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綠茶

 好像就只有挽醞在等著蕭玉書,而時望軒沒有一樣,

 三言兩語,便將反話跟茶演繹到了極點。

 青年說完,便是一個沒有過多眼神的轉身,那兩步路走的尤為落寞,孤零零的背影落在蕭玉書眼裡就跟針似的,扎得心裡難受極了。

 同樣,這一幕落在挽醞眼裡也跟針似的,扎得他真想上去就是一腳。

 裝,

 裝,

 裝什麼啊裝?

 這小子要是真想走,那就大步闊首的走啊,這幾步路給他走的,就跟灌了鉛似的,扭扭捏捏,比烏龜還慢,那步子小的,就差前腳尖頂著後腳跟走了。

 時望軒這副模樣任誰都能看透心思,分明就是

不想走,做出這個樣子就等著蕭玉書心裡不得勁兒主動過去攔呢。

 偏偏蕭玉書就跟豬油蒙了眼似的,死活看不出來,一見時望軒轉頭要走,生怕對方揣著一腔委屈獨自黯然傷神去,趕緊上前兩步抓住人的手並急匆匆道:“說話就說話嘛,都是一家人,又沒有什麼是你不能聽的。”

 手再次被人拉住,掌心手背都是對方熱熱的溫度,時望軒垂眸沒有看身後人,只停下了腳步,任由對方拉著自己,嘴上卻低落道:“算了,來日方才,我還是先走,就不掃興了,免得讓你左右為難。”

 孃的,

 挽醞頭一次在男人身上見識到這麼多歹毒的心機,更納悶時望軒究竟是從哪兒學了這麼多拿捏人心的路數,

 就這一番話下來,給蕭玉書釣的昏頭轉向的,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道:“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為難,一點都不為難的!”

 “師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對人對事都是嘴上說說,不是真心的,他不會真趕你走的。”

 似乎是求證般,蕭玉書猛然轉頭,滿懷希冀的目光朝另一邊冷冰冰的男人投去:“師尊你說是不是?”

 一旁真心實意希望時望軒滾蛋的挽醞:“......”

 看著這個面容端雅青年眼中閃亮亮的光芒,他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蕭玉書鏗鏘有力的話了。

 然而無言之中,挽醞一個沉默掃視,恰好捕捉到了時望軒揹著蕭玉書朝自己這邊顯露出來一絲絲勢在必得的神情,

 彷彿勝券在握,無人能對付的自信,

 就這麼一瞬間,挽醞突然就看靜心峰那對師徒順眼了,

 因為眼前有了個更不順眼的兜底。

 “不用了,小屋裡那張小床壞了,我去做一張新的。”這時時望軒又道。

 青年的語氣甚是平淡無味,好像真的都無所謂一樣,熟知對方脾性的蕭玉書直接上手將人掰過來,

 面前青年似乎有些輕微抗拒,但還是被‘力氣’大的蕭玉書給掰回了身,

 恰在此時,一雙浮動著星點水光的眼眸顯現在了蕭玉書眼前。

 時望軒從來沒有過多少明目張膽的傷心難過,之前在蕭玉書面前的大部分嗚咽流淚都是裝出來的,而蕭玉書那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頭腦清醒,所以那點小把戲全都能看出來,

 而眼下,或許真就應了那句“情人眼裡出西施”,

 反正時望軒眼裡那九分假情假意蕭玉書是一點都看不見,就把那麼點拙劣的一分被人驅趕的委屈在自己眼裡無限放大,

 蕭玉書一手揣著喵嗚喵嗚叫的小狸花,另一手拽著時望軒,真是一張嘴恨不得掰成兩張嘴來使,

 一張用來哄哄心靈脆弱的時望軒,另一張在挽醞這個老父親面前努力爭取爭取時望軒的進門權。

 時望軒還在道:“你再不讓我去,一會兒天黑了,沒有床,我沒地方睡。”

 戀愛中的男人智商一般都丟到了大西洋,因此蕭玉書想都不想就道:“沒關係,我屋裡有床,你過來跟我睡。”

 “不行!”

 話音剛落,兩人就聽見另一邊爆發一聲掩飾不住情緒的阻攔聲。

 這個時候,挽醞眼裡的切齒無奈之意都快凝聚成實質了,

 切齒對的是玩的一手好心機的時望軒,

 而無奈則對的是蕭玉書這個一點頭腦都沒有的小白花。

 時望軒方才那句話多少漏洞,多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