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殘忍的真相
寒風吹散了何姒臉上的熱氣,也吹得她清醒了一些,她才想起來問道:“我們開車去嗎,不走鏡廊?”
“這幾日鏡廊用得太頻繁了,我怕你受不了,”秦鑑說道,“何況他們在這的辦事點離著不遠,而且我們去了,就要接範宇的班,如果範宇查得快,我們立刻就要進鏡域,你吃得消嗎?”
何姒這才意識到,秦鑑是在說範宇背後的寄生獸,也意識到,秦鑑又要帶她出任務了,如果他們的推測沒錯,今晚就是決戰。何姒在忐忑之外升起一股期待,立馬點了點頭。
“林歡的事……”
“先別想了。”兩人將共享單車重新歸位,秦鑑坐到駕駛座上,規規矩矩地繫好安全帶,才說道,“你先眯一會吧。”
汽車開始緩緩啟動,周圍的樹木在夜色中後退,逐漸成為窗外不斷流動的幻影。檀香味從車前傳來,時濃時淡,何姒一直堅持著的眼皮垂了兩下,逐漸合了下來。開車的人在反光鏡裡確認了一下睡顏,才終於放心地開起車來。
“阿姒。”
這一覺不似大佛跟前,她睡得十分安心,直到被輕柔的呼喊包圍,才漸漸醒來。她看看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
“幾點啦?”
“小祖宗誒,八點了。”
何姒聞聲才發現,範宇正在車外杵著,和他一同站著的,還有冷著一張臉的關梓鶴。
“你怎麼還不去醫院報道?”
“醫生都來了,我去醫院幹嘛,躺屍嗎?”範宇沒好氣地說著,顯然是被關梓鶴整治過了,如今正把氣往何姒身上撒呢。
“關大夫,我聽說一味古方,可用烈酒為燃料,輔以……”
秦鑑已是老朝奉的模樣,話說了一半,就被範宇打斷:“秦叔,你就別添亂了,你什麼時候還研究上醫學了?”
老朝奉揚了揚受傷的右手,一抹紅色閃過,淡然說道:“久病成醫。”
“沒見過你這樣護短的。”範宇也不敢大聲,咕咕噥噥往屋裡走。
“先去聽聽情況吧。”
老朝奉邊說邊替何姒打開了車門,兩人並肩朝屋內走去。
“吳宜芝不見了,林歡也聯繫不上,兩個人徹底失聯,和路忠銘死亡前一模一樣,我的人還在努力,但……”範宇嘆了口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老朝奉不語,何姒也保持沉默,關梓鶴是被迫來為範宇穩定寄生獸的,更是無話可說,倒是姜淮默默抬起了頭,雙眼泛出紅血絲,是徹底精疲力盡的模樣。
“姜淮,只剩你了,這兩人就你最熟悉,你想救人還是收屍?”
範宇這話說得極重,但事已至此,分秒必爭,已不是能囉嗦迂迴的時候,他只能逼姜淮一把。
剛抬起頭的姜淮被壓得又低下了頭。
“隨便什麼地方,但凡能想到的都說出來,不怕錯,我們有的就是人。”範宇打完巴掌照例給了顆甜棗。
“我不知道地方,”姜淮抓著自己的頭髮想了很久,終於再次抬起頭來,“不過吳宜芝也不見了,小林如果要動手,恐怕會找我們這個節目的贊助商。”
“叫什麼名字。”
“陳向陽。”
“向陽集團那個?媽的,”不知是不是寄生獸的原因,範宇比往日暴躁很多,皺著眉頭啐了一口,轉身離開。
“你早就知道?”何姒的心思已經不在案子身上,她只覺得心裡生出一股冷意,夾雜著莫名的仇恨。
“我不知道,林歡的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姜淮的手還在用力拉扯自己的頭髮,像是要說服自己,“陳向陽那是吳宜芝的金主。”
“是嗎,林歡受的委屈,你從頭到尾一點都不知道嗎?”
“我!”姜淮像是有話語要傾倒,又咬緊牙關都咽回了肚子裡。
老朝奉看了眼何姒,又看了眼姜淮:“委屈的話就說出來。”
“我真的不知道,娛樂圈不乾淨,我和她提過,可……她是女孩子,有些事說多了問多了倒顯得我心思不純,她不願意說的話我怎麼追問?如果那是她想走的路呢?”姜淮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我怕我把握不好關心的尺度,造成誤會,又怕我說多了,影響她的前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要走,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