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與京 作品

第25章 第25 章

    總不能真幻想成電影那樣,畢竟現實又不是《頭號玩家》。

    需要投進去的成本太多了,耗時長收益回本也不明顯。他要是奔著賺錢去,她不建議,會虧本,一虧起碼好幾個億起步的,那不是平白丟錢麼。

    雖然像芸芸說的,總不能他們打工的給這群有錢多沒地方花的領導擔心錢怎麼花吧。

    可是,她想和他聊聊。

    到了地方,溫知予拿著筆記本在那敲打了半天,六點,他的身影才姍姍出現。

    清瘦身影推門而入,有平常辦公室高管的穩重氣質,又比白領高級。不知怎麼形容,總之這樣的人一進門你都揣摩不出身份,看著接地氣,可又給你金錢的感覺。

    反正是奢侈的。

    看著他走近,溫知予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突突了兩下。

    他在她面前坐下,說:“來這麼早。”

    “不早,只是想多準備一下。”

    他嗯了聲,看她桌上那杯冰藍色底調的咖啡:“喝的什麼?”

    她看了眼:“最近的新品。”

    “可以,那我也點一份。”

    他要拿手機掃碼,她招呼服務生:“我來吧。”

    他扯扯唇,沒拒絕:“也行。”

    溫知予早準備好了。

    給領導買一杯咖啡,分內事。

    點好單,同樣一杯冰藍色咖啡放置在他面前,顧談雋端起喝了口。

    “有什麼新想法?說吧。”

    溫知予剛剛就在寫文檔,把自己的想法總結了好幾千字出來,她把電腦轉過去給他看,同時說:“因為之前聽說您想做遊戲,我就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想和您聊。”

    “首先,我自己也是嘗試這個領域的,我知道一個工作室不可能總靠一款遊戲賺錢,要拓展,要多元化,還要打出自己的理念嘗試各種新興。確保玩家不會流失,客戶不會審美疲勞是重要的,否則市場上也不會那麼多老品牌也年年搞推廣,變著法地搞新花樣吸引顧客,我知道自己要先提升玩家體驗度,提升自己知名度,打響招牌……”

    她這段話與其說是隨心講,倒不如說是一番早準備好的演講。

    顧談雋聽一半才發覺,之後往後靠,一手端咖啡,一邊視線落她臉上,靜靜聽著她講。

    溫知予給他講了做這一類遊戲的優劣,顧談雋只聽著,有什麼想法也不表態。

    至多,就是嗯一聲。

    別人講話時不打斷是尊重人的,只是,說著說著溫知予就發覺不對了。

    有關事業發展什麼的,先入為主他要她講她就直接大刀闊斧地談論起來,或許在行業這樣的人物面前,是不好的。

    她肩膀慢慢收攏起來,把筆記本轉回,說:“顧總,我,是不是講太多了?”

    顧談雋像剛剛也只是隨意聽著,現在才算回神,他坐直身,把杯子放回去:“沒有。你講得很好,我也在想。”

    溫知予嗯了聲:“謝謝。”

    “所以,你是又有什麼新想法,需要投資麼?”

    “不是,沒有新想法,也不用投資。”

    “那是什麼。”

    溫知予想說只是因為之前聽人說他想做。

    他說:“上次去嘉禎確實聊了下,回去也想過了,我也確實沒什麼空能抽出來做,所以,早沒那個打算了。”

    溫知予身子微僵,後知後覺意會過來這話的意思。

    他都沒那個打算了,她過來專門跟他聊這麼多做什麼呢,甚至人家都沒告訴過她自己想做什麼。她就這麼關心,這麼上心,還這麼擔心人前景地過來操心,告訴他這樣子是會虧錢的?

    抱歉,人家事業打拼到這地步自己不清楚嗎,人哪缺這點錢,別人有錢願意隨便投資玩玩都跟她沒關係。

    她呢,自己的事都沒做好,來這給別人操心。

    她關上電腦,說:“好,我知道了顧總。”

    他說:“但你說得還是有道理的,我回頭會考慮考慮,或者你要是有什麼新想法也可以和我講,需要投資或是別的話。”

    “沒有。”她垂眸。

    他話說得很淡,迄今為止什麼都很得體。

    就好像你工作彙報,有一點紕漏,他很寬容,和你表示沒關係。

    你做得優秀,他也可以誇你。

    可不管是誇還是貶,他態度始終如一,不會因你起什麼波瀾。

    她在想那天的事。

    從那天一早就開始想了,這兩天,無時無刻,沒有一秒不想。

    在想她要怎麼辦,他是什麼態度,以後他們還能不能做成夥伴,或是朋友。

    她都那樣告白了,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是因為當她是醉酒了胡言亂語不當真,還是說確實不在乎。可,不是的,她不是胡言亂語的。

    她也不是想要錢,不是隻為了工作,她有別的私心,別的原因。

    比如,她想見他,想問那天的事。

    即使她知道她不該。

    有些事回到現實中,大家都在忙工作,大家全部西裝革履從容得體。

    你沉浸在男女愛情裡,你好意思嗎?

    她把話咽回去,開始收電腦包,話也說得果斷:“不好意思顧總,打擾您了。但是就當是簡單的商業交流也可以吧,只是說如果您未來有這方面考慮的話也可以隨時找我,雖然我沒有很優秀,但也是做這行的,有些經驗也算是……”

    他忽然問:“那天回去,頭還疼麼?”

    她所有動作停滯。

    看向他,他也在看她,兩人對視。

    “不疼,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她說。

    “嗯,你媽媽沒說什麼?”

    “沒有。”

    “那就行。”

    也只說了這些。

    為什麼喝酒,為什麼突然告白,告了白他們又會是什麼結果,沒提。

    她又開始想了。

    那他是什麼想法呢,她真的好想知道,可又怕知道,她覺得他大概率會拒絕。

    她又沒有走,只坐著,像隱晦又固執地提醒,想等待著什麼。

    她說:“那天的事,對不起。”

    “沒事。”

    她垂在腿上的手更緊了。

    其實,有事的。

    顧談雋很淡,他又問:“但其實我也很好奇,那天你說過的話。”

    她抬眼,他正看著她,眼神直視。

    “你說,想睡我。”

    她更無地自處了。

    他卻在複述她那天的話,很平靜,直白的敘述。

    在這種商務場合,她覺得自己所有外殼被剝開,被分析,被他理性看待。

    “你是單純一時興起想和我發展成一段關係,還是說,你僅僅是對我有性衝動?”

    她閉眼。

    什麼都被擱在天光下,袒露著。

    她手指冰僵,心臟在顫抖。

    她從沒有這樣的經歷。

    被他看著,被他問:你是不是想睡我。

    她能怎麼說呢。

    說不是。不是這樣的?

    是啊,她就是喜歡他,就是對他有性幻想。發生關係這四個字不僅僅可以是字面意思,可以是身體上的,也可以是身份上的。

    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慾望。

    她也對他有慾望,這有問題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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