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群瘋子
洛斯特在聊了幾句之後就在斯內普的監督之下又睡下去，但因為五年的學習生活，在上課時間之前她就又睜開了眼睛，而出人意料的是斯內普依然端正的坐在那張椅子裡。
洛斯特：“您都不需要休息嗎，斯內普教授......”
和已經習慣斯內普似乎完全不需要睡覺休息的洛斯特不同，斯內普還是第一次見到正常狀態下自然睡醒的洛斯特，不是失憶的那種。而是有記憶的，卻也很相似。
一向充滿活力的姑娘在這個時候展露出了少有的倦怠，以及更稀少的乖順，她在被子裡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那雙手伸展出去，讓他想起那些蹲在牆頭伸懶腰的小貓，一樣的慵懶，一樣的看起來乖順無害，一樣的有著咬人很疼的尖牙。
斯內普：“我依然是人類，克拉科。”
他連回應都不自知的透著溫柔，像是真的在安撫那隻剛睡醒的小貓。
洛斯特：“真是很難讓人信服的一句話啊......西弗勒斯先生。”
慵懶的調子拖著尾音，是嘲諷，卻像是摻著蜜糖，沒讓斯內普察覺到半分的威懾力。
洛斯特在被窩裡賴了好一陣才終於磨磨蹭蹭的起來，就像是他見過的那次一樣，被窩對她來說比攝魂怪更有威力。
女孩裹著被子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又那麼前後搖晃著坐了一會兒才從被窩裡鑽出來，斯內普當然沒給她換衣服，這時候也只是伸手指了一下衛生間的位置，洛斯特順著他指的房間鑽進去，在鏡子前慢條斯理的收拾收拾自己，最後再跟一個清理一新才走出門。
斯內普看著把自己收拾好的姑娘慢悠悠的走出來，那雙腿像是新安裝上的假肢一樣，和它的主人明顯不太熟悉。
洛斯特卻並不在意那些，只是稍微捋了捋長髮，個子沒怎麼見長，頭髮倒是正常的長了不少，洛斯特不喜歡綁起來，平時都是用髮帶稍微約束著收在身後，但髮帶這東西就是個消耗品，丟了一個又一個，現在又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個。
而令人意外的事情總髮生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就比如現在，斯內普竟然能從口袋裡摸出一條髮帶，有些眼熟的深藍，洛斯特接過之後好奇的看向斯內普，後者收回手，避開那雙眼睛平淡的給出解答。
斯內普：“你之前掉在辦公室了。”
這答案很合理，洛斯特沒再追問下去了。只是在綁好頭髮之後才看向斯內普，準確的說是看向剛才伸出來的那隻手。她伸手，另一隻手落在手上，她稍微拉扯開袖子，這隻手腕上果然是那串手環，他換了手戴，這無所謂，但手環上少了幾顆珠子。
洛斯特：“您覺得我再多做幾個給您怎麼樣？我現在的技術肯定能做出比這個好的。”
就像是髮帶一樣，這也是個消耗品，用來給斯內普做點保障，但用完了就該換了。
斯內普垂眼看著那隻在他手腕轉動手串的手，沉默的思考了一會兒，最終緩慢的抽回胳膊，落下袖子遮掩住手環。
斯內普：“不用，這個就很好了。”
洛斯特：“那如果用完了呢？”
她不依不饒的追問。
斯內普：“那就等用完了再說。”
斯內普依然不溫不火的回應。
洛斯特：“好吧，那我就又得繼續糾結給您送什麼了。”
斯內普輕嘆了口氣，他的手掌在洛斯特頭頂輕摸了一下。
斯內普：“什麼都不送也沒事。我已經擁有一份很好的禮物了。”
洛斯特：“什麼？”
其實洛斯特覺得她知道答案，但她還是想要問一句，而斯內普在這點上對她從來都很縱容。
斯內普：“你。”
他不需要救贖，也不會被救贖，因為已經有人願意跟他一起在這片黑暗叢林中作伴了。
那隻羔羊被汙泥沾染，被暴雨沖刷，穿過荊棘，又越過他佈下的防衛線，就這樣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無論如何驅趕也不會挪動一步。
她是他徹底漆黑的夜晚中，唯一明亮的星星。
她不是自詡高傲的要來救他，要幫他要拉他，她是來陪他的。不講後果，不計代價，不求回報。
——————
洛斯特還是下了樓，雖然她更想要在屋子裡待著，毫無顧忌地欺負那個因為擔心她而無限縱容的老院長，但她的肚子餓了，她得找點東西填充一下在叫囂的胃了，免得又得去睡覺。
也許是因為時間還早，樓下沒什麼人，洛斯特趴在欄杆上往下看的時候除了坐在沙發上喝茶的盧修斯就沒找到第二個活物。
