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不必有惡

“結束了。”

“還沒有。”

倒塌的鋼鐵廢墟中，握著玉簫的少女款款而來：“我仍有最後一招，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一人打爆整個世界的感覺，如何？”

霍雨浩閉上眼品味了一番：“有些寂寞。”

“世界外的敵人可還在呢，現在就寂寞太早了。”蕭蕭對他指指點點，“不打了。”

她任由凝聚了好久的九鳳祥雲消散在這方天地，坐在霍雨浩身邊望著天空：“如果這真的是世界末日倒計時，我會是什麼心思呢？”

“至少絕不會是這麼靜靜看著。”霍雨浩向天揮拳，“我們為何而修行？一切為了自由。”

“有點宏大。”蕭蕭別過臉，“我從沒追逐過它。”

“因為你是生來幸運的孩子。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無需任何人評判。”霍雨浩仰面躺下，“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到來，我一定要戰死沙場。即便死了，也要向不講道理的傢伙揮劍。”

蕭蕭撇嘴：“即將成為一個世界末日的你還講得出這種話。”

自知失言，霍雨浩啞然失笑：“看吧，說到底我還是人，人就是會雙標。毀滅討厭的，保護喜歡的。”

“所以，你會為了自己犧牲世界嗎？”

月亮劃過第十一刻度，距離最後也只是一步之遙。

“我會在以後彌補：修補破爛的世界、復活死去的人、抹除痛苦的記憶……我會的。”霍雨浩坦然承認，“如果不動就會滅亡，那麼我會為了自己，犧牲掉整個世界。”

日月合一，流轉的光暈燒成刺目白熾，墜落大地。

能量風暴消抹、結構，鋼鐵廢墟被拋上天空，碎成粒子。

“我也會。”蕭蕭轉頭望向入迷盯著滅世光景的少年，“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要死一個，那還是你去死好了。我會揹負著你和世界的遺願走下去，直到有一天能將一切挽回。”

霍雨浩一怔，隨即大笑：“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銜燭滅世，一切歸於沉寂。

……

陽光重新灑在臉上，死過一次的笑紅塵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還不是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