在關東道上搞事,反正出了潼關不歸他管,他如實上報,關東的官們自己去頭疼吧。

諸事皆畢,李四有去了趟華山派,問清楚留守華山的是施戴子,他拉住施戴子交代說:

“家賊難防,你們小心在山道各處險要設下崗哨,一定要日夜巡查,師父他們出門期間,任何人都不準放上山來。尤其是......”

他壓低聲道:“勞德諾。”

施戴子驚疑,李四有說:

“想想,還有誰不是咱本地農莊出來的子弟?那勞德諾歲數不小了,家眷何在?”

施戴子是個穩重人,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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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華山弟子東行,令狐沖前日被羞辱後不樂意見到李四有,一個人早早走了。李四有帶著一群師弟師妹慢慢走,反正去早了也沒用。他一瞅勞德諾也跟著,於是當著眾人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