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以太 作品

第十一章 山海異植

 秦鑑沒有回答,而是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正午的日光鋪灑進來,浮塵勾勒出陽光的痕跡,將室內陰霾一掃而光,何姒眨了好幾下眼睛才適應了奪目的光線。 

 “這麼久啦,”她喃喃著,復又看向窗外,幾朵龍爪狀的菊花點綴在青磚白瓦的牆角間,陌生的江南風情令她疑惑,“這是什麼地方?該不會是侖者山吧?” 

 “這是我家。”秦鑑推開緊閉的窗戶,一縷清新淡雅的香味隨著微風吹進室內,寧靜怡人。 

 何姒望著和秋天極不相稱的滿園綠意,微皺起眉頭:“我怎麼在這裡?” 

 “鏡門。”秦鑑回答得言簡意賅。 

 不遠處,一簇菊花在風中舒展,細長的花瓣彷彿擾撥著何姒的心絃,她埋頭將碗中液體喝光,憋了半天,還是不得不說道:“那我師兄他們該找我了吧?” 

 “我用你手機給你的大師兄發了信息,說你回宿舍休息了,我想一時半會他們不會發現異常。” 

 “哦。”何姒放下心來。 

 白?汁開始發揮作用,渾身的痠痛一掃而空,原本一抽一抽著發疼的指尖此刻癢癢的,何姒低頭看去,才發現指腹上正在長出粉色新肉,全身的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真厲害。” 

 她真心實意地讚揚,小小的歡喜染上眼角眉梢,揚起的臉上滿是欽佩與信任,秦鑑從見到她起就堵在胸口的那股邪氣煙消雲散。 

 “要不是危急關頭你能想到利用那個姓名牌自救,我的白?汁再厲害也派不上用場。” 

 何姒瞄了一眼秦鑑仍然沒什麼表情的臉,一時覺得自己好像被表揚了,一時又覺得批評的成分多一些,斟酌了很久剛想回應,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隨後,不等屋主人回答,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先探了進來。 

 “何小姐,聽說你受傷了?”探進來的腦袋說著關心的話,何姒卻只能從他臉上讀到幸災樂禍的意思。 

 “下次敲完門要等主人同意了才能進來。” 

 何姒破天荒地懟了一句,但對範宇顯然沒有任何作用。 

 “我這不是還沒完全進來麼,”他指了指自己還在門框外的腳,又把脖子縮回去,拉長語調問道,“請問我可以進來了嗎?” 

 何姒覺出了自取其辱的味道,秦鑑倒是習慣了範宇的厚臉皮,他瞧了眼何姒吃癟的樣子,嘴角有笑意一閃而過,立刻又云淡風輕地對著門外說道:“不行。” 

 “秦叔,別鬧了,”範宇一臉無奈地推開門走進屋,又朝何姒吐槽道,“懂了吧,這就是我不等他同意的原因,影響工作效率。” 

 “說起工作,”秦鑑正色道,“這次的文物要往蠶的方向查了。” 

 “有線索了?”範宇眉頭上挑,語氣裡帶出好奇。 

 秦鑑不答,只是看向何姒的方向。 

 “沒想到何小姐這次犧牲自己是為了換取這麼大的情報,敬佩敬佩,”範宇邊說邊上下打量起何姒,“是你遇到的那個東西告訴你的?” 

 何姒也懶得理他,可範宇一點都不怕演獨角戲,他又歪著頭看了一會,疑惑地問道:“聽說你是獨自應對的,好像也沒受什麼傷啊。啊,我知道了,何小姐一定還藏著什麼本事沒讓我知道。” 

 “我剛剛喝了白?。” 

 “白酒?什麼意思?”這下,範宇是真的疑惑了,兩條粗獷的眉毛擰成一條曲線,“受傷了還能喝酒?” 

 “白?,山海經裡的神樹。”何姒現學現賣,沒想到連面前的行家裡手範宇也沒聽過這個東西,她想要維持低調的臉上藏不住得意。 

 “白白白白?!”像是這兩個字燙嘴般,範宇結巴了很久才重複出來,他看了看秦鑑,又看了看何姒,終究沒法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這種情況一般都不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