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變故

 過年了，李達帶著老婆孩子回了一趟老家，看望父母。這除夕之夜，是個晴朗的天氣。比起以往任職財團助理，這次來家裡串門的人顯然沒有以前的多了。吃著大年夜，李達給所有人都發了個大紅包，父母也吃著高興，對張佳妮也是百般的好。“初二要不要去那大舅舅家拜個年，順便看看你大姨。”父親建議道。“也好。”李達回應道。這除夕夜，李達找個地方打牌去了，張佳妮帶著孩子回家休息。本來這是通宵的節奏，來了一個人找他，李達就讓別人換了。“盈盈姐，是你啊？”李達見到盈盈姐還是很高興，年輕時，她可是村花，出了名的漂亮，李達那時才初中，對異性特有幻想的年紀，每晚盈盈姐都是他入睡的幻想對象。“借一步說話吧。”盈盈姐說道。兩人就往村後屋走，這農村很窮，連路燈都沒有，抹黑著走。“是這樣的，我父親常年臥病，每天都吃藥，開銷不少。我想能不能幫我們申請一個低保，同時幫忙醫藥費報銷一下？”盈盈姐很難堪的說道。“這種找我幹嗎？我也不是村委，你得找他們啊。”李達認為這是兩件非常簡單的事啊，對於農民，這是國家政策吧。盈盈姐嘆了口氣，說道:“低保申請了，可是縣委那邊一直沒批，遲遲沒下來，至於治療費，報銷了一次性住院的費用，象我爸這種持續性治療的，也不給報啊。”“可我也幫不上忙啊，這縣不歸我管，也不是以前的助理了，管不到啊。”這是大實話。“我知道，你人脈廣，任職過財團助理，這縣裡總有認識的人和給你面子的人吧？”盈盈姐說道。李達猶豫了，之前是有，但後來被孫林一搞，誰都不敢和他有關係了，可盈盈姐顯然不明白這種道理。“恐怕真有困難。”李達是實話實說啊。“李達，幫幫二妹吧，嗯？”盈盈姐一臉憐憫的看著李達。“好吧，我問問以前的朋友。”李達回答，鄉親不幫還幫誰啊？盈盈姐很高興，突然踮起腳尖在李達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李達反而有點不好意了，這盈盈姐現在還是風韻猶存，很漂亮的，又是熟女呢。“小心被你老公知道，說我佔姐你的便宜。”李達邊走邊笑。“早跑了。”盈盈姐很無奈的說道。李達詫異了:“不可能吧？盈盈姐這麼漂亮還有男人跑了？”“久病床前沒孝子啊。看到我父親那樣子，呆了一個月就離婚了。”盈盈姐很無奈的說道。李達哦了一聲，這不成寡婦了？“那盈盈姐得多親一口。”李達開了一句玩笑。盈盈姐白了他一眼，笑道:“你以前偷看姐洗澡還不夠啊？”李達當場就不好意思了，笑道:“你怎麼知道？”“我要是喊了，你還不被抓啊。”盈盈姐笑道。雖然這已經近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但還是歷歷在目啊。“你知道？可姐你那時？”李達突然想起來，難不成盈盈姐是故意對著窗戶，把身子都裸露給自己看？?盈盈姐倒是不說話了。這天黑，前方沒有房屋了，也沒有人住，倒是有間稻草屋。“不過那時姐的身材真是好。”李達還是回味無窮啊。雖然過去了那麼多年，但還是回憶的起盈盈姐挺立的胸。盈盈姐這時轉過身來，看了李達一眼，說道:“如果姐說，以前姐也喜歡你，只是你是高材生，不敢說，你信嘛？”“啊？”李達愣了一下，這事他是真不知道啊:“盈盈姐你說真的？”“真的。”盈盈很肯定的回答。“哎。”李達嘆了口氣，人生總是有那麼多的錯過。“要不要彌補一下那時的遺憾？”盈盈說道。李達一時沒反應過來，開玩笑道:“怎麼彌補啊？我遺憾的是沒看夠姐的身體。”“你來。”盈盈拉起了李達的手，往那個稻草屋而去。