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臺 作品

第三百二十四章 臣……需要一柄更好的劍



            京尹府孟孺就站在距離陸景三尺之地。

陸景喚雨劍上,那一道殘留的元神神念還傳出一聲龍吟。

那龍吟聲來自於太沖龍君元神,卻再也不復往日的威勢,其中夾雜著殘留下來的痛苦,夾雜著難以置信的驚撼。

京尹府府主、刑部尚書、大理寺寺正眼神都有些凝固,落在喚雨劍上。

喚雨劍上,除卻殘留的元神神念之外,尚且有一道劍氣昂然浮動。

孟孺儒家出生,自然也曾習劍。

他修為稱不上高深,對於劍道卻也有二三分體悟。

可當陸景喚雨劍上那一抹劍光落入他的眼中,孟孺卻只覺那劍光深邃無比,其中彷彿包含著天地的奧妙。

以他多年的修為,竟然根本無法看透。

孟孺看著陸景如玉的面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見到陸景時,陸景還是九湖陸家的庶子,是南國公府未曾成婚的贅婿。

卻不曾想短短一年有餘……

昔日的庶子、贅婿便如有沖天之勢,一舉踏足雲端,不僅坐下了諸多壯舉,呼風喚雨解天下之厄,甚至成了大伏當朝景國公。

論及位格,他這個京尹府府尹還要向他行禮。

今日,驚聞鼓下,孟孺又一次見證了一位少年天驕的不凡。

“這太沖龍君的頭顱,竟然真就是景國公砍下來的。”

孟孺喉嚨聳動。

一旁的刑部尚書、大理寺寺正即便奮力遮掩著眼中的驚色,可他們心中依然如有滔天海浪。

當陸景敲響驚聞鼓,宮前街上已經有大量的百姓遠遠圍觀。

陸景收劍歸鞘,似是有意,似是無意道:“太沖龍君跋扈慣了,只因我在朝堂上參他一本,他便要奪我性命。

這般的跋扈之輩,卻又是當朝龍君,正因如此陸景才會敲鼓鳴冤。

我殺太沖龍君,罪責已定,不願多加狡辯,只不想與他人一般,明明殺了奸惡的天龍,卻不想背上一個殺大伏功臣都罪責。”

陸景聲音平靜,並不算高亢。

可正是這般平靜的聲音,卻不知傳入了多少人耳中。

“陸景,究竟如何殺了太沖龍君?”

“太沖龍君還在玄都時,曾經去養鹿街空山巷見陸景,陸景避而不見,卻不曾想不過十幾二十,他竟然……”

“避而不見?你真信那陸景一時興起,前去遊逛九楚山的話?

天下名山甚多,陸景偏偏要去九楚山,太沖龍君偏偏要在九楚山截殺陸景,恰好又有重安王世子虞東神路過,天下間哪裡又有這麼多巧合?”

“你的意思是……”

舞龍街上,早已投靠了見素府的雲騎將軍,皺著眉頭看著身旁的褚野山。

褚野山閉起眼睛,臉上帶著疑惑,最終卻洩氣道:“事情再明顯不過。

太沖龍君想去養鹿街空山巷尋陸景耀武揚威一番,可那時的陸景早已不在養鹿街,甚至早已不在太玄京了。”

雲騎將軍並不愚笨,心中早有猜測,只是不願相信罷了,這時聽到褚野山的話,他呼了一口粗氣,道:“所以……陸景與虞東神早有所謀,是在那九楚山上截殺了太沖龍君?”

“可是……以太沖龍君的修為,又如何可能死在陸景與虞東神手中?”

褚野山也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卻只能搖頭:“無論如何,陸景喚雨劍上確實沾染了太沖龍君的元神神念,確實沾染了太沖龍君脖頸之血。”

雲騎將軍咬牙間看著太玄宮方向。

他明明知曉景國公乃是見素府的大敵,可他見陸景膽魄,仍然驚歎說道:“剛剛成了國公,就殺了一位龍君。

且不提他是如何殺的,光是這一份膽氣,就實在是令人驚豔。”

“放歌踏碎魍魎宮,乘興攪動五方海!”

陸景真如他詩中所言,不僅踏碎了西雲龍宮,今日甚至提回了太沖龍君的屍骨,五方海……只怕要大亂了。”

褚野山想了想:“倒也並不絕對,南海上還有一座落龍島!”

……

當陸景那一道劍光乍現,帶起點點血光。

太玄京中,不知有多少注目於此的強者俱都心生震動。

太沖龍君的頭顱,竟然真就是陸景砍下來的。

哪怕往日裡,陸景早已做過許多驚動太玄京,甚至驚動天下的大事。

可除卻之前在河中道呼風喚雨,挽天下之厄,陸景犯下的那些事加起來,都沒有今日這般令人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