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事情鬧大了

 市局的公公安局長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公安局門前，竟然被人給砸傷了，這可是駭人聽聞的大事。周志斌倒在地上，李達也有些發懵，一切來的太突然，誰能想到真的有人敢動手。“那個人，抓住他！”身後有警察已經開始抓捕，暴力襲警的罪名，那人是絕對跑不了。幾個警察動作很快，畢竟局長在他們的心中還是很有地位的，現在被來路不明的人打傷，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股火。“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一個穿著墨綠色夾克衫的男人剛才遠遠地扔出玻璃瓶之後就想跑，可他哪裡能從這麼多專業抓人的警察眼皮子底下跑得掉，立刻就被三個警察按倒在地。“你涉嫌阻礙公務人員執行公務，現在是被當場拿下，不想罪上加罪的話就老實點。”本就因為接連辦案而熬夜的黃濤的眼睛佈滿血絲，現在更因為憤怒而雙眼通紅。如果他不是個警察，那麼他現在就要把這個人揍一頓。可是在這麼多人眼前，他穿著警服，不能有損警察的形象。“站起來！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們局長！”黃濤大聲質問。男人一臉不屑，並不把警察放在眼裡，扭過頭不理睬他。“你說，別裝啞巴！”黃濤怒不可遏，抓住男人的衣領就要把他拉到眼前。旁邊一個警員攔住他:“黃隊長，別衝動，跟這種人違反紀律不值得。”黃濤氣血上湧，現在只想為局長報仇，局長是替他捱得這一下，他不能坐視不管。鬆開手，他十分迅速的脫下來自己的警服。對於警察來說，警服是莊嚴神聖的。穿上警服的那一刻，他代表的不僅僅是黃濤自己，還有警察的整體形象。所以他不能在這種狀態下犯錯違紀。但是……脫下警服之後，他就僅僅只是一個要為自己敬愛的老大哥出氣的那個普通人黃濤。“你他媽說話！”黃濤右手狠狠地一拳打在男人的臉上，把他打倒在地。緊接著黃濤還要騎在他身上繼續打，卻被身後的同事給攔住，只能拼命叫罵。“今天我就是警察不幹了也要把你整死，你別想跑！”“警察打人啦！”圍觀的群眾紛紛對黃濤打人的行為抗議，有人拿出手機錄像，記者更是抓拍下這能引起人們注意的鏡頭。場面亂作一團，黃濤這邊還在大鬧，要把男人打一頓。抗議的老百姓要藉機衝進警局大門，攔成人牆的警察快要頂不住了。昏迷的周志斌被人抬回局裡，等著救護車過來。李達站在門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一片混亂，現在哪裡還有人管你是不是領導，大家聚集在一起，你能奈我何！“砰！”一聲槍響，讓原本吵鬧的人群安靜下來。喬亞茹站在大門口，剛才那一槍是情急之下的被迫手段。在這種暴亂的情況下，鳴槍示警並不違反紀律甚至是完全合法。但即便如此，這也是容易被人落下口實的行為。在很多人的眼裡，警察是保衛人民的，既然如此，不管人民群眾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只要你是警察，就不能對老百姓使用暴力。這也是為什麼至今都沒有警察敢於開槍震懾全場的原因。別人在乎這個，她喬亞茹可不在乎。這些人根本什麼情況都不瞭解，既幫不上忙，還來這裡添亂，讓她很惱火。“聚眾鬧事，這是擾亂社會治安的犯罪行為，再有敢胡鬧的，我們就會依法進行拘留。咱們可是依據法律辦事的，希望大家理解。”在槍聲的威懾下，這些人終於有了退縮的意思。周志斌被救護車拉走，在場的主事人也就只有李達。作為市委書書記他本不該過多直接干預警局的事，但眼下只能靠他。大量警察出來維持秩序，加上李達的指揮領導，經過近五個小時，這場sao亂總算是平息下來。除了零星幾個頑固份子還坐在馬路對面不肯走，大部分人還是回家該幹嘛幹嘛。畢竟本就和他們的關係不太大，多數都只是來湊熱鬧的而已。自古民不與官鬥，犯不上為了這個和警察死磕。已經快要晚上九點了，李達很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但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只能強打精神繼續去醫院探望周志斌的傷勢。根據醫生的檢查，周志斌倒是沒有生命危險，輕微腦震盪，現在還在昏睡，估計醒了之後也就是有些頭暈噁心，不會有大礙。周志斌這個局長不在，副局長主持工作，那個扔玻璃瓶的男人被緊急審問，現在全局上下群情激奮，連局長都被人打了，這口氣怎麼能咽的下去！黃濤因為打人，現在被暫時停職，這是他早就有的覺悟，沒有任何怨言。在動手之前，他已經做好了被處分甚至是開除的準備。“李書記。”黃濤一直在病房照顧周志斌，見到李達過來，站起身打招呼。他知道局長為了工作有多拼命，很多時候為了讓他們這些下屬能多休息，甚至主動把上邊的工作自己攔攬下。可拼死拼活幹了大半輩子，最後卻被心心念念要保護的“人民群眾”給打成昏迷，這警察當的也太憋屈了！“別那麼緊張，沒事，你局長那也是有名的刑警出身，體格好著呢，用不了兩天就沒問題了。”李達拍了拍黃濤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說話，自己也拉過一把凳子坐下。“坐下吧，仰頭看你我還累呢，坐。”黃濤面對李達還是有些拘束，李達可沒那麼多官僚主義的習氣，坐著聊天多輕鬆。他很看好黃濤這個年輕人，能為了自己的領導甚至連工作都不要的下級，這種忠義之人可不多見。這也得益於周志斌平時的領導方式很得人心，李達再一次對這個警察局長刮目相看，那些警察都很愛戴這個局長，不錯。“李書記，今天這件事我確實衝動，但那個人絕對不是來喊冤，而是故意鬧事的。”