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放虎歸山

 這時，衛姥爺終於出現了。李達第一次看見這個老頭子時，就一個感覺:幹練。有種軍人出身的氣質。“不好意思李縣長，我來晚了。”衛俊雄甚至沒有來握李達的手，不需要那麼職場式的問候。“我是終於見到衛姥爺的廬山真面目了。”李達特意打量這個幹練的老頭子。“千萬別這麼說，我是早該去拜訪你的。”衛姥爺也是這麼說。李達觀察此人的舉止，無論是說話還是動作都很乾練，就比如他夾菜，伸出去，夾回來就吃，動作都是標準化的，沒有任何猶豫。“衛姥爺以前當過兵吧？”李達問。衛姥爺抬起頭，眼神也很乾脆，笑道:“我說我參加過越戰，你信嗎？”“我信。”李達是真信，就像他肯定白雅汝出自名門貴族一樣。所以李達非提拔她，遲早有一天會在白雅汝身上得到更大的回報。“我聽說李縣長要掃hei？”衛姥爺不多說一句寒暄的話，直來直往，李達喜歡和這樣的男人打交代。“我喜歡衛爺的直接，那我也直接一點:如果你告訴我，誰是黑鷹，我保你這家夜總會沒事。”李達也直接。果然，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旁邊的林家洛都緊張的腿在抖，不敢有任何行為動作。倒是衛小姐淡定的微笑著。李達和衛爺彼此看著對方，如果眼神也能用劍的話，這對視已經是紫禁城之顛一戰。“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呢？”衛爺犀利的回答。“那遲早有一天，警察會踏平這裡。別說我沒警告你。”李達拿出的絕對是軍人的氣質和氣場來。雖然不像衛爺在槍林彈雨中殺出來，但在職場，作為一個男人，就是面對誰，尤其是面對hei幫的老大，要比他更有血性。氣氛的緊張程度再次上升，連衛小姐都深怕父親掏出桌底的那把手槍把李達當場給斃了！“別說的那麼恐怖嗎，女孩子在呢，我們怕，吃點水果，去去火。”衛小姐打亂了一時的緊張氣氛，將一片三文魚夾到了李達的碗裡。衛爺突然笑了，說道:“你還真差點把我嚇住了。”這話李達當他是開玩笑，他還真嚇不住這個年事過七十的老人家。衛爺從桌底下突然提出來一個箱子，打開，裡面全是百元大鈔。“李達同志，一點拆遷費，這房子不值錢，踏平這裡沒意思，當是我給政府的慈善補貼，給山區的孩子一點書讀。”衛爺這話說得真好聽，把行賄說成慈善。這臉皮夠厚。李達看了那錢一眼，至少有百萬啊，這出手比那馬上成要大方很多啊。“李縣長要是多發展我們娛樂服務業，你得到的比這還要多很多很多。”衛爺這話多誘人啊。一出手就百萬，李達靠當官那是一輩子都掙不過來的。百萬在這青陽縣雖然只是一套房而已，錢也不值錢了，但終究是百萬啊，紅花花的錢啊。哪個男人不想？“李縣長要是和我成了自己人，像林家洛這樣的女人，我每天給你換一個，一線女明星我都可以叫過來陪你睡。”衛爺這話真不是吹牛。“我一個縣太爺可以睡女明星？”李達是真詫異啊，一個貧困縣的中心鎮，hei幫可以利潤那麼大？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地下的hei幫交易已經超出了李達的想象，恐怕已經涉及到毒和軍huo。這可是殘害百姓的大毒瘤啊！“可以。今晚，林家洛小姐就是你的。”衛爺拿出了一根雪茄，遞給了李達。李達接了，沒抽過，不抽白不抽。林家洛急忙幫忙點上。李達看了這個沒主播一眼，這樣的美女主播普通百姓根本不奢望，但是有權有錢，她送過來隨便你怎麼壓她身上發洩。尼瑪，暴力！衛爺翹著腿，靠著椅子，吸著雪茄。“這煙正。”李達猛抽了一口，味道真尼瑪的不錯。“李縣長是聰明人，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是一個很直接的人，金錢和美女我就擺在這裡，我榮你一世富貴，只要李縣長不要擋我的發財路。”衛爺咬著雪茄，指著李達很有氣魄的說道。