洛斯特：“早上好——馬爾福先生——。”
得到回應的洛斯特也確定了確實沒有第二個活人在她的視野範圍內，不過下樓坐到餐桌邊的時候倒是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影子。赫希恩。
她的眼睛看過去的時候赫希恩明顯的抖了一下，卻什麼解釋都沒有，只是將那些符合她和斯內普胃口的早飯端上餐桌之後就沒了影子。
洛斯特：“它在這兒多久了？”
洛斯特一邊開始狼吞虎嚥一邊儘量發音清楚。
斯內普：“三強杯之後，基本都在。”
洛斯特拖長音調回了一聲長長的‘哦’，對這個問題瞬間失去了興趣。
餐桌上久違的寂靜，斯內普知道是因為盧修斯在場，洛斯特不想什麼消息被透露出去，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處，洛斯特終於可以專心認真的吃一頓飯，他也有機會見識見識這個小姑娘被德拉科都驚歎的飯量。
事實證明德拉科的驚訝是有原因的，也是有道理的，斯內普親眼見證了洛斯特將所有的盤子打掃乾淨，然後又續上了一份，在喝下了第七杯牛奶之後才終於停手。
洛斯特：“您想說什麼？”
洛斯特歪著腦袋好奇。
斯內普：“好奇你是把飯都吃進腦袋了嗎。”
不然為什麼一點都不長個子。重量也不見長。
是的，洛斯特沒怎麼長個，三年級的時候她就意識到德拉科長得比她高出不少，但那個時候只是長得慢了點，而那之後，從四年級開始，本就緩慢的生長徹底被按下了暫停鍵，只有依然在長長的頭髮證明歲月真實的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但速度也很有限。
洛斯特：“說不定呢，不過就算腦子裡又是長滿芨芨草又是被飯填滿，依然能從您的得意門生手下拿走年級第一，看來我至少運氣還不錯。”
她的回覆平平淡淡，但嘲諷意味極強，不同於飯桌上的兩人能從對方的表情中窺見真相，在客廳坐著的盧修斯只覺得似乎下一秒他們兩個就能打起來。
之前德拉科告訴他洛斯特和斯內普吵架了他還不太相信，但現在聽一場又覺得似乎不是沒可能，一個嘴毒的可怕又要強，一個性子又烈又野還不怕死，碰在一起確實是一場浩劫。
而盧修斯的選擇是視而不見，勸導任何一個都是得罪了另一個，而馬爾福家沒興趣為自己樹立任何一個敵人，他只當自己是聾子是瞎子，又找了個偃旗息鼓的間歇，悄無聲息的離場，將那片空閒的戰場丟給唯二的參戰人員。
貝拉和盧修斯一腳前一腳後的穿過那扇門，但不同於在會議之上的敵對和散會之後的挑釁，這時候的貝拉看起來明顯冷靜收斂了不少，她也上桌坐下，甚至有心情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但眼神幾乎沒從洛斯特身上移開。
對洛斯特感興趣的從來不止貝拉一個。
詭異的安寧氛圍沒有持續太久，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之前開了小會的成員過來互相交換信息，他們都不加掩飾的將目光往洛斯特身上落，但至少這些人都比較收斂。
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是，有收斂的，就會有不收斂的。
比如巴蒂。
巴蒂：“洛斯特！”
他的語氣透出他的喜悅和興奮，那雙眼睛透著駭人的瘋狂，他幻影移形落地的瞬間就在掃視整個屋子，找到女孩身影的瞬間喊出了那個名字，三兩步就來到她身邊，撐在桌邊和她聊起了關於‘小寵物’的話題。
洛斯特對此毫不意外，小巴蒂和他的父親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昨天的表現肯定讓他興致缺缺，但如果知道了她的那種瘋勁兒，和那種對於魔法的應用掌握，他們說不定還能做朋友。
就像現在這樣，巴蒂興奮的跟她討論，洛斯特對一切的問題對答如流，供認不諱，即使這些都是曾經的罪證也毫不在意，甚至頗為自得的揚起下巴。
洛斯特：“我跟您賭一枚金加隆，如果我喊出‘斑斑’，他肯定瞬間嚇得發抖，不論時間，不論場合。”
巴蒂：“你真該讓他做一輩子的老鼠，那傢伙膽小又懦弱，是個牆頭草，毫無立場和底線，還不如魔法部的那些老傢伙。”
洛斯特有些意外巴蒂的厭惡竟然會如此明顯，但思考之後也就得到一份答案。巴蒂無疑是相當忠心的那一批追隨者，而越是忠誠，也就越難以接受其他人的不忠。彼得無疑是一個合格的反面教材，膽小，懦弱，牆頭草，勢利眼。
