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颺 作品

十七、後門歸去蕙蘭叢

 蘭園雖在蘇州城北,但離城較遠,一路南下,少不了數個時辰。仲府眾人一路旖旎前行,仲畫辭生怕馬車顛簸,讓劉晗卿傷勢加重,吩咐趕車穩些,這一路走得倒是比平日緩慢了許多。

 劉晗卿體虛氣弱,被陸思弦一陣折磨,只覺通體散架,全身疼痛乏力,除肩胛骨遭受重創,有骨裂之嫌,其他多是些皮外之傷,未動筋骨,但人困力乏,精氣消耗,加之前日裡與嚴半師兩次交手,受的內傷雖不算重,但經過這番折騰,傷勢加劇,煎熬不過,終於又沉沉睡去。

 仲畫辭、典姥姥、劉晗卿同乘一車,離了蘭園,仲畫辭擔心劉晗卿傷勢,典姥姥令她將劉晗卿扶起,盤膝運功,替劉晗卿護住心脈,雙掌輕徐,將真氣渡入劉晗卿體內,如此反覆二三,約莫兩炷香時間,方才作罷。

 仲畫辭替典姥姥擦汗問道:“姥姥,他可還好?”典姥姥喝了一口茶道:“手少陽三焦經與手太陰肺經受損,足厥陰肝經有傷,前者二者受傷在前,想來是和嚴半師過招所致,後者傷在近日,該是在蘭園被陸思弦所傷。”

 仲畫辭心中仿如利刃劃過,看著眼前俗家弟子,也不知他在蘭園遭受何等折磨。典姥姥手扶額頭,錘了錘肩,嘆道:“哎,老了,這般運功替人療傷,以往哪會覺得累。”

 她見仲畫辭神色焦慮,笑道:“莫要擔心,他雖是經脈有些受損,但他學的是佛門玄宗武學,根基深厚,這點傷勢,無傷大雅,我已輸入真氣,替他護了心脈療傷,回去之後,再以藥物調理,休息些時日便好了。”

 見仲畫辭猶自發愣,典姥姥心中五味雜陳,嘆道:“你這丫頭,不擔心自己,卻去關心別人,也不知你怎麼想的,真是傻啊!”

 仲畫辭微微一笑,也不知神色間是喜是憂。眼見得前面行人漸增,已然離仲府越來越近,典姥姥率先下車,拉著仲畫辭道:“小姐如此逼迫於你,姥姥雖於心不忍,卻無法左右她的想法,只是,這樣卻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