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狗 作品

第231章 生人落了難

就是想躲懶,屎尿片子還一哈是小桂自己洗,娃兒到今天都四個多月了從來沒看她抱到壩子來過,一味是小桂自己帶,吃飯也是,那兩爺子在屋裡就給她端到屋裡來,像對她好得很一樣,那兩爺子不在屋就什麼都是小桂自己來,你喊她任何事都是喊不動的,一說嘜就是她忙得很,又要餵豬又要煮飯又要洗衣裳數一大堆,淨說好話不做好事,還好哦,王靜現在不像以前打黑娃他媽那樣打她喲,是那樣的話她還造孽。”




下面的辱罵聲又響起來,卻只一味聽到王靜的聲音,聽不到小桂的,其間夾雜王靜四個月大的閨女肝腸寸斷的哭喊。




黎書慧原本只是氣,孩子如此淒厲的哭聲傳來,彷彿再不久就要痛苦絕望的哭死過去,都是過來人,心頭頓時恨的鬼火冒,她這一生聽到的這樣的哭聲實在太多了,羅根元的兒子,朱清海大姑娘的,魯仁姝家的,自家趙盈的,那哭聲像幾根生鏽的鐵棍撬開了一扇厚重的門,門裡陰暗的東西撲面而來遏死你脖子,真叫人恨的咬牙。




盧定芳放了碗筷舀豬草餵豬,唸叨不停:“曉得上輩子做了啷個孽,投胎到這裡來,那娃兒媽也是造孽,啷個聽得了這樣的哭聲喲,身上落下來的肉!我們雪梅,潘宜一哭就跟著哭,他老漢一打宏娃兒,趕緊把他的棍子拖來甩了,你說這樣哭法,哎。”




“王正書從來不管,管你屋裡是打是摔,一味不管,一天到晚都是在坡坡上的,活兒像做不完一樣,還好哦現在,黑娃還少挨些打了,黎祥琴現在,罵的再兇,反正不伸手打他了。”




從潘家轉來,郭信芳在環屋邊的石壩子曬穀子,見了人,笑道:“二媽到哪裡去來?”




老太太還想停下來聽一聽隔壁王靜的動靜:“到上面潘宏屋裡坐哈,穀子還沒曬完嗎?今年的穀子收得多不嘛?”




郭信芳受寵若驚似的,大聲笑道:“穀子倒收的不多,苞谷多,李貴栽的包穀多,先忙著收穀子,包穀還堆在那裡沒裝起來呢,二媽的穀子都曬完了吧,我看忠傳天天擔到大石包上面來曬,硬是勤快,比男人力氣還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