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夢，邪念

前事公孫晟一概不知，畢竟先生對自己有恩情，這不能不還。

“好，好小子啊！”那人眼見公孫晟滿臉抗拒，不由得大笑一聲，隨後便像是耗盡了氣力，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身上滴落下來，滴答滴答的格外明顯。

那是血，從嘴角往下滴落。

那人雙眼通紅已然令人心懼，此時更是淌著鮮血，公孫晟更是退後了幾步，緊攏著袖子。

“既然你不從，本座也無那力氣同你爭奪，小子，你是那莊周的弟子，我便咒你，本座以紅鱗教教主名義詛咒你！詛咒你友人反目，至親背離，孤苦一生，永世破鏡，紫微星滅！小子，你若是後悔，便怨你那師父去吧！”

說罷，便狂笑起來，笑聲甚是尖銳刺耳。

隨著笑聲的響起，他的身形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原本實體的身軀逐漸變得虛幻起來，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侵蝕。他的衣袍開始飄散成絲絲縷縷的碎片，頭髮也一根根脫落，化為無形的塵埃。

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崩潰瓦解，如同被烈火焚燒的紙張般迅速化為灰燼。那些灰燼在空中飄舞，猶如黑色的雪花般紛紛揚揚。他的笑聲也隨著身體的消散而逐漸減弱，最終化為一陣飄渺的迴音，在洞中久久迴盪。

而此時的公孫晟又是陷入了幻境之中，周圍一片血色，就好像有一層面紗，將他的眼睛蒙上，外面的場景如何，看不清楚。

朦朧中，他依稀看到一群人影靜靜地佇立，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沉重的氣息。突然間，馬蹄聲如雷貫耳，刺破了這沉寂的氣氛，人群之中爆發出低沉而驚恐的呼喊，彷彿有什麼東西被猛然撕裂，伴隨著液體濺落的淒涼聲音。

他依稀記得，在那馬蹄聲響起之前，似乎有誰的聲音在呼嘯，那聲音如此熟悉，彷彿穿透時空而來——“待我商鞅再度歸來，再與你二人共飲那三生血酒！”

此時，那一層血紗悄然掉落，再次睜眼，便見眼前大雪紛飛，卻遮不住那滿地鮮血。刺目的紅與純淨的白交織在一起，是一幅悽美而殘酷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