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柔 作品

第301章壯士1去兮

 冷清看到這段錄音的時候臉都青了! “你聽我解釋,這段錄音只有一半,我爺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我也不會同意的,你相信我!”冷清安撫道。 她心裡擔憂的是,家裡什麼時候被入侵了?記得上次檢查過安保的,這望天集團的間諜還真是無孔不入,連他們冷家都監視! “這麼說這段對話是真實的哦。你爺爺認為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會玷汙了冷家的聲譽,官內人人皆知,他臉上無光,自己的孫女安了一個什麼聲名?他還不晚節不保,和他說的一樣,張佳妮是橫在你我之間的障礙,他要清除障礙。”李達至少認為冷老爺有動機啊,開始還抱著僥倖心理,以為這是偽造的。 “你別忘了,嫂子出事是我爺爺過世之後,而車禍的定論也下了,毫無疑點,是純交通事故。”冷清很煩躁,現在事情很快會查到她的頭上,上頭要硬查,名正言順的東西,她也很難逃脫關係。 冷家的商業能有今天,冷清在這中間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但實際上,冷清是非常反對自己給家族謀取福利的,她自己其實也沒有那麼去做,但是有爺爺在,很多手下的人,有時候會默認給冷家開後門,這是她無法去避免的。 “你爺爺死之前就安排好了,更難解除懷疑,這是他聰明的地方。我會查出真相的,一旦證實我的推測,我和你就徹底斷了!”李達很堅定的說道,自己和老婆的感情還是經歷都是無法超越的,至少目前還沒有女人比嬌妻更重要,或更佔據他心裡的地位。 李達說完,氣憤的走。 “這錄音你哪來的?”冷清在後面喊了一句。 李達沒有回答她。 妻子的車禍變得更加的可疑了。 但是為什麼又偏偏是甄審計在如此關鍵的權鬥生死存亡時告訴他這事呢? 李達剛回辦公室,白雅汝跑了進來。 “有點突破口。”白雅汝氣喘吁吁的跑來。 李達從剛才的事情中未緩過來,他不知道這場權鬥他是否還幫著冷家下去! 見書記低著頭,沉思,白雅汝更著急了:“李書記怎麼了?” “你說吧。”李達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之前查的那個藥廠,是質量檢查不合格,我們在他們的倉庫裡,發現了以前的一批老藥,我們拿取了樣本,化驗,結果為成分嚴重有問題,為假藥,這已經足夠逮捕藥廠的總負責人。”白雅汝一口氣說完。 “不,直接逮捕其背後的控股方望天集團的總負責人江在中。”李達回到。 李達拿起了電話,又停頓了一下,放了回去,猶豫了好久,又拿出了手機打給冷清。 “喂?”冷清的語氣相比以前,緩了很多,沒有那麼強硬。 “我們發現望天集團名下的一家藥廠存在假藥的批次,我建議直接抓捕江在中。恐怕這個時候,劉局長和武局長應該熬不住了。”李達解釋道。 冷清腦袋發脹,因為上頭的官不夠,現在一切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除了見招拆招,毫無辦法的感覺。 “我通知魏局長,讓他帶人去抓吧。”冷清說道。 魏不懼接到通知,第一時間帶人出發,兩隊人馬,一隊去抓捕江在中,一隊去抓捕藥廠的廠長。 魏不懼帶人來到了望天集團的總部大樓,樓下的保安想攔截但是沒用,這是警察執行公務。 魏不懼直接帶人去了他辦公室,江在中正坐在椅子上在等待著人來一樣。 “江在中,你涉嫌製造假藥,違法犯罪,你被逮捕了!”魏不懼很正義凜然的說道。 兩個警察上前準備逮捕扣起來,江在中很淡定,似乎並不怕。 “魏警官,你確定要把我帶走嗎?”江在中很嚴肅的反問。 “你以為我是來找你嘮嗑的?”魏不懼不喜歡開玩笑。 江在中還是很淡定,先是掙扎開了手,然後說道:“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 “你打給誰都沒用。”魏不懼以為他是打給上級求救呢。 電話通了。 “怎麼樣?” “辦好了。” “你親自和我們魏局長說吧。”江在中把電話遞給了魏不懼。 魏不懼看了電話顯示一眼,不認識的號碼,接了:“喂?” 電話那頭開始沒有聲音,然後是一句哭喊聲:“爸爸。” 魏不懼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 幾名警官就出去了,辦公室只剩下魏不懼和江在中,沒等魏不懼開口,江在中先插嘴了:“魏局長,我發誓,我拿我的人格和你保證,你的孩子和妻子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們會待她很好,毫髮未傷,當然前提是,你和冷市長切割關係,等這事過去了,妻子和孩子我會第一時間給你送回去。” 江在中另外一半話沒有說,意思是如果不切斷關係,一意孤行,就不是這樣了。 魏不懼的臉色憋得通紅,那是憤怒,他憤怒的想把眼前的江在中殺了,他絕對絕對會這麼做,他是剛烈之人。 但是那是妻子和孩子,他不能賭博啊,這賭注太大了!他也賭不起。 魏不懼除了憤怒之外還能如何,如此正義凜然之人,終究玩不過這些惡毒的商人和權鬥。 英雄在職場只能成為犧牲品。#brr# 兩人對視著,魏不懼如今的氣場就像是風蕭蕭壯士一去不復返。 “好。我要你們保證我的家人安然無恙,否則我會帶著槍來,血債血還。”魏不懼只剩下憤怒。 “我保證。”江在中回答,像江在中這種有才華,膽識,還有惡毒的年輕人不多了。 魏不懼帶人走了,江在中鬆了口氣,幸好第二階段的計劃提前做了,否則以望天集團背後那些見不得人的黑幕,一旦被魏不懼查出來,這場戰爭會一發不可收拾。 魏不懼出了大廈,看著天,他感到蒼天沒眼,可蒼天繞過誰?英雄老淚縱橫。 “你說什麼?魏不懼背叛了?”李達做夢也沒想到冷清給她帶來這樣一個消息。 魏不懼沒有抓捕江在中,只抓捕了藥廠的負責人,還給了一個理由,說是江在中對此事不知情,證據不足,不抓捕。 這是對冷清的一個雷天霹靂,最好的兩個左右手,一文一武,一個被挑起了矛盾,一個背叛。 冷清感覺自己累了,反擊也只是下了一點毛毛雨,抓個非重要人員頂毛用,何況是商業,判個兩年,對江家來說,不過是損失了一點經濟而言,對整個大局毫無影響。 但這只是壞消息中的一個,劉真明局長交代了! 西柚花工程,冷家父母低價拿地,冷清這邊,土地局更改了土地性質,有原來的公園變成了商業用地,規劃局,住建委審核通過。 西柚花工程變成了商業樓,冷家大掙一筆。 但劉真明只是交代了此工程,其他工程還是閉口不談。 但這足夠打開缺口。 望天集團趁熱打鐵,對相關人員都進行了抓捕,準備把西柚花工程的罪名給落地了! 金色年華大酒店。 豪華總統套間。 冷清洗澡好出來,穿著性感的浴巾,這個強勢的女人在這一刻,還是散發著知性優雅之美。 “我以為你不會來!”冷清給倒了兩杯葡萄酒,走到陽臺。 這裡18樓陽臺,微風吹拂,可以看到對面江濱路的繁榮景象。 李達抽著煙,默默地眺望著城市。 “這可能是我們的離別了!”冷清把酒遞了過去。 李達轉身接過酒杯,有種英雄末路,這一程,他必須來送送冷清。這個時候,他還不想對嬌妻的意外事件下定論。 李達沒想到自己會敗,而敗的最大原因是權力不夠,被更高的權力碾壓過去了,這讓他想到了《三體》裡三體對人類文明的擊潰:我想毀滅你,與你何干? “還會相見的。”李達憂傷的說道。 兩人幹了酒。 冷清窩在李達的懷裡,這個時候她是一個女人:“我累了,真的累了!” 