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臺 作品

第三百零七章 著白玉螭虎,景國公上朝

 

相過河低著頭站在原處。

 

陸景朝前走了幾步,相過河仍然一語不發,只是遠遠跟在他身後。

 

「先生久未上街,不知今日要去哪裡?」

 

魏驚蟄臉上帶著笑容,刻意跟在陸景半步之後。

 

陸景走在街上,左右四顧,道:「聽說四方街上有一家四方酒肆,裡面有一位通曉天下百家之事的說書人?」

 

魏驚蟄不假思索,頷首道:

 

約不知自己在太玄京中的名斗的節人就言經傳先生毀龍蟠陣、殺妖龍的事情,先生不曾上街,大

 

魏驚蟄說到此處,一旁的南雪虎卻搖頭道:「不僅是太玄京,整座大伏不知有多少士子、百姓爭相傳頌陸景先生那幾首詩詞。

 

「飛起劍光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

 

「放歌踏醉慧魎宮,乘興搜動五方海,劍氣已成君且去,有真龍處斬真龍。

 

「罪過照夜呼俠客,東風吹入斬龍場……乃至幾日之前那一闕我花開後百花殺,也已滿城聞名,不久之後也將傳遍天下。陸景有些好奇:「河中道說遠不遠,距離太玄經卻仍然有兩三千里,那說書人身在太玄京,能瞬息知河中道諸多事?」

 

「太玄京中能人無數,不過此人倒也稀奇,似乎以說書為樂,每兩三日就在那四方酒肆中說書。

 

除此之外,便是真正的王公貴族也見不了他一面,偏偏這些王公貴族被拒之門外,也並無多少脾氣,先生……想來這位說書人身份也殊為不凡。」

 

陸景越發好奇了,他一路走過鬧市,一路走過諸泰河畔,穿行數條街道,便見了四方街上四方酒肆。

 

一路上,陸景周遭始終有一縷神念飄散,周遭那些遊逛的百姓,卻似乎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倒是不曾引起騷動。

 

畢竟現在的陸景不同於往昔,往昔只是因為諸泰河上斬妖孽,迫使權貴興建善堂,又因為造詣極深的筆墨書法受太玄京中人的敬重。

 

他在河中道呼風喚雨,令河中道再復生機,又在河中道為那些亡民討還公道,致自身於險地,卻又斬盡長柳城中數百真龍……

 

這些事聽在那些年輕士子、百姓耳中便如同在聽一樁演義,一樁傳奇。

 

陸景便是那傳奇演義的主角,又如何能不引人好奇?

 

過往月餘時間,如果不是京尹府每日派遣赤獅、衙役在養鹿街頭守著,只怕好奇之人早已淹沒那條養鹿街。

 

正因如此,此時陸景上街,一縷微弱的元氣飄散,遮掩住他的身影。

 

可哪怕這般,他一路走來四方酒肆,仍然見到許多五境以上的修士,只是這些修士身上往往帶著朝堂身份,見陸景神念遮掩身影,便也不曾上前打擾,只是遠遠向陸景行禮,口稱國公。

 

四方酒肆是一座二層樓,今日卻人滿為患,大約都是在等著那位神秘人說書。

 

陸景來到樓下正要上去,突然間,有

 

一位身穿褐色長裙,身軀嬌弱的女子從那酒肆中走出向陸景行禮,又向陸景遂上一張巴掌大的草紙。

 

陸景有些好奇的接過草紙,攤開一看,卻見這草紙上寫著:「先生來意,孔陽已然知曉,願為天下生民盡綿薄之力。,

 

陸景看著草紙上的文字,不由驚訝起來。

 

草紙上寥寥二十字出頭,每一字卻都雍容古雅,圓渾妍媚,或流而止,或止而流,無一筆掉以輕心,無一字不表現出流利秀美。

 

「驪珠行書?這是失傳的筆法。

 

陸景沉默間將那草書疊好,收入衣袖中。

 

「這神秘說書人的名字叫做孔陽?他又如何知道我的來意?」

 

即便陸景心中有些好奇,卻也不曾再入這四方酒肆。

 

「且不提此人為何能知我來意,但能寫出一筆驪珠行書的人物,既然要為天下生民做事,想來應當做不得假。」「既然遞出手信,我也不必執意相見。

 

陸景就此轉身,再度歸於空山巷。

 

次日,天尚且未亮。

 

盤坐在空山上小院門前的相過河,忽然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他側頭看去,就見到院門打開,陸景從中走出……

 

「你想跟著我?」

 

陸景詢問相過河。

 

相過河深深點頭。

 

陸景又道:「你可要想清楚一些,我仇敵顏多,這天上凡間想讓我死的人物不知凡幾,你跟在我身後,也許會早死一些。」相過河依然沉默喜言,只是低頭跟在陸景身後。

 

陸景看到這位在河中道,找他看了看持心筆,摸了摸玄檀木劍的少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