洛斯特：“我會考慮您的建議的。”
洛斯特笑著應答。
——————
洛斯特似乎在這個危險的巢穴之中混的如魚得水，斯內普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食死徒主動向她示好，不只是小巴蒂，甚至還有奧古斯特和安東尼，他們嘴裡所講出的，提到的，沒有任何一個詞彙是該和洛斯特這個年紀的姑娘相關的，關於折磨，關於死亡，關於白色恐怖，關於入侵魔法部，關於伏地魔那些危險的計劃和思想。
但洛斯特對這一切都接受良好，在思考之後會試著提出一些建議。
斯內普不確定他是該為此而高興，還是為此而擔憂。洛斯特的身體裡住著一個危險的靈魂，那個靈魂的存在會影響她，那麼在洛斯特如此虛弱的情況下，那個靈魂是否又會篡奪屬於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就算不考慮這些，和這群人走的這麼近，伏地魔是否會對她有所戒備？這些人到底是真的好奇還是在試探？是他們自己的想法還是伏地魔的暗示？而洛斯特，她自己真的就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她，充斥著危險嗎……。
———————
洛斯特不知道斯內普豐富精彩的內心，但她知道背後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盯著她，她確實是沒空也不能去給出回應，問題和問候一個接一個，應付這群人消耗著她，不只是她的腦子或者精力，消磨去的似乎還有那種善意。
這是一群瘋子，一群想著拿人命堆出臺階的瘋子，伏地魔要堆出臺階是為了走上更高的一層，可這群人，他們只是想玩而已。別人用落雪，他們用屍體。
一群瘋子。
洛斯特：“它在這兒多久了？”
洛斯特一邊開始狼吞虎嚥一邊儘量發音清楚。
斯內普：“三強杯之後，基本都在。”
洛斯特拖長音調回了一聲長長的‘哦’，對這個問題瞬間失去了興趣。
餐桌上久違的寂靜，斯內普知道是因為盧修斯在場，洛斯特不想什麼消息被透露出去，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處，洛斯特終於可以專心認真的吃一頓飯，他也有機會見識見識這個小姑娘被德拉科都驚歎的飯量。
事實證明德拉科的驚訝是有原因的，也是有道理的，斯內普親眼見證了洛斯特將所有的盤子打掃乾淨，然後又續上了一份，在喝下了第七杯牛奶之後才終於停手。
洛斯特：“您想說什麼？”
洛斯特歪著腦袋好奇。
斯內普：“好奇你是把飯都吃進腦袋了嗎。”
不然為什麼一點都不長個子。重量也不見長。
是的，洛斯特沒怎麼長個，三年級的時候她就意識到德拉科長得比她高出不少，但那個時候只是長得慢了點，而那之後，從四年級開始，本就緩慢的生長徹底被按下了暫停鍵，只有依然在長長的頭髮證明歲月真實的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但速度也很有限。
洛斯特：“說不定呢，不過就算腦子裡又是長滿芨芨草又是被飯填滿，依然能從您的得意門生手下拿走年級第一，看來我至少運氣還不錯。”
她的回覆平平淡淡，但嘲諷意味極強，不同於飯桌上的兩人能從對方的表情中窺見真相，在客廳坐著的盧修斯只覺得似乎下一秒他們兩個就能打起來。
之前德拉科告訴他洛斯特和斯內普吵架了他還不太相信，但現在聽一場又覺得似乎不是沒可能，一個嘴毒的可怕又要強，一個性子又烈又野還不怕死，碰在一起確實是一場浩劫。
而盧修斯的選擇是視而不見，勸導任何一個都是得罪了另一個，而馬爾福家沒興趣為自己樹立任何一個敵人，他只當自己是聾子是瞎子，又找了個偃旗息鼓的間歇，悄無聲息的離場，將那片空閒的戰場丟給唯二的參戰人員。
貝拉和盧修斯一腳前一腳後的穿過那扇門，但不同於在會議之上的敵對和散會之後的挑釁，這時候的貝拉看起來明顯冷靜收斂了不少，她也上桌坐下，甚至有心情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但眼神幾乎沒從洛斯特身上移開。
對洛斯特感興趣的從來不止貝拉一個。
詭異的安寧氛圍沒有持續太久，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之前開了小會的成員過來互相交換信息，他們都不加掩飾的將目光往洛斯特身上落，但至少這些人都比較收斂。