冷清揹負冷家的一切,可她不過是個女人,還只是外孫字輩的。 這個包袱她背得太久太重了! 李達輕浮她的秀髮,親吻她的臉頰,將她的腿抬了起來,解開了自己的褲子,將冷清按壓了過來。 冷清很快發出了聲音。 這時,有檢查人員推門而去。 “冷清同志,你因涉嫌濫用職權,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一切都將作為呈堂證供。”省檢察院胡振鱗檢察長凜然正氣的說道。 冷清甚至都沒有去看他一眼,不屑一顧。 冷清親吻他的嘴唇,輕輕的咬了一口,輕聲細語道:“記住,要當就當最大的官。” 冷清被帶走了! 李達看著她的背景,繁華落儘儘是滄桑。 常青市,一個時代的終究和落幕。 次日。 市委梁書記親自出現在李達的辦公室。 “梁書記,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事我去你那就是了。”李達急忙起身去迎接。 白雅汝也是急忙去倒茶。 梁書記坐到了李達的沙發上,李達很自覺的站到桌子前面。 “李書記,根據市委的決定,你被降職了,下週去辦手續,回青陽縣文化部吧。”梁書記很冷漠的說道。 白雅汝剛好端茶進來,聽到這話,水杯掉了下來,砸碎了。 “對不起,對不起。”白雅汝的臉也青了,急忙去撿拾。 李達只是輕輕的回答了一個字:“好。” “你不問為什麼嗎?”梁書記問,這降職也是要充分的理由吧? “權力之下,還需要理由嗎?”李達反問道。 梁書記和李達對視了一眼。 梁書記起身走了! 這波鬥爭,李達是犧牲的第一個,後面還會有一片倒下。 檢察院,審訊室。 “冷清同志,你還是交代吧,現在我們已經有證據了。”胡檢察長親自審訊,這也是上級的意思。 冷清抬頭看了一眼,說道:“我可以交代,但我有個條件。” “說。” “將李達調職到常青市警署,任職局長。”冷清說道。 胡振鱗笑了,說道:“冷清同志,你已經被停職了,你現在不是常青市的市長了,你認為你還有這個權力嗎?李達昨天就連夜做了決定,降職,滾回他的文化部了。當然了,他在縣文化部,也不過是過街老鼠了。” “你們是不答應了?”冷清反而笑了,但她不怕,說道:“我知道常青市99%的秘密,包括你,包括書記,包括老書記。” “那又怎樣?你有機會說出去嗎?”胡檢察長不受她的威脅。 “你別忘了,還有姜葛專欄。那是你們的剋星。”冷清很凜然的回答。 “姜葛早死了!”胡檢察長慫了回去。 冷清和胡檢察長對視著,有一種博命的感覺。 冷清光靠一個西柚花工程,其罪名並沒有那麼重。 “我會把你的想法帶給領導的。”胡檢察長說道。 審訊完之後,他本想打電話給馬書記,但猶豫了,怕事情辦不好被罵,猶豫了一下,準備打給江在中。 這個電話,再次救了李達一命。 直到現在,馬書記都還不知道李達躲在這裡,要是知道了,恐怕縣文化部的職員都當不了了。 與此同時,丈母孃楊容對女兒的車禍滾滾於懷,她不相信一向很細心的女兒會被車撞。 所以她一直在車禍發生地尋找更多的目擊證人或證據,法功負有心人,在一家小賣部,她得到了一條線索。 “你確認那天來買酒的是照片上這個人?”楊容騙她說是在找失散的兒子,這農村鎮上的人還算淳樸。 “對。”營業員回答。 “你記得時間嗎?”楊舒很緊張的問。 “八點十分。”對方回答。 “你這麼肯定?” “是啊,因為我八點上班,我開門營業沒幾分鐘呢,不會超過八點十分。” “那他當時喝酒了嗎?醉了嗎?”楊舒又問第二個重要的問題。 “沒有啊,大清早的誰喝酒啊,他清醒著呢,還買了兩瓶米酒。”營業員回答。 “謝謝,謝謝。”楊舒興奮激動,女兒的車禍發生時間是八點,距離事故現場三百米,十分鐘差不多到這裡,而十分鐘,肇事者是不能解酒的,所以他沒有酒駕,他在說謊,這是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