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拆除

 夜總會出來，和白雅汝碰了一個照面。兩人順著綠化帶往前走。“你那怎麼樣？”李達問。“我一進去就有帥哥來搭訕。”白雅汝苦笑道。“正常，誰讓你這麼漂亮。”李達讚美道。“可你想不到是誰。”白雅汝停頓了一下還賣了一個官子，說道:“阮晉。”“阮部長的兒子？”李達沉思了一下，問:“他有這家夜總會的股份？”“這我不知道，但他好像知道很多。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線索，阮晉說，青陽縣的所有娛樂場所都控制在hei幫的手上。而這背後，是一個在職場代號為黑鷹的人為幕後最大靠山。”“黑鷹？你說會是阮部長嗎？”“我覺得更像是縣警署局長。”“不管是誰，青陽縣和常青市的hei幫也該治理治理了。”李達有種預感，青陽縣的hei幫如此猖狂，可能其得到了阮部長的地下支持。為了求證這一點，李達需要開一次會來試探試探了，大會議上總能找出一些貓膩來。“韓縣長，我有個疑惑。”白雅汝問。“你說。”“在這個國家，一把手擁有絕對權力，縣委邱書記是一把手，我不相信，副書記阮明哲能得勢，就算得勢，邱書記如果還不想辦法解決，恐怕他這個縣委領導就要讓賢了。”白雅汝分析道。“是後者，阮部長本來就要動手搶一把手了，可惜鄒部長那邊失敗了，他就按兵不動了。”李達解釋道。“我覺得沒那麼簡單。”白雅汝不這麼想:“不過縣長，你不是一巴手，恐怕以後的工作不會那麼順了。”“我在文化部還是部長呢，不是一樣幹活？呵呵。爭取嗎。邱書記是一把手，可是在常委會議上，仍然一群人敢反對他，這就是青陽縣的政治格局複雜的地方。”李達倒是看得開，不過，他是真不信，一個政法委總裁，能日天？能讓其他人乖乖聽他的？而不管一把手？他們是瘋了嗎？另一邊，衛書敏大小姐也將這事和老父親衛俊雄彙報了一下。“燒不到我們這來，他也燒不起來，實在不行，拿點錢給他，無非如此。”衛俊雄這靠在床頭看著《參政消息》。“爸，我看這個新縣長沒那麼好對付，你想，他上任第一天就跑我們這來微服私詢，這太不符合常理了，目的性太強。”衛書敏將酸奶遞給父親。衛俊雄打打殺殺了那麼多年，現在喜歡養生了，睡前一定要喝杯酸奶，聽說好排毒。“放心吧，他不會只是一個九品芝麻官。”衛俊雄壓根不放在眼裡。縣太爺，在他眼裡，竟然是芝麻官？於此同時，縣委邱書記和政法委阮部長都接到了彙報:新任縣長上任第一天就去了夜總會。這恐怕是李達沒有想到的，邱書記和阮部長同時監控了李達的行動？這是要鬧無間道嗎？不過李達去夜總會還是讓兩名領導都驚訝，也同時在腦海裡有個疑問:新官上任三把火，難不成他要拿夜總會開刀？第二天，就出簍子了！都市黨報，不過不是姜葛專欄，有一則本地的時政新聞，大意是:青陽縣新任縣長，上任第一晚，就去夜總會找小姐。李達看到這新聞，真是氣死了。這些媒體真是瘋狗咬人，尤其是這個都市黨報，連縣長都敢指名道姓的寫？常青市的媒體已經如此監督政府工作了？顯然不是。“看來是那個衛大小姐把消息給了媒體。”白雅汝分析道。“不是，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不是把自己也推上風口浪尖嗎？那些人還不會如此明目張膽。”李達反駁著把都市黨報扔到了一邊。“可是昨晚的事，只有你我和衛大小姐知道，沒有衛小姐的同意，她手下的人不敢說的。還能有誰透露給媒體？”白雅汝不理解得玩著手上的筆記本。李達的眼神深邃起來，將周小美的那盆景重新換了容器，放在了窗臺上，邊灑水邊說道:“這就是青陽縣水深的地方。”“嗯，縣長，還有半個小時就開會了。”白雅汝提醒了一句。半個小時後。縣委常委普通會議上。這是李達正式見到縣委常委的11人領導班子。