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意外

 今天，將會是李達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清晨，一縷陽光映入李達的眼睛，緩緩的醒來，楊穎光滑細膩的趴在自己的身上，老婆不在時，她就是發洩的替代品了。 看見陽光，讓李達的心情稍稍有些平復，這時，急促的手機響起，是媽打來的。 “媽？” “兒子啊，出事啦，出事啦。”電話那頭是抓狂的哭泣聲。 李達一下子清醒過來，立了起來，說道:“媽，你別激動，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 “早上佳妮帶孩子去鎮上打疫苗，被車撞了，現在佳妮和孩子都在醫院搶救呢。”老媽哭訴道。 李達的臉一下子蒼白了，手機掉落了下來砸中了楊穎。 “姐夫？怎麼了？”楊穎用被單捂住了胸口，急忙問。 李達像個死人一樣的轉過頭來，把楊穎嚇了一跳:“佳妮和孩子被車撞了，正在搶救。” “啊！” 李達和楊穎當即開車回老家。 高速上，車子飆到了120公里每小時，李達整個身體都在發抖，腿直抖，油門和剎車都分不清了。 “姐夫，你放鬆點，不會有事的。”楊穎安慰道，其實她自己也是緊張的不行。 李達不知道是報應了還是被詛咒了，日子就沒順過啊，這從財團助理下來被整得一無所有，好不容易當了縣委書記有個安穩處，又怎麼就車禍了？還是母女。 李達飛馳的趕去醫院，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趕到搶救室，爸媽在那邊已經哭成了淚人。 “爸媽，什麼情況？”李達衝過去問。 母親大哭著，說不出話來。 “還在搶救呢。”父親老淚眾橫道。 李達急得那叫抓狂:“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幾分鐘後，醫生出來了。 “醫生怎麼樣？”李達一群人衝上前問。 “孩子已經脫離危險期，但是母親還在搶救，傷勢太重，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醫生說完就又忙去了。 孩子從手術室推了出來，插滿了管子，送去了重症監護室。 張佳妮仍然在搶救中。 “爸，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車禍呢？”李達抓狂啊，心碎了，都要跳出來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肇事者呢？”楊穎問。 “跑了！”父親嘆了口氣回答道。 李達抓緊了拳頭，不抓住這個王八蛋，他就不姓李！ 李達緊急打電話給趙塵，簡單說明了一下事情。 “李書記你放心吧，我馬上聯繫那邊的警署，瞭解情況，你稍等。”趙塵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時，丈母孃也趕了過來了，知道還在搶救時，聽到要有心理準備時，直接就嚇暈了過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醫生臉色蒼白的出來。 李達就意識到大事不好了，妻子不會就這麼走了吧？ 李達嘴唇發抖，不敢問，楊穎上前問:“醫生怎麼樣？” “病人腦部受到重創，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醫生留了後話。 “但是什麼？”這彷彿是一句臺詞。 “病人還處於昏迷中，腦部有積水，如果24小時內不能醒來的話，將永遠不會再醒來了。”醫生說完就默默地走了。 張佳妮從手術室推了出來，臉色蒼白如雪，沒有一絲的血絲，像一具冰冷的屍體。 “佳妮，佳妮。”眾人呼喊著，但是她沒有一絲的反應。 重症室。 張佳妮和孩子都靜靜的躺在那裡。 李達像行屍走肉一樣坐在旁邊呆呆的看著。 旁邊的母親和丈母孃哭成了淚人。 丈母孃拼命的拍打著李達:“是不是又惹了什麼仇人了？叫你不要當官的，偏要當官，著了魔似的。” “阿姨，這是意外。”楊穎幫李達說句話。 “什麼意外？上次孩子已經被綁架過一次了，怎麼意外，就是報復，報復！”丈母孃怒吼著。 李達也在想這種可能性，但是覺得不像，首先人在老家，其次張佳妮是去鎮上打疫苗出的事，三嗎報復就直接報復他好了，撞了他妻兒有什麼好處呢？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 眾人回頭，是警察。 李達和楊穎出去，單獨和警察過了一遍。 “李書記。”這位警察態度還算客氣，雖然不同管轄的區域，但打過招呼還是有好處的。 “李書記，我們調查過現場，當時路口也沒有監控攝像頭。有路人目睹了整個過程，那輛貨車，彎彎扭扭的從遠處開來，不是直接撞上去的，在車座位上發現了幾瓶茅臺，都喝空了，濃度不低。然後司機踉踉蹌蹌的下車檢查了一下，棄車逃逸了。這是當時目擊者的口供。”警察解釋道。 “定論呢？”李達問。 “目前來看，這是一起典型的酒駕撞人逃逸事件。我們正在全力抓捕嫌疑犯。”警察說道。 警察和李達又交待了幾句之後，就走了。 “看起來是場意外。”楊穎說道，毫無一點，但最終還是要等抓到人了才確定。 李達現在沒空去想這些，抓到人又如何，是意外是謀殺又如何，都改變不了母子的安危，他現在只希望妻子和孩子都安然無恙，如果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李達肯定會親自送肇事者上青天！ 李達不吃不喝，靜靜的守護在妻子和孩子的身邊，陪她說說話，嘮嘮以前的事。 這24小時是李達生命裡最最煎熬的時刻。 這期間，強大生命力的孩子慢慢的好轉，一切生命跡象穩定。 用醫生的話說是大人及時護住了孩子，不然孩子早就不行了。 這一熬就是24小時，張佳妮沒有醒來，也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醫生過來想安慰，但還是很理智的說道:“她成為植物人的概率非常大，是否醒來已經沒有任何保障，我勸你們轉移到更好的醫院吧。” 