李達呼了口氣，說道:“衛爺，衛小姐應該是你唯一的女兒吧？你難道希望有一天，她永遠在鐵牢裡過一輩子？腐爛在監獄裡？孤獨終老嗎？甚至沒給你們衛家留個後？”這話剛說出，衛爺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來，手槍已經掏了出來，瞄準著李達的腦袋:“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打爆你的腦袋？”衛爺氣得青筋都冒出來了，手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殺一個李縣長，衛爺還真不太當回事。緊張的氣氛瞬間到達高潮，林家洛已經嚇得渾身是汗。什麼叫伴君如伴虎？這才是。李達表情的嚴肅的看著槍口，他是真沒想到，這個衛爺竟然猖狂到如此地位？自己好歹是這個縣的縣長？敢如此放肆？簡直不把官威放在眼裡。“我不信，衛爺要開槍隨便你，我李達還真不怕，前晚你們的鬥毆，誤傷了一個兒童，他才六歲，六歲，死在了你們的手上。衛俊雄，我告訴你一句:你死不死沒人在意你，但我很想看看，你女兒死不死，你還能否如此猖狂？我，李達，從不跟商人交易，更不會和hei道上一條賊船。”李達也站了起來，怒瞪著雙眼，他不怕！某愛戴的總理早就說過:我99口棺材給你們貪官，一口棺材留給我自己！衛爺氣死了，眼看這一槍要扣下去。這生死瞬間，衛小姐突然攔在了李達的面前，說道:“爸，讓他走吧。”衛爺怒瞪著眼珠子，手都在抖。“李縣長，你是聰明人，今晚你就當來喝個酒，別想太多。林家洛，送李縣長回去。”衛小姐也很厲害的說道。李達幹了最後一口葡萄酒，徑直出去了。“放虎歸山！”衛爺只說了這幾個字。李達出來時已經是一身的冷汗，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衛爺竟然來真格的。剛才真是生死瞬間，他賭衛爺不會開槍，因為衛爺還沒有到非殺他不可的時候。但是李達也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太把hei幫的地頭蛇當成人了，他們不是人，是兇殘的惡魔。“李縣長，你剛才太沖動了。”林家洛也是如釋重負，差點槍走火。“不是我衝動，是他們太猖狂，無法無天。”李達握緊著拳頭。但不得不承認，有錢真是爽。“李縣長，我和他們可不是一夥的，我是縣廣播電視臺的，我和你是一路的。”林家洛這名交際花趁機表白自己的立場。不過這立場跟草一樣隨風倒。李達自己走走，沒有讓林家洛送上一程。倒是白雅汝不知道從街上的哪個地方冒了出來。“老闆，你終於出來了，我差點叫魏警官來了。”白雅汝在公共場合會喊他老大或老闆，畢竟職稱不方便。“你還蹲點呢？怎麼不回家？”李達不提裡面的事，怕嚇著她。“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我還以為你要帶上那個女主播去酒店呢。”白雅汝開玩笑道。李達笑了笑，說道:“你還認識人家是副主播？”“縣電視臺的臺花，她的身材可好了，有你男人喜歡的身材。”白雅汝打趣道。“那也沒你漂亮。”“你就誇我漂亮，但我也從來沒見老闆對我有非分之想啊。”白雅汝還有點撒嬌起來。李達回過頭來，開玩笑道:“我倒是有非分之想，我怕付之行動後，失去你這個得力助手，我就得不償失了，我還指望你這樣的高材生助我高升呢。”“你都沒試，怎麼知道我願不願意？”白雅汝倒還主動暗示起來了。李達還真想下手呢。週末。楊清清和她老媽又跑過來了。“李達，聽說你當縣長了？”伯母這次的態度大變樣。“縣長也是九品芝麻官。”李達自嘲道。“那倒不一樣。”伯母的語氣都變了。“妹夫，我的書審批怎麼被退回來了？不是讓你過嗎？”楊清清很不爽，怎麼妹夫不幫忙呢。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李達就來氣:“你寫國外怎麼好國內怎麼水深火熱，我建議你去國外出版。”