黃濤眼神堅定的望著李達，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李達同樣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蹺，且不說這些受害者是怎麼突然聚集到一起的，單從行動方式來說，似乎就是有組織的。“你發現什麼了，說說看。”李達到現場的時間比較晚，看的事情不全面，但黃濤是從頭至尾待在局裡，全程留意著的。“書記，實際上原本局長都已經把人群安撫下來了，但每次氣氛稍有緩和，人群裡就有固定的幾個人起鬨，挑起大家的疑心。”黃濤從最初就注意到鬧事的人裡有幾個是帶頭的，不斷挑起事端，讓人群產生sao動。這個問題李達在當時也注意到了，明明自己和周志斌的那段對話和態度讓人群已經安靜下來，可偏偏有人勾起戰火，又一次激發矛盾。至於那個扔瓶子的人，很明顯也是和這些人一夥的。“那個襲擊周局長的人，現在審的怎麼樣了？”李達問道。雖然現在黃濤是停職檢查的階段，但局裡同事卻覺得他做的沒錯，暗地裡還有支持他的。剛才一個關係不錯的同事給他發消息，那個男的就是死不開口，偶爾說出幾句也只是表示自己不是有意動手，是一時衝動。一時衝動？鬼才相信！嚴重妨礙公務，還打傷警察，這已經足以上升到刑事案件，判刑十有八九是跑不了了。但抓這麼個小嘍囉肯定是不夠，不把幕後主使找出來，李達不能放心。真正引起他懷疑的，還是剛到警局前時有幾個人的反應。他才剛開車到市局門口，就清楚的聽見有人大喊“市委李書記來了”。要知道，他雖然是這個市裡的一把手，但實際上一般老百姓能準確認出他的並不多。現代人生活忙碌，人與人之間的陌生感很強，就連社區居委會大媽長什麼樣都不熟悉，更別說一個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一面的市委書書記了。他李達就算大搖大擺的走在馬路上一個小時，估計都沒有幾個能認出他的，除非是公務員系統內部的人，那是工作需要。大家所熟悉的，基本也就是經常出現在新聞裡的那些中央大官，而且僅限於前五名以內，再往下都很難記住長相。而他當時甚至都還沒下車，就有人認出自己，如果說只是巧合的話，那也未免太巧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從一開始就有人等著自己過去，這些人是衝著自己這個市委書書記來的。安排人鬧事，自己就會到場，一不留神就是個處置不當的失職責任。今天要不是喬亞茹及時開槍，估計局面真的就會控制不住。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就麻煩了。李達有些脊背發涼，這個人的心機和謀劃實在是太深了。通過打壓周志斌來給他造成麻煩，幕後黑手必然是和自己有什麼仇隙。自己在明，對方在暗，大大不利。李達能感覺到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陰謀當中。……張天海現在是勝券在握，自己佈下的這個局實在是巧妙，借刀殺人，李達絕對猜不到和自己有關。這個世界上沒有錢買不來的東西，包括人的命。當然，這次的行動沒有那麼誇張，只不過是用八十萬買了幾個人最多半個月的自由而已，對於那個無業遊民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對於張，這是輕而易舉，自然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幾個人去市公公安局聚集受害者鬧事，一定是讓那些警察焦頭爛額了吧？周志斌這些年沒少給他找麻煩，每次行動都被緊咬著不放，多虧有個李金昌這個市長幫自己暗中運作，不然這傢伙可是個硬茬子。現在有這個機會，既能教訓一下週志斌，還能給李達一個下馬威，一石二鳥的計劃。李達三番兩次拒絕了自己的邀請，這個態度已經昭然若揭了，不會與自己合作。既然無法拉攏，那就得想辦法除掉他。剛好李金昌也有要扳倒李達的意思，兩個人聯手，李達怕是也無可奈何。張天海正在得意，自己的手機就響了，是李金昌打來的。“李市長，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今天的事情有多少和你有關係？”李金昌不去理會張天海的寒暄，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質問。“別緊張嘛，我就是給他們添了些小麻煩，這才只是個開始。”張天海愜意的靠在沙發上，李金昌的質問他並不在意。“你知道把警察局長給打傷了以後會有多難以解決嗎？”李金昌說道。“什麼？”張天海聽到這個消息也震驚了。他讓那些人去警局前只是鬧事，誰讓他們打人了？而且打的竟然還是市公公安局的局長？張天海懵了。襲警可是重罪，聚眾鬧事最多是按擾亂社會治安處理，拘留半個月也就罷了。但襲警可就觸犯刑法了，張天海也覺得棘手。張天海有些顫抖的問道:“那……那幾個人呢？”“現在動手的那個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把你是主使的情況供出來。”張天海任意妄為，讓李金昌憤怒不已，現在這件事已經無法挽回，一旦那個男人受不了審訊，他們都得完蛋。“你給我老實點！這邊我看看能不能稍微拖延一下，回頭找你算賬！”李金昌憤怒的掛斷了電話，張天海現在也是驚慌失措。怎麼辦？事情鬧大了。現如今就算是李金昌也難以解決，難不成自己就這麼完了？除非有省裡的人脈，或許還有緩和餘地。張天海這幾年和省裡的一些領導倒是有些交情，可這麼大的事，誰敢接下這個燙手山芋。死馬當活馬醫，張天海不得不再一次鋌而走險，去找省公安廳副廳長幫忙。這個副廳長之前也沒少收他錢，張天海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他了。“給我準備輛車，我要去看個朋友。”張天海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安排出趟門，這是他為了生存的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