李達看著妻子和孩子，眼裡只剩下憤怒的殺氣！他必須搞清楚這是不是一場意外！他要將這報復的人雙倍的還回去。 車禍48小時，警察全力抓捕，很快抓到了肇事逃逸者。 當場審訊後，對方交待了事情。 “據司機自己承認，他確實喝了酒，近兩瓶多的茅臺，那是什麼概念，老虎都要醉了。撞了人，當時他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跑了，其實都算不上跑，就是醉了亂躥。”這次是縣警署的局長親自給李達敘述肇事過程。 李達想了想，問道:“你們的調查太粗了，比如大清早的他為什麼喝酒？明知道喝酒不能開車他又為什麼開車？他有沒有前科？” 局長被逼問有點不高興，好像弄得自己很無能似的，再說了，我也沒有義務跟你彙報，這是我們的調查事實而已，但這表面工作他還是繼續做下去:“李達同志，你先坐下來，我給你慢慢講。” 局長拿了凳子讓自己和李達坐了下來。 “肇事者的背景都查了，第一，他昨晚朋友聚會，朋友給了兩瓶茅臺；清早上路去工地運沙，看到座位上還有兩瓶矛頭，就沒忍住，喝了！朋友聚會，工地，我們都確認過了，屬實。第二，他有前科，前科就是酒駕，在牢裡呆過一段時間，這也就解釋了第二點，他是屢教不改，酒鬼一個。”局長解釋道。 從這些調查結局包括肇事者的親口承認，這次車禍完美無暇，毫無疑點。 “李達同志，我知道你很悲痛，可能你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但真相真的如此，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哎。”局長最後還用了一個感嘆詞。 這些悲傷他一個局外人哪裡能體會？ 李達想去見見那個司機，但光見一面恐怕不夠，便說道:“局長，這樣好不？我是青陽縣的縣委總裁，我和家人只是來這看望父母的，出了這種事，要不這樣，你把案子轉移給青陽縣警署，包括人，我們自己來落實最終的定論。” “不是！”局長氣得火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喊道:“李達同志，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相信我們的調查結果？誰查都一樣，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這案子我們不會移交的，我們也會按交通意外來定性。” 李達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確實毫無疑點，自己也分析過，如果是三掃帶來的仇人，該抓的抓進去了，該報復的也有報復過了，其他小嘍嘍不至於如此深仇或隱秘吧如果是職場鬥爭和職場利益關係，那更不可能，你傷害妻和子，並沒有改變李達本身的身份啊。 李達第一時間是懷疑望天集團的，又是特殊時期，正好發生這種事，但是想想也沒用啊，自己的妻子出事只會增加自己對他們的仇恨，他們得不到任何利益啊！所以望天集團第一時間被李達排除了。 “局長，你別激動，我相信你們，但這事很蹊蹺，我想見見那個肇事者。”李達不想把關係搞僵，如此說道。 局長答應了。 李達第一次見到這個普普通通的老司機，普通的衣飾，普通的外貌，是那種扔在人群裡找不出來的那種。 “我是受害者的丈夫。”這是李達開頭。 “啊？”那司機愣了一下，馬上哭訴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後悔，我喝了酒，我喝了酒。我不該開車的，對不起。” 李達一直在觀察他，雖然這話說得很動容，但是從他的眼睛裡，有逃避的情緒，臉色也不自然，哭得有點不真，更像是演戲！ “是不是有人背後指使你殺人的？”李達突然說道。 “啊？”那司機瞪了一下眼睛，一絲驚訝的神色飄過，急忙搖頭搖手道:“沒有沒有，我喝了酒，我酒駕，我罪責難逃。” 李達皺了一下眉頭，死死的看著他。老司機的額頭泛出冷汗來，一直不敢正視李達的眼睛，但這也正常，畢竟是撞了人，還是差點撞死。 “你也有老婆吧？你也有孩子吧？你入了監獄，他們會掌控在我的手上，我會讓她們變成了和我的老婆孩子一樣的結局，我會讓你感受和我一樣的滋味。”李達的面色猙獰，十分恐怖，殺氣騰騰，像個魔鬼，司機想象他肯定能做得出來。 那老司機的臉蒼白蒼白的。 李達說完起身走了。 出了警局，剛才的一番對話，並沒有讓李達感覺到特別的疑點，這是一個道德敗壞，撞了人該有的反應。 這個人，他還要查一查，可這不是自己管轄範圍，如果是謀殺，妻兒在這裡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李達想了想，想到了高阿姨，並打電話給她，說明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高阿姨也很悲傷。 “所以我想把那肇事者轉移到我們青陽縣，不知道高阿姨在這裡的市或省能否幫得上的人？”李達說出目的。 高阿姨想了想，說道:“我丈夫死後，這官銜沒了，權也就沒了，誰還賣我這個老女人的面子啊？不過，我也幫你問問。” “謝謝高阿姨了。”李達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沒多少用了，之前也沒有好好經營自己人，畢竟只是書記，安排不了什麼。 第二天，李達就收到了張局長打來的電話。 “李書記。”張局長的語氣和態度又變了:“你之前提的轉移案子的事，我和上級領導溝通了一下，他們支持，所以這案子現在移交給青陽縣警署，我和趙雄局長電話溝通過了，手續辦好了，肇事者，我已經派人送過去了。” “張局長，謝謝你了。”李達回答，果然還是要打個招呼才有用啊。 如此一來，這案子至少可以查得乾淨一點，如果真的是交通事故，也只能認栽，命運不濟啊。 李達同時把孩子和妻子也轉移道了常青市最好的市一醫院裡，陪伴她，希望能醒來。 白雅汝和易仁是第一批來看望的人，然後來看望的是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