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白 作品

第六百零二章臨死前詭異的笑容

    “是,奴婢遵旨。”月桂起身,把兔仔們都抓到竹簍裡裝好,拎著出了門。

    郝平貫見她出來,照常問一句,“睡了?”

    月桂搖頭,“皇上說讓他一個人待著,不叫進去。還有,”她聲音低下去,“皇上認出來咱們新添的那隻兔仔,大總管,奴婢瞧著皇上那樣,真想狠狠哭一鼻子。”

    郝平貫眼裡泛了水光,“別說你,咱家也想哭啊。不行,咱家得到長生殿哭一會王妃去。”

    月桂伴著他一塊走,“大總管,您說皇上為什麼不給王妃正名,還讓咱們叫王妃,不是應該叫皇后麼?還有小世子,那應該叫大皇子啊。”

    “皇上大約是覺得皇后和大皇子叫起來太陌生,還是叫王妃和小世子聽著親切,至今王妃的牌位上還空著,為這事,咱家請示過幾次了,但萬歲爺一直沒鬆口,可能是沒想好吧,用情太深,以至於不敢落筆,害怕那筆一落下去,就成事實了,牌位空著還可以自欺欺人。”

    郝平貫猜得沒錯,墨容澉就是這樣想的。按規矩,白千帆是嫡王妃,他入主禁宮,她雖然死了,也應該追封為大行皇后,可他就是不肯賜封號,不肯寫牌位,至今皇陵邊的墓碑上還是空的,長生殿的牌位也是空著的。

    沒落筆,就當她還活著,他是這樣想的。

    悲傷是漫無止境的,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少,不過他倒底是個理智的人,既然奪了天下,就應該做出點樣子給百姓們和朝官們看,他不是隻會打仗的楚王,他也是會治國的皇帝。

    他知道自己的心病,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所以在魏仲清和修敏的勸告下,還是接受了魏仲清的扎針療法,剛開始不覺得,時間長了,還是頗有成效的。他腦子裡原先總是亂糟糟的,象裝滿了槳糊一樣,現在漸漸清明起來了,就象從一堆亂麻裡掙脫了出來,悲傷仍在,但是他可以很好的剋制。

    只是今天……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他不願意強行控制情緒,他需要思念,哪怕這種思念是噬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