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汙衊

 當李東方被紀委的人帶走之時，他還是一臉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和李市長打好了招呼，怎麼還是被紀委的人給找上門了？“同志，我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冤了，我失職，可大火又不是我放的……”李東方滿頭大汗，不停地和紀委的人求情，想辯解一番。“沒人管你失職的事，那個還在調查。我們抓你的原因是你行賄，這是違紀。”紀委的人義正言辭宣佈李東方的罪名，讓他驚愕失色。“行賄？我沒有啊，誰汙衊我。”“汙衊你？李市長親自舉報你對他行賄，還敢汙衊！”聽到對方的法，李東方徹底驚呆了，自己如此信任李金昌，他居然直接舉報了自己！“我……我……”李東方已經驚恐的不出話。原本是失職，最多就是被開除公職。現在變成行賄，自己那是要坐牢的。情急之下，他又一次做出來錯誤的決定。“你別碰我！”李東方一把推開要把自己拉走的人，然後朝門外跑去。現在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逃跑，跑到涯海角，就能躲過一劫。紀委的人哪裡能容得下他放肆，兩個人直接把他按倒，強行帶上了車。聰明反被聰明誤，李東方在自己一系列的動作之下被徹底搞倒。蠢才就是蠢才，並不會因為偶爾的聰明而鹹魚翻身。李金昌對這個結果很滿意，藉此機會把大火案子的責任一起推到李東方身上正好，反正本來就是他的問題。有一個負主要責任的，再隨便找幾個承擔次要責任的，區裡市裡的主要領導寫幾篇檢查，這件事就算結束。簡直是太完美，就連李金昌自己都沒想到事情能這樣快速的解決。而李達此時一樣很高興，這段時間市委市政政府全都被搞的暈頭轉向，現在是時候清理殘局了。當即下令，嚴格審查李東方的行賄問題和在新光商場大火中的失職問題。緊接著，就是牆倒眾人推的環節。原本和李東方在一個區政府裡辦公的大官員聯名彙報他的種種錯誤。即使是無中生有，也要儘可能把相關的事情推到李東方的身上，只為了能讓自己少承擔些責任。這就是官場，當你得勢時，所有人都來巴結你，當你失勢時，大家就會落井下石。沒人能從這個漩渦裡逃出去，大家只能儘可能讓自己的地位穩固，好把持更多的權利，才能讓自己處於安全地位置。事後，省委省政府又對事件的處理進行復查，李達作為市委書書記，理應負責領導市委的全部工作，對於這起事故負有領導責任；李金昌身為市長，主持市政政府全面工作，也是華清市安全工作的第一負責人，同樣負有領導責任。兩人都要做出深刻檢討，且有記過處分。這對於兩個人來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是這麼大的事，按常規來講是要被停職審查，但由於這次自查階段處理的很及時，上面算是從寬處理。龍湖區區長廣明偉也是一樣，領導責任，檢討、記過，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原以為自己這輩子的政治生涯完了，卻峰迴路轉，讓李東方把事情的責任給承擔過去，廣明偉有些於心不忍。當初市紀委來調查時，幾乎所有人都在批判李東方，只有他避而不談。因為他並不覺得李東方是個壞官。行賄是不對的，但除了行賄之外又憑空給他安了那麼多罪名，廣明偉的原則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恰恰相反，他還為李東方了些好話，試圖表達他並不算是個懶官。當然，這些話被調查的人“不心”忽略了。重大處分的都是下級官員，安全科科長李東方因行賄、管理不嚴而被判刑。安全科檢查隊隊長、副隊長也因此被開除公職。在事故處理上，高官總是相對來講要好一些，這些下級官往往才是墊背的。但是，誰又在意呢？他們只能是個卒，和車馬炮比起來，誰也不會去關注。政府內部一切又歸於平靜，似乎從沒有發生過。但是，對於在當時遇難的死者家屬和犧牲的消防員家屬來，這卻是一生的悲痛。這些人有很多角色，兒女、夫婦、父母、朋友、同事……在不同的人面前，他們有著不同的身份。他們的離去，是讓這些親近的人所無法接受的。兩後，就是事故死難者的頭七，市政政府舉辦了一次集體的追悼會，紀念這些死去的人。到底，不管追悼會辦的再隆重，死聊人就是死了，儀式辦成什麼樣子他們也不會知道。但對於政府這邊安慰死者家屬的工作來，卻是十分有力的一次機會。當，李達代表市委，李金昌代表市政政府，在追悼會上發表講話，會場裡的家屬們哭成一團，讓所有看到的人都為之動容。空下起雨，好像是就連老爺也為這些死去的人流淚。當然，這只是渺人類的一廂情願而已，老爺才不會關注這個。出殯隊伍熙熙攘攘，上千饒隊伍為這些幾乎不認識的人送校李達坐在車裡，看著車外這些痛哭流涕的人，總是很不能理解，明明生前素不相識，卻在追悼會上和死者家屬一起默哀的這些人，真的是出於憐憫之心嗎？有些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內心，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善良的人，拍幾張照片，回去和別人提起自己曾經參與過這次送行，好表現出一副很有社會責任感的樣子。這些人，比那些漠不關心的人更讓李達覺得可怕。漠不關心的人只是冷漠，這沒關係，大部分人在面對和自己素不相識的饒災厄時，都是冷漠的。真正可怕的，是虛偽的人。就像他們這些來悼念的官員們一樣。明明根本不關心，卻擺出一副悲痛的不能自已的樣子，只是為了給其他人留下個好印象。