邱書記坐頭椅，李達和副部坐左右第一個位置，其他人次之。邱書記給大家做了介紹。介紹完之後，邱書記突然冒出一句話來:“阮部長，你是不是該給李縣長泡杯茶？”阮部長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到邱書記竟然把那個賭注兌現在瞭如此重要的場合，這分明是故意讓他難堪啊。“不用吧，我一向都是自己來。”這讓李達有點難堪。“要的。”阮部長還真卑屈的給李達泡了茶。李達看阮部長的臉色，青筋都要爆出來了。這杯熱茶，讓其他常委很是不解，難不成，這個新任縣長是個大人物？“李縣長，這都市黨報，你看了吧？你不解釋一下嗎？”邱書記雷厲風行的批判了這事。李達沒想到，這個縣長和做部長，完全不一樣，太不一樣了。“邱書記，我也正好要彙報這事。”李達這次會議就是衝這事來的，他要通過彙報這事，來看清複雜的青陽縣的政治結構到底是怎麼樣子的。“你說。”#“一個月前，我在大街上，被四個混混拿著刀追砍；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天黑了，不敢出門啊百姓。昨晚，我去夜總會微訪，一個保安敢說:哪怕你是縣長我也敢廢你的手，哪怕來這的是警署局長，也要敬我們衛姥爺三分。青陽縣的hei幫已經猖狂到如此地步了？”李達嚴厲的斥責道。李達觀察著每個人的神態，這裡的每個人他都認識，提前做了法功外貌，履歷，職務都通過檔案瞭解了一遍。每個人的神態都很鎮定，不對，是不屑。“李縣長，你就直說吧。”縣組織部部長說道。“我提議來場掃hei掃huang。”李達直截了當的說道。話音剛落，阮部長就直接來了一句:“我反對。”“李縣長。”阮部長到現在都還沒接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怎麼就成了縣長:“你應該把精力放在搞經濟上，而不是什麼掃hei。”李達沒想到縣委副書記反對的那麼快，那麼強烈，這本身就不正常。“阮部長，這掃hei和搞經濟是相輔相成的事，不矛盾吧？”李達反駁道。“辯證法中說明任何事都有重次之分，把主要精力放在重要事情上，才是最合理出路。”阮部長哪怕是在爭議，語氣還是很低沉，讓你和他吵不起來，但又會吵。邱書記彼此瞄了兩人一眼，笑道:“青陽縣的黑是猖狂，掃是遲早要掃的，大家都發表一下意見吧。”“hei幫猖狂，說明我們的治安出了問題，不過這在全市也存在，應該和市合作，從長計議。”常務副縣長鐘意說道。“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應該還是搞經濟。這才是縣長您的職能啊。掃hei的事就交給警署吧。”組織部部長董華也發表了意見。邱書記只是默默看著，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就是阮部長特別的淡定。這時，李達很大膽的試探性了一句:“阮部長這麼反對掃hei，不會你和他們有利益鏈吧？”啪，阮部長當場拍了桌子，站了起來，面紅耳赤，大喊道:“李縣長，這是常委，你說話是要負責的，別開這種玩笑。”所有人第一次看到阮部長如此生氣。“阮部長，淡定，消消氣。”邱書記安撫道。“阮部長，我和你開玩笑的，不好意思。”李達看他都急了，也急忙補充了一句。“有你這樣開玩笑的嗎？”阮部長氣得一屁股坐了下來。其他人也是一句話都不說，這氣氛很詭異。“好了，這事先放放，我們下個主題，經濟建設。”邱書記把這個話題給卡過去了。第一次和大家正式見面，李達給他們的印象也是不好，太沖太要強。白雅汝在走廊外面等著，也沒有問。等出縣委大院時，背後有人喊道:“李縣長？”李達回頭，是縣宣傳部部長鄭合仕。“李縣長，關於掃hei的事，我想和你多說兩句。”鄭合仕抱著一個公文包，有點微胖，看著挺憨厚老實的。