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源家少主

 這些人,每個人在如今的霓虹國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他們此刻在這裡,無一例外,全都保持著躬身低頭的謙卑姿態,全程幾乎都低著腦袋。

 隨著大人物們的抵達,神社前後,近百輛車封鎖了道路。

 這些男人們幾乎是全副武裝,恨不得武裝到牙齒,荷槍實彈、扛著長刀。

 這是座老神社,但不破敗。

 這些黑衣人都不敢靠近這棟建築,全部都選擇遠遠地觀望。

 橘政宗淡淡地看著面前的那些家主們。

 “大家長,大姓主三人、五小姓家人計一百三十四人、巖流研究所十四人、丸山造所七人……共一百四十人在此。”

 一個身穿黑衣的秘書將人員名單遞給了橘政宗。

 橘政宗並沒有去接那個名單,而是皺眉問道:“稚生呢,他怎麼沒來?”

 說著,橘政宗將目光投向了源稚生的左膀右臂,夜叉和烏鴉。

 見橘政宗把目光投了過來,烏鴉急忙說道:“少主很早就到了,他為了確保這裡足夠安全,一直在附近巡視,我們這就去通知他。”

 ......

 源稚生坐在一個蒲團上,隔著雨幕,看著雨落狂流下的東京。

 從山上居高臨下地望去,東京朦朧得像市蜃樓。

 源稚生坐在窗前,一個人和一瓶十八年的山崎威士忌,他的目光怔怔地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回想了之前跟橘政宗的一次對話。

 “稚生,我說了很多遍,不能讓繪梨衣出去。”

 橘政宗言辭狠厲,氣勢威嚴。

 源稚生沒有說話,目光確實寸步不讓。

 “我只是想讓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稚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如果繪梨衣暴走,整個東京將面臨怎樣的災難嗎?”

 橘政宗收斂心中的憤怒,變得面無表情。

 源稚生這一次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安靜地聆聽橘政宗的訓誡,反倒是迎上了橘政宗那略帶著一絲熾熱的目光,“老爹,如果繪梨衣真的暴走了,你覺得,把她關在屋子裡有用嗎?”

 橘政宗慨然嘆息:“稚生,我知道你心疼她,可是,繪梨衣的血統不穩定你也是知道的,她是我們蛇岐八家當之無愧的最強大武器,整個東京,能限制她的人,都寥寥無幾。”頓了頓,橘政宗接著說道:“其實,把繪梨衣困在這裡,並不是為了困住繪梨衣,而是為了讓家族中的其他人安心,一個能夠約束的劍,和一把不能約束的劍,結局是完全不同的。”

 橘政宗看著繪梨衣,“我是在保護她,如果別人認為我們是可以控制她的,那麼所有人都不會在意,可如果別人發現這把劍壓根不受任何控制的話,那麼暴走之後就會被認定為鬼,一定會有人想辦法去殺死她。”

 源稚生聽到這句話之後,心頭巨顫,尤其是在說到殺鬼的時候,他連身體都開始抖動。

 源稚生的第一次斬鬼任務,目標就是他的親弟弟源稚女!

 那是他一輩子也無法揭開的傷疤。

 這個時候的源稚生還並不知道其實源稚女並沒有死。

 源稚生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橘政宗,認真地說道:“老爹,總有一天,繪梨衣確實是會暴走,我也會親手殺掉她,這是為了東京,為了大義,可是,在繪梨衣死之前,我想盡可能帶她多去見見外面的世界。”

 橘政宗臉色重新恢復平靜,當源稚生說出大義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枚棋子可能還在自己的掌控中。

 至於繪梨衣血統暴走的可能性,對於他來說幾乎沒有,他早已研製出了可以緩解血統暴走的血清,所以這麼多年來繪梨衣從未暴走過一次,如果只是一兩天沒注射血清,繪梨衣的情況還是會很穩定的。

 但橘政宗最終並沒有同意自己的請求,所以有的時候,繪梨衣自己離家出走的時候,源稚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繪梨衣玩個半個小時之後,再出面將她給接回去。

 當然是要裝作剛剛發現的樣子。

 源稚生看著山雨欲來的東京,喝了一口前面的威士忌。

 獨特的麥芽香氣混著雨水的滴答滴答聲,讓他看著外面有些出神。

 烏鴉來到了源稚生的身後,躬身說道:“少主,大家長還有各大家主都來了。”

 “知道了。”

 源稚生站起了身來。

 其實源稚生並不想參加這種例會,也對那所謂的大家長職位絲毫不感興趣。

 源稚生作為家族的少主,卻不喜歡外面的那些忠犬,對於各大家主,也只是表面上客氣,畢竟,他根本就不想接手家族裡面的事務。

 烏鴉看著一身酒氣的源稚生,知道少主的肩膀上壓著沉沉的重擔。

 這個擔子很重,但是烏鴉和夜叉卻無法為少主分擔。

 他們都是家族精銳中的精銳,因為立下了功勞,才得幸能夠侍奉源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