稻草屋裡疊滿了稻草，很暖和，兩人往稻草堆的裡面角落裡鑽。鑽到裡面的牆角里，四周被稻草堆滿遮掩，又暖和又隱蔽。盈盈把手電筒打開，放在稻草堆裡，外面也看不到光線。“姐的身體這次讓你看個夠！”說著，盈盈就把衣服給脫了個精光。李達深深的嚥了口氣，這事自己初中時，想都不敢想，如今，每晚夢中幻想的女人就在眼前，如此展露之時，彷彿跟做夢一樣。“盈盈姐，不會是因為我當了縣委書記或是幫你忙，你才？”李達真不希望這事跟權力掛上關係，那樣太不純潔美好了。“無關。”盈盈姐說著就壓了過來:“今晚我屬於你的。”農村的夜空，星空璀璨，很美。那間稻草屋裡傳出悅耳動聽的聲音。但一道急促的手機響起吵到了李達的興致，一看來電顯示，接了電話問道:“冷清怎麼？”這時的盈盈姐正面對面的坐在李達的身上，扭動。“在幾分鐘之前，我爺爺過世了。”冷清的語氣明顯帶著抽泣的聲音。李達這一刻，感覺心跳都停止了，除了說聲節哀順變，保重身體之外，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怎麼這麼突然？”“時間到了吧，他走得很安詳。”冷清說道。李達想問冷老爺臨死前有沒有交待什麼，但又覺得以自己的身份沒資格問，只好閉嘴。這個傷心的節骨眼上，他自然也不敢問望天集團會不會出手的事。掛了電話，李達愣在那裡，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大事件要發生了！“我得走了！”李達急忙穿上衣服，趕回家去。李達簡單理了一下東西，和嬌妻說了一聲，和父母打了個招呼，就獨自連夜趕回青陽縣。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就跟當初周大偉考察時那樣，這場暴雨有點詭異。路上李達給趙雄打了一個電話:“明天你去上班，順便來一趟我辦公室。”“李書記，明天是大年初一啊！”趙雄差點爆粗口了。“我讓你來你就來。”李達訓斥道。趙雄閉嘴了。次日，縣政府李達的辦公室。趙雄還真是大清早就來了，昨晚打牌一夜沒睡。“冷老爺昨晚過世了。”李達很嚴肅的說道。“啊？”趙雄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甚至想問: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今天起，你用公安系統監控望天集團和江家的一切行動，有任何消息都同步給我。”李達下了一條死命令。趙雄晉升的流程還沒走完，目前仍然是縣警署署長。“好。”見李書記那麼嚴肅，他也不敢亂開玩笑了。李達理了一下衣服，準備去一趟冷家。作為常青市重要的政治人物，僕告早就掛了出來，這喪禮恐怕也是大場面。但還沒來得及出門，冷清就打來電話:“市住建部劉真明同志和市規劃局武漢良同志昨晚被抓了。”“啥？動作這麼快。”李達詫異。這馬書記行動這麼快？“是甄審計嘛？會有問題嗎？”李達問了這問題就感覺自己白痴了，任何官員只要真查，怎麼會沒有問題，尤其是涉及商圈的，哪個會沒有利益上的關聯？“我現在就準備去要人。”冷清也很著急的說道。“我陪你一起去。”李達急忙出門。這個年註定過不好。見到冷清時，她也是一樣的憔悴。冷老爺早就交待過，這場喪禮低調一點，簡單一點就好，骨灰撒海。“要得過來嗎？”李達心裡沒有底。負責這次抓捕的是市檢察院反貪局的局長，幕後是甄審計一手掌控。“要不過來也要要過來，不然假戲都會變真，到時不可逆轉。”冷清沒如此堅定過。李達從冷清的身上看到了新一代女性的魅力和氣質。“屍骨未寒，這些人就行動，實在是太沒道德了。”