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京京 作品
放任(6)
突然來了句:“這樣道歉?”
梁蘊再如何保持平靜,都不抵他投以一眼,他瞳仁很黑很深,看人時愜意肆行,卻沒讓人感到有半分流氓之舉的輕佻,甚至樂意他多看幾眼。
梁蘊同樣看著他,也沒敢多看,生怕他發現自己的卑怯,被他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說話的顫音出賣了自己的慌亂。
“那您想…要我怎樣道歉,我都可以接受。”
徐敬西玩著鋼筆,閉眼睡覺,沒說話。
梁蘊看著男人精壯的小臂,捲起兩層袖管,黑色鋼筆在他指尖輕輕敲在桌面。
梁蘊儘量做到大方率然:“要不要我請徐先生去釣魚,正好知道一間新開的避暑山莊,人流少。”
她知道他喜歡去垂釣,不要魚,戴著墨鏡在太陽下直視太陽,純消遣。
這是他最愛做的事情。
“釣魚?”徐敬西輕飄飄地挑唇一笑,“跟你麼?”
跟你麼…
音線緩慢又溫柔。
都差點讓人誤聽成他好心情答應了,梁蘊抿了下唇瓣,溫聲道:“要看徐先生賞不賞臉。”
梁蘊從未,從未對任何男人低聲下氣過,再如何寵愛自家弟弟,都不會這麼溫柔說話,都不會在任何人面前低頭。
她有她的驕傲,有她世家小姐的清高,秉著絕不在男人面前做小伏低。
可那個人是徐敬西,她的傲骨被壓得如堤壩決口坍塌失防。
就這樣吧,無所謂了,那是四九城徐家,這男人的能力與家世絕對無可挑剔。
可看徐敬西,閉著眼睛沒睜開過,好似昨夜在哪兒風流沒睡夠般。
“沒什麼壞事,我都可以安排。”梁蘊補充。
“梁蘊。”
算是第一次聽到他喚自己的名字,他有時候說話的腔調本就溫柔,梁蘊陡然一愣。
徐敬西嘲弄了聲:“中信的咖啡喝上癮了?”
“挺…”梁蘊捉杯子的手一抖,下意識地,話還沒說完,惶惶抬頭,男人正起身,笑得混不吝:“少動徐家的心思,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梁蘊笑容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