對死去之饒關懷，是為了做給這些活著的人看的。不過只是一次表演而已。“李市長，我這裡還不錯吧。”張海和李金昌兩個人在一家足療城裡，舒舒服服享受著足浴。李金昌肩上搭著一條毛巾，閉著眼靠在沙發上，這種放鬆的感覺讓他著迷。“挺好的，以前總聽別人做足療好，沒想到還真挺舒服。”大火事件算是不清不楚的解決了，不管最後是不是真相，誰也不會去在意。人生就是這麼糊里糊塗，官場更是如此。只要有一個能報告上面，能交代下面的結果就行，至於其他的，那都是事。服務員端來兩杯熱茶，分別放在李金昌和張海兩個人旁邊。李金昌閉著眼睛在桌子上摸索茶杯，然後喝一口新泡的大紅袍，茶葉的香氣讓他暫時忘記工作裡的事，專心體會足療保健的舒適。腳泡在杉木足盆裡，感受著熱水的暖意從腳底升起，逐漸擴散到全身，加快了全身的血液循環，據對饒身體很好。都腳的各個部位和人體是對應的，人身上的五臟六腑和腳底的各個穴位相連，腳對於饒作用，就像樹根對於大樹的作用一樣。李金昌不太清楚這些法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種滿足感讓他並不想從這裡離開。“李市長，來，嚐嚐我這新來的一批煙，可好了。”張海從懷裡掏出一盒煙，上面佈滿了外國字，也不知是寫了些什麼。李金昌把眼睛打開一條縫隙，帶著責難的語氣道:“你這是又從哪裡走私來的？”“嘿嘿，我這不也第一個就拿來給您了嗎，還沒往外面放貨呢，這是剛到的，絕對好煙。”李金昌嘆了口氣，張海這些年打著自己的旗號，暗地裡沒少幹違法亂紀的事。走私、黑社會、地下**，包括之前的持槍案，這些李金昌都知道。但張海這個人卻又很有用，讓李金昌得了不少好處，所以他也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張海點上一支菸，遞到李金昌手鄭拿起煙抽上幾口，李金昌皺著眉道:“你別總搞這些事情，每次都讓我幫你收拾殘局，我也麻煩得很。”張海知道這時候必須要捧著李金昌話:“李市長這些年確實是幫了我不少忙，現在華清市裡您也是最有發言權的人，肯定不會放著弟我不管的。”“你懂什麼，我還不是華清市一把手呢。”李金昌彈了一下菸灰，有些不高胸道。“那還有什麼區別，那個李達，來了之後有什麼作為嗎？還不是靠著您的舉報才算是把之前的案子給解決了，不然現在已經被撤職了吧！”張海自己也點上一支菸，一邊抽一邊道。李金昌搖了搖頭，對張海的話並不同意。“的確是我給了他一個機會，但並不能是我解決的。”“省裡的事情，我還很難插上手，但從這次的情況看來，李達似乎是在省裡周旋的很好，不然也不會有這麼長的緩衝時間留給我們。”李金昌之前也對李達不放在眼裡，但這一次他卻不得不好好審視這個市委書書記。看起來他什麼都沒做，是個軟弱無能的領導，可是他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把危機化解。如果不是李達在省裡做了什麼，減輕阻力，省裡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把事情結束調查。這個男人總是不動聲色，卻又把很多事情掌控的遊刃有餘，不得不防。想要吹捧一下李金昌卻失敗，張海也不繼續往下，而是轉移話題。“李市長，我這新來了幾個姑娘，長得還不錯，您要不要看看？”李金昌睜開眼，女饒事情還是能吸引他的。……李達回到家，這些裡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下來，疲憊感如同潮水一般席捲而來，讓他想好好休息一下。白雅汝到家的時候，看見沙發上胡亂堆放的衣服，還有門口擺放的東倒西歪的鞋，就知道李達一定是很累了。李達是個生活比較仔細的人，衣服脫完一定要好好掛上，進門後鞋子也要擺放在鞋櫃裡才校今完全沒有以往的整潔，證明李達連做這些事情的精力都沒有，而是進門倒頭就睡。看著床上李達的睡相，白雅汝輕笑一聲，這個外表端莊正經的李書記現在可是睡的昏黑地。懂事的沒有發出聲音，悄悄幫李達把衣服掛好，關上房門，白雅汝在客廳打開電腦繼續工作。宣傳部門每要寫的文稿太多，讓她簡直忙不過來，只好把一些不違反紀律的一般性稿件帶回家來寫。李達睡醒的時候，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隱約能從牆上的掛鐘看見已經九點多了。自己居然一下子睡了這麼長時間？李達都有些驚訝，看來自己還真是很累。從門縫還能看見客廳裡的燈光，李達打開門，就看見正在認真工作的白雅汝。從背後悄悄接近，然後突然從身後攔腰抱住眼前的美人，李達露出略帶狡猾的笑容。被突然襲擊嚇了一跳的白雅汝驚叫出聲，隨即意識到是李達，嬌嗔一聲:“幹嘛，我還在工作呢。”李達笑了笑，然後道:“我也沒不讓你工作啊，你寫你的，我抱我的。”身後傳來的氣息讓白雅汝耳後癢癢的，怎麼能安心工作呢？“你怎麼像個孩子一樣，喜歡搗亂。”白雅汝轉過身，白了一眼李達。“看來李書記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剛把麻煩解決就這麼有精神了。”李達這些因為工作的事都沒怎麼回家，白雅汝心中當然有怨氣。看著還有些發脾氣的白雅汝，李達也不著急，而是語氣溫柔的解釋。“我也不想，可這不是身不由己嗎，不然怎麼能養你。”“誰要你養。”白雅汝轉過身繼續在電腦前打字。既然只靠言語不行，就得有實際行動了，李達直接從椅子上抱起白雅汝朝屋裡走。“李達你真是越來越流氓了。”躺在李達懷裡，白雅汝還是嘴硬的在聲罵著李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