李達很氣憤。“道德才是偽君子，這是你死我活的政治鬥爭。”冷清清楚這些人虎視眈眈很久了。冷老爺一死，會出現連鎖反應，以前站冷家立場的人會不堅定，以前賣冷老爺面子的人現在不會再賣。到了市檢察院那裡，保安可不敢攔，直接請了進去。“冷市長，今天大年初一，你怎麼跑這來了？大家都沒來上班呢！”保安還是有值班的。冷清瞪了他一眼，回敬道:“我一個市長來這，還需要和你打報告嗎？”那保安一下子就慫了，急忙去迎進門。似乎冷總裁來這，市檢察院檢察長高興來卻已經在門口等候，彷彿他就知道冷市長要來一樣。這高興來人如其名，臉一直笑著，看來是笑面虎啊。還沒等高興來開口問候，冷清直接冷冰冰的說道:“高檢察長，你們抓人經過市委同意了嗎？你知道大年初一就抓了兩名局長，考慮過政治影響嗎？劉真明同志還要參加後面房價限購政策的發佈會，你抓了人怎麼開發佈會？”高檢察長彷彿早就料到了這些質問，就是笑著面對道:“冷市長，別生氣，只是一點小事，例行公事，走下流程，這事，我和省檢察院胡振鱗檢察長彙報過，那邊已經批准，所以才沒和冷市長事先打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個笑面虎，說話很圓滑，市檢察院歸省檢察院直屬，並非一定要通過市委。而且他的回答特意避開了冷總裁的質問。“一點小事你還抓？高檢察長，我在這個職位，我爺爺和我待你不薄吧？我爺爺屍骨未寒，你就給他送大禮？不怕天譴啊？”冷清也是真敢說話，就是這麼的霸氣。李達在後面倒是成了陪襯，不過，他也不閒著，一直在觀察沿路的情況。這話把高興來給弄得賊不舒服，但是老奸巨猾，這種人哭摸滾打的來，什麼諷刺的話沒聽過，一臉嚴肅的說道:“冷市長，就是因為你爺爺和你待見我，我才會在這迎接你，劉局長和武局長才會在這裡，不然，早轉移道省檢察院去了。”哎哦，這高興來看不出來，做了違心事還如此的冠冕堂皇呢。到了內廳辦公室，先請坐到了沙發上，泡了茶，高興來安慰了兩句，說道:“冷市長，真不是我不放人，省檢察院給我下了死命令，我想死托住他們，我這第一輪審訊，我建議冷總裁還是去一趟省檢察院比較好，我頭頂上司點頭，我就放人。”“哼。這麼說，我還要感激你了？”冷市長可沒心情喝茶，住建委和規劃局在商業合作上確實有點利益鏈，流程走起來是合情合法，但是一些潛規則是默認的，哪個大公司，尤其是本地的大公司，拿地，拿政府項目沒點規則和利益在裡面？他望天集團沒有？有，只會更多，但是，權在這裡，就沒事，權沒了，就會有事，這是一座光鮮背後的保護傘，如同冰山一角的暗網。高興來笑著，在冷市長面前態度倒是很好，恐怕一半是裝出來的。高興來是聰明人，這個時候，他也是自保，如今冷姥爺一死，大樹倒了，冷家職場就冷清一個人，表兄弟姐妹們不爭氣，一盤散沙，其父母又是商人。光靠冷清一個人是真的很難再撐起這片天了！所以高興來表面也是向著冷市長的，但背地裡還是打著流程的旗幟，給望天集團的幕後推手做些模凌兩可的事，當是站位了。“我問你，他們牽連到什麼事裡？”冷市長也不圈子了，直接問。“西柚花廣場工程。”高興來也是直接回答。這個名字，李達聽都沒聽說過，常青市有這麼一個廣場嗎？冷市長皺了一下眉頭，這是陳年往事了，至少三年前的事了。“有人舉報，他們兩在這項工程裡拿了好處，正在審訊呢。”高興來回答。“我想見見他們。”冷市長提議道。“這個。”高興來一時為難了:“這不符合規定。”冷市長抬頭瞪了他一眼。“好，我馬上去安排。冷市長稍後。”高興來急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