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郡公 作品

第1088章 趙進再次被參

  當趙進得知此事的時候,江南道督察院已經是根據這些舉報,向上海派出了調查組,以便查明真相。

  趙進是接到了江南道督察院派來的調查組問詢的時候,才是知道了此事。

  趙進看著眼前的這幾個江南道督察院派過來的御史,眉頭緊皺。

  被御史問詢,這是他從政生涯裡的第八次了,他一點都不陌生,甚至都很清楚他們的程序,首先他們會以非正式的名義詢問自己,然後進行調查。

  這個過程裡,如果趙進無法自證清白,又或者是有確鑿證據的話,那麼這種非正式問詢就會變成正式的調查,督察院那邊會火速正式立案,以協助調查的名義軟禁相關官員。

  一旦確立罪名後,督察院就會向法院申請逮捕令,最後就會帶著巡警正式逮捕犯事的官員,徹底進入司法流程。

  通常來說,一旦進入立案階段,那麼基本上就別指望著能夠走出督察院了。

  因為督察院辦案也是非常謹慎的,針對官員的案件,是他們升官發財的基礎,所以他們會拼命的找證據,同時避免打草驚蛇,當他們正式立案的時候,往往也就是證據確鑿的時候了。

  到時候,想要再走出督察院的,那就是不太可能了。

  他的前面七次進入督察院,也都是在巡查處任職期間,尤其是在擔任巡查處處長期間,更是隔幾個月就去一次。

  但是自從從巡查處處長的位置上退下來後,他還是第一次進入督察院的詢問室呢。

  儘管這幾個御史表現的非常客氣,說說笑笑的,說什麼只是讓自己協助調查,只要搞清楚事實他們就會走。

  但是趙進卻是知道,這一次,自己的怕是有麻煩了。

  他很謹慎的沒有立即開口反駁什麼,甚至是對調查組的詢問也是有問必答,這個時候,和調查組過不去,搞什麼我有權保持沉默這種事,是傻貨才會乾的事,這幾乎是直接對調查組的御史們說:我有問題,快來查我啊!

  保持合作態度的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洗白自己。

  首先,趙進就是對舉報書裡的兩百五十萬兩銀子的國有資產損失提出了懷疑。

  “北岸開發區的招商過程中,到目前為止一共對外出租了大小六塊地皮,而承租這些地皮的都是國內的知名大型企業,其中包括揚州機械公司,該公司準備在北岸開發區建設一個大規模的廠區,這個廠區將會是該公司最為龐大的機械生產基地,同時也是國內最大的機械生產基地。

  大小六塊地皮,一共獲得了六十三萬兩銀子的租金,這些租金皆為一次性到賬,並且全部用於北岸開發區的開發所用!”

  “而舉報書上,對這六塊地皮的估價卻是達到了三百一十三萬兩銀子,這簡直是荒唐無比的事,這六塊地皮的市價怎麼可能有這麼高?”

  此時對面的其中一個御史:“怎麼不可能,根據我們的調查,以出租的這六塊地皮的大小來計算,未來一百年的租金收入足以達到三百一十三萬兩銀子!”

  趙進道:“不可能,按照目前的租金來算,就算是一百年的租金也只有最多一百二十萬兩銀子,而且這還是算上了每年百分之十的年增長率,但是你們要知道,他們這是一次性付款,現在的六十三萬兩銀子和一百年分批得到的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你認為那個更划算?”

  趙進雖然的很配合,但是語氣卻是不會太客氣,語氣裡充滿了自信,一副說服別人的自信。

  那御史道:“這百年租金有多少,恐怕你說了不算,我們諮詢過經濟專家,他們一直認為,北岸開發區的土地,具有極大的升值價值,尤其是北岸開發區完成開發之後,其價值絲毫不會比商貿區的低多少,根據商貿區現有的地皮租金,一百年的租金只會比三百一十三萬兩銀子多,而絕對不會少!”

  御史也是絲毫不退讓!

  但是趙進依舊不以為意:“你們也說了,增值是建立在開發完成的基礎上。”

  但是現在呢?現在吳淞江北岸是一片荒蕪,只是農田和河邊灘塗而已。

  如果沒有北岸開發區,這些土地還能升值嗎?

  如果沒有開發成功,揚州機械公司這樣的大企業去投資建設一座全國最大的機械生產基地嗎?

  倘若沒有這些大企業入住,這些土地會增值嗎?

  倘若這些土地後續沒有增值,你覺得揚州機械公司的管理層都是傻子,會拿出數十萬兩銀子的現銀一次性支付嗎?

  拿不到這麼大一筆錢,我們還怎麼開發吳淞江北岸?

  趙進一連串的反問,逼得那幾個御史一句話都是說不出來,連續反問幾句後,趙進絲毫沒有給他們插口的機會,而是繼續道:

  “不會!”

  “北岸開發區的土地增值價值,是建立在開發區成功開發的前提下的,而現在,這些土地其實連六十三萬兩銀子都不值!

  當年我們上海地方衙門徵收北岸開發區的所有土地,總花費只有區區十三萬兩銀子。

  如果按照增值後的價格來計算,那麼他們就不會只拿十八萬兩銀子,而是應該拿六十三萬!

  但是他們拿了嗎?我們給了嗎?

  沒有!

  我們是按照當時的地價給當地百姓支付現銀補償或是土地置換的!”

  “你們這樣直接用未來的地價去套用現在的土地租金,是不恰當的!”

  趙進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要不然當時也不會膽大到直接以租代賣了。

  所以這一次,他沒有和這些御史們講什麼之乎者也,而是講道理!

  而且為了防止他們這些低水平的人聽不懂,他都是懶得用平日說話的語氣,而是用了簡單直白的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