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是，有收斂的，就會有不收斂的。
比如巴蒂。
巴蒂：“洛斯特！”
他的語氣透出他的喜悅和興奮，那雙眼睛透著駭人的瘋狂，他幻影移形落地的瞬間就在掃視整個屋子，找到女孩身影的瞬間喊出了那個名字，三兩步就來到她身邊，撐在桌邊和她聊起了關於‘小寵物’的話題。
洛斯特對此毫不意外，小巴蒂和他的父親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昨天的表現肯定讓他興致缺缺，但如果知道了她的那種瘋勁兒，和那種對於魔法的應用掌握，他們說不定還能做朋友。
就像現在這樣，巴蒂興奮的跟她討論，洛斯特對一切的問題對答如流，供認不諱，即使這些都是曾經的罪證也毫不在意，甚至頗為自得的揚起下巴。
洛斯特：“我跟您賭一枚金加隆，如果我喊出‘斑斑’，他肯定瞬間嚇得發抖，不論時間，不論場合。”
巴蒂：“你真該讓他做一輩子的老鼠，那傢伙膽小又懦弱，是個牆頭草，毫無立場和底線，還不如魔法部的那些老傢伙。”
洛斯特有些意外巴蒂的厭惡竟然會如此明顯，但思考之後也就得到一份答案。巴蒂無疑是相當忠心的那一批追隨者，而越是忠誠，也就越難以接受其他人的不忠。彼得無疑是一個合格的反面教材，膽小，懦弱，牆頭草，勢利眼。
洛斯特：“我會考慮您的建議的。”
洛斯特笑著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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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特似乎在這個危險的巢穴之中混的如魚得水，斯內普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食死徒主動向她示好，不只是小巴蒂，甚至還有奧古斯特和安東尼，他們嘴裡所講出的，提到的，沒有任何一個詞彙是該和洛斯特這個年紀的姑娘相關的，關於折磨，關於死亡，關於白色恐怖，關於入侵魔法部，關於伏地魔那些危險的計劃和思想。
但洛斯特對這一切都接受良好，在思考之後會試著提出一些建議。
斯內普不確定他是該為此而高興，還是為此而擔憂。洛斯特的身體裡住著一個危險的靈魂，那個靈魂的存在會影響她，那麼在洛斯特如此虛弱的情況下，那個靈魂是否又會篡奪屬於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就算不考慮這些，和這群人走的這麼近，伏地魔是否會對她有所戒備？這些人到底是真的好奇還是在試探？是他們自己的想法還是伏地魔的暗示？而洛斯特，她自己真的就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她，充斥著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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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特不知道斯內普豐富精彩的內心，但她知道背後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盯著她，她確實是沒空也不能去給出回應，問題和問候一個接一個，應付這群人消耗著她，不只是她的腦子或者精力，消磨去的似乎還有那種善意。
這是一群瘋子，一群想著拿人命堆出臺階的瘋子，伏地魔要堆出臺階是為了走上更高的一層，可這群人，他們只是想玩而已。別人用落雪，他們用屍體。
一群瘋子。
洛斯特：“它在這兒多久了？”
洛斯特一邊開始狼吞虎嚥一邊儘量發音清楚。
斯內普：“三強杯之後，基本都在。”
洛斯特拖長音調回了一聲長長的‘哦’，對這個問題瞬間失去了興趣。
餐桌上久違的寂靜，斯內普知道是因為盧修斯在場，洛斯特不想什麼消息被透露出去，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處，洛斯特終於可以專心認真的吃一頓飯，他也有機會見識見識這個小姑娘被德拉科都驚歎的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