一說這話，伯母就不高興了:“李達，不就審批個書嗎，鼠標點一下就好了，廢多大勁。”“伯母，話不是這麼說，三觀不正的書是不能出版的。”李達解釋道。“怎麼就三觀不正了呢？”楊清清氣得站起來，指著鼻子罵道:“這國內本來就比國外差，不然有錢人才都移民啊，圖什麼啊？”這是求人的態度嗎？“所以我才說，你更合適移民出國，然後在國外出版。”李達回答。“你！”楊清清氣得撅著嘴。“怎麼自家人這麼點屁事都不幫，清清回去。”伯母起身直接走人:“當個縣長多大了不起似的。”這一走，丈母孃就尷尬了，急忙上前去挽留，可是伯母根本不給面子，走人。“李達你也真是的，沒偷沒搶的，不就審批一下嗎，又沒什麼危害，還較真了，不為自己人謀福利，就不適合當官。”丈母孃也有的不高興了，這些話說得沒對也沒錯，這腐敗和濫用權力的口子都是這麼一點點打開的。“媽，達子不是不批，而是看不慣她們那態度，冷嘲熱諷的，既然縣太爺沒什麼了不起，那還來求什麼？”張佳妮替說話。還是這個老婆好，懂自己，哈哈。“姐夫，我聽局裡的人說，你要掃hei？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我聽她們說，你掃hei會得罪很多人，要不趁著週末，你出去活動活動唄。”楊穎出鬼點子。活動活動意思是拉拉關係，處理好官內的關係。現在官外的人對自己虎視眈眈，這官內的人也虎視眈眈的，這樣下去，非孤立無援不可。“那也要有好苗子給我拉啊，每個幾年的沉澱，很難鞏固自己人。人家阮部長，那是十年磨一劍，從上到下，用一個常青市的政法系，把他們都拴在一起，這政治覺悟多高。”李達自己都佩服起來了。看來自己也許還真要回老家找找自己的親戚和朋友了。不過這個週末還真得去看個人，那就是孟佳。人家懷孕，很大可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可能完全不顧吧？所以李達就打電話給魏不懼，買了點水果，以去市警署局長家裡做客為由，去看了下孟佳。雖然市單位有房，但孟佳和老公大部分是住青陽縣縣中心的套房裡。這是李達第一次和鄭鵬見面，自己作為縣長和姦夫的雙重身份，真是有點尷尬。“李縣長，我是真沒料到你來這。”鄭鵬和縣公公安局局長趙雄完全不一樣性格的人。這個鄭鵬滑頭多了不說，也沒啥警察的氣息，不像是軍人出身，反而帶著點流氓氣息，和胡一帆有一點神似。“縣公公安局的很多事都需要你配合，我得來看看啊。而且我和鄭局長應該交集不少。”李達也是來摸底的。孟佳端上了上等的紅茶，平時喝慣了綠茶，突然喝紅茶，一股清香撲鼻啊。李達特意抬頭看了眼孟佳，孟佳急忙把視野避開了。“我和李縣長還有交集？我還真沒注意。”鄭鵬是真不知道。“第一，我之前在縣文化部，和你老婆同一個部門的；”李達再次看了眼孟佳，腦海裡浮現那晚在橋底下瘋狂揉虐她的一幕。鄭鵬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婆，驚訝道:“是嗎？佳佳，你怎麼不跟我說呢？”“你們又不認識，一個在縣，一個在市，我還介紹你們認識啊？”孟佳說話語氣很輕。“瞧你說的。”“一個縣一個市，也有交集啊，這第二個交集就是鄒部長時，暗殺的那個包頭工，可就是鄭局長派人抓捕的我啊。”李達這事他是記得清清楚楚啊。鄭鵬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他早就聽說這個李達和冷總裁關係很不一樣，現在看起來也許真有這事？這麼說，這次李縣長來是帶著目的性的，打頭陣的？鄭鵬腦袋裡浮現各種可能性。“李縣長，你這話說得不對，我局長那是公事公辦。”魏不懼急忙插嘴道。“所以我才說是交集，我可沒怪鄭局長啊，你別往心裡去。”李達笑道。鄭鵬感覺出這個新任縣長不一般啊，笑裡藏刀，每一句話都有目的性針對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