“鄭局長，你說。”這天熱，鄭合仕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才說道:“不知，你聽說沒，在官內，有個代號叫黑鷹的，聽說是這些hei幫的幕後推手和靠山，這也是我們幾次掃hei都失敗的原因。”聽到黑鷹兩個字時，李達和白雅汝彼此看了一眼。“鄭局長，那你知道，掃hei是在哪個環節出問題的嗎？”“消息洩露，抓捕都是撲個空。犯罪分子總是比我們早一步知道行動。”鄭局長說道。李達沉思了一下，說道:“行動只有常委和執行的警員知道吧？”“是。”“這麼說，黑鷹應該就在剛才我們開會的十一位常委之中。”李達推測道。“完全正確。”李達回顧剛才會議上的情景，阮部長是最反對的人，也極其敏感，其他好幾個人都是跟風，李達有80%的概率肯定黑鷹就是阮明哲。回到縣政府自己的辦公室，李達和白雅汝敘述了一遍會議上的情景。“如果不把黑鷹從官內找出來，整個掃hei將成為無間道。”李達最近煙癮又回來了。這個一把手之爭，他不知道要不要參與進去，不進去，工作不好開展，進去了，人家邱書記是自己的提拔之人，這不是恩將仇報嗎？難堪啊。“還是去鄉鎮看看吧，看看經濟的具體情況。尤其是旅遊景點。”李達吩咐道。青陽縣除了一個鎮中心，其他全是山區。山區還能怎麼發展？縣政府只能走旅遊縣，幸好，青陽縣有一條生命河青陽江，貫徹整個青陽縣，以此為核心，發展成青陽江國家4a景區。這也是青陽縣目前唯一的產業。白雅汝就是安排韓縣長沿著青陽江的產業走，縣旅遊局局長為導遊，同時一起前行的還有農業局，規劃局，建設局，縣經濟委員會的領導。一路風光一路介紹。“這青陽縣窮，但卻是好山好水，就是老縣長堅持不發展工業，經濟落後，但環境卻是一流的大自然，好無汙染，原始風貌，這樣的無汙染風貌，在全國都找不出多少來。”這話縣旅遊局的孫局長真不是吹牛。老縣長制定的這套策略，目前來看，是把雙刃劍，犧牲經濟發展換來環境的保護。這時，到了核心的青陽江的獅子巖景點，這景點美不勝收，有點桂林山水的味道。“那是什麼？”李達看到了一撞挺豪華的大樓，建立在景點山上，寫著幾個大字:金色年華娛樂會所。幾個人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別告訴我，這也是景點之一啊？”李達開玩笑道:“不過倒是挺符合眼下的青陽縣，除了景點就剩夜店了。”李達這話很是諷刺。見沒人回答，李達就追問了:“這項目是誰批的？不像老縣長的作風啊。”“是阮部長批的。”旅遊局孫局長這次馬上接上了:“其實當初我們也是反對的，傷風敗俗不說，也太那個了。但是阮部長說，這是目前唯一的經濟增值點了。”“老闆是什麼人？”李達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又追問了一句。果然這些人又不說話了。“是呂欽天的，人稱呂爺，是青陽縣地頭蛇之一，勢力不在衛姥爺之下。”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李達回頭看了一眼，是林潔。“地頭蛇，阮部長。”李達嘀咕了一句，現在所有的苗頭都指向阮部長，看來他是黑鷹的可能性越來越大，沒有這政家幫的人全面支持，這些hei幫敢如此猖狂？呂爺對李達來說，很耳熟，貌似胡一帆就在他的手下幹活。“李縣長，不僅僅是傷風敗俗，裡面藏匿著那種交易呢，而且俱我所知，裡面娛樂的還有不少官員呢。”林潔繼續補充道，反正她在縣文化部的時候就已經賭在李達身上了，只能和他共進退了:“我還查過，洗浴中心的所有髒水都是直接排入青陽縣的，這裡是中游，汙染是很大的。”“拆除！”李達只說了兩個字。各局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