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麼小餅乾 作品

第 34 章 if線 假如謝逾穿回故事開始兩年前



他一把關掉了手機。




謝少爺這時候的車可不是低調奢華的賓利,而是一輛香檳金色的敞篷跑車,招搖又吸金,謝逾無暇顧及,一腳油門衝上主路,又在群星大街前一個急剎,跨步邁了下來。




街道盡頭,沈辭無力地抓著欄杆,胃陣陣抽搐。




難受,好難受,汗水順著他的頭髮往下滴,襯衫溼漉漉地掛在身上,沈辭甚至沒力氣把頭




套取下來,他頭暈目眩,身體細細發著抖,目光透過玩偶的兩隻眼睛空無地注視著前方,不知道聚焦在哪裡。




好難受……可是如果現在停下,一天的工錢就拿不到了。




15塊錢,10個小時,是一週多的飯錢。




沈辭低頭,他的手中還有厚厚一沓傳單,面上幾l張已經被汗水濡溼,正粘嗒嗒地糊在手裡。




他頭暈腦脹地想:“要發完。”




沈辭扶著欄杆站起來,行人來往匆匆,他卻動作遲緩,常常人過去了,他的傳單還沒遞到眼前,手臂被人打了無數下,發了半天,手中那一沓竟然沒少多少。




沈辭在頭套中抿唇,悄悄攥緊了玩偶服的邊緣,他視線落在遠處,看見有人走過來。




來人很高,長相他已經看不清了,輪廓卻生的好看,應該不是難說話的人,大概會接他一張傳單。




沈辭扶著頭套站好,將手中的傳單遞過去:“先生您好……”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細聽竟有些嘲哳可怕,沈辭抿唇,虛虛笑道:“先生,我們新店開業……”




話音未落,手中的所有傳單都被抽走了。




沈辭一愣,剛想挽留,卻被人扣著肩膀,強硬地在長椅上按坐了下來。




“……這位先生?”




謝逾一手掀開了他的頭套。




小熊腦袋被放在椅子旁,頭套裡的人面色潮紅,眼角溼潤,新鮮空氣驟然湧進來,他急促地呼吸兩聲,旋即用僅存的理智:“這位先生,我在工作,請你將頭套還給我。”




謝逾從未見過這樣的沈辭。




他斯文有禮貌,還有點靦腆,這時候他奶奶的病雖然嚴重但並非山窮水盡,沈辭也沒被生活磋磨的一片死寂,看上去非常鮮活。




謝逾道:“你中暑了,不能再工作,工作下去會有生命危險。”




他拉住小熊的拉鍊:“快出來。”




容不得沈辭拒絕,謝逾已經按著小熊短胖圓的尾巴,將整件衣服扒拉了下來。




衣服裡的人果然已經溼透了,襯衫皺巴巴地黏在身上,透出皮膚冷白的顏色。




謝逾強行將他從衣服裡拽出來,一手拎著他,一手拎起玩偶服:“走,你得去醫院。”




這時候的謝逾健身有段時間了,而沈辭正頭暈眼花,謝逾拽他和拽健身房的器材沒什麼區別,輕輕鬆鬆留有餘力。




謝逾沒解釋任何東西,而沈辭被迫跟著走,他嗓子乾渴地厲害無法呼救,只能迷迷糊糊地想:是不是被綁架了。




但當謝逾甩開車門的時候,沈辭打消了這個念頭。




停在路邊的敞篷跑車熱烈張揚,標誌是沈辭不認識的形狀,但單從那流線型的車身和搶眼的配色,沈辭能猜到它價值不菲。




車子的主人不需要綁架他,因為他的家庭拿不出這輛車的百分之一。




沈辭步履虛浮,甚至沒法正常上車,於是謝逾將他抱到了副駕駛,還俯身繫好安全帶,甚至將一支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




他。




而後謝逾點火啟動(),引擎發出巨大的轟鳴▁(),他道:“我會帶你去最近的醫院,你需要輸液。”




身下是柔軟的皮質沙發,紋路繁複觸感細膩,沈辭恍惚地想:倘若有這輛車的錢,他是不是就可以給奶奶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醫生,住單人病房,讓她不必夜夜淺眠驚醒。




他幾l乎是被謝逾半抱著進了醫院,這個陌生青年絲毫不介意他身上滿是汗水,而是將他好好安置在了椅子上,隨後的掛號、看診、拿藥,一手包辦,緊接著,他被帶到輸液區,等針頭沒入血管,謝逾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沈辭很懵,十分懵,他並不認識身邊的青年人,可謝逾對他太過熟稔,彷彿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稍稍猶豫,手指微微掙動,似乎想要蜷縮起來:“您?”




謝逾本來在看藥品說明書,聞言抬頭:“手別動,小心滑針。”




“……”




他囑咐地自然又親暱,彷彿他天生應該出現在這裡,陪著沈辭打吊針一樣。




沈辭遲疑:“先生,我們認識嗎?”




謝逾:“認識也不認識,非要說的話,現在不認識。”




話說得模稜兩可,沈辭暈乎乎的大腦運轉半天,沒分析出他什麼意思,只是實在難受的厲害,吊針打到一半,他便睏倦地閉眼,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歪倒在一邊,頭恰好枕在謝逾的肩頭。




時間指向九點,輸液的近四個小時,這個人就一直坐在這裡。




肩膀被壓的姿勢並不舒服,血液無法流通,四個小時恐怕胳膊都麻了。




沈辭抬起沒扎針的手臂,輕輕為他捏了捏:“您?”




謝逾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他放下手機,目光平和:“這麼晚了,我要送你回學校嗎?但是有點遠,等開車回去,宿舍可能落鎖了。”




A大本科宿舍10點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