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覺得我可以了 作品

第113章 柯學是一項玄學(17)



街道對面是東京涉谷區有名的寺廟, 按照死者本人的意願,停靈儀式是在這裡舉行, 而不遠處就是一座陵園, 遺囑上的意思似乎也是安葬到那裡。




今天是個雨天,烏雲聚頂的天空顏色暗沉,一星半點陽光都透不進來。




靈堂大門前花圈上的假花被雨水敲打沒有落敗, 滴答滴答的在地上蓄起水坑,映出來來往往的人們, 他們條理有序地佈置好現場,準備迎接前來弔唁的客人。




現場沒有很熱鬧,沒有準備鳴槍禮也沒有喪禮樂隊,喧鬧的只剩下雨聲;附近的幾條街都被封來維持現場秩序,大量黑西裝舉著傘整齊地列了好幾排,明明是守靈規定的黑衣服,卻在不言之間暗示著嚴肅和威懾。




很顯然, 辦的是葬禮,展示的是勢力。




不遠處。




長澤時禮坐在車內,聽著雨滴拍打在車窗玻璃上的聲音, 一邊翻著手機裡朗姆傳過來的信息, 也不忙著進去。




他現在和原本的自己關係上是絲毫不沾,前來守靈的理由也是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等著人多的時候一起進去就好, 反正葬禮而已,不會有人到這裡來取證或者是鬧事的。




翻著翻著, 長澤時禮的視線從手機上移到後視鏡上看了一眼, 又移回來, 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嗎?”




車內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琴酒。




伏特加的級別顯然不夠知道長澤時禮的新身份, 再加上這幾天琴酒休假又不打算自己去放鬆一下,就順手抓過來當了一回司機。




琴酒對被長澤時禮觀察出情緒這種事習以為常,‘嗯’了一聲:“朗姆坐鎮,大部分還沒有動作。”




“只有貝爾摩德被調出去這件事……”琴酒說,但話才報告完一半,就被搶走了剩下的臺詞。




“引起了警惕,對吧?”




“也沒辦法,蓮耶先生留下來的世仇哪是那麼容易就解決乾淨的,她算一個,我算一個。”




琴酒抬眸,從後視鏡裡看見坐在後排的紅髮少年一隻手抵著臉頰撐住下巴,另一隻手翻著手機郵件裡的名單,目不轉睛的模樣一點都不在乎外面的事情。似乎隨著身體年齡的變化,最近這段時間長澤時禮連行為上都變得有年輕人的活力了起來。




“幾十年前他們還想從貝爾摩德那裡拿到黃昏別館的證據交給fbi;現在就算是貝爾摩德把那時候看見的事情全都說出去,被告人也不可能從土裡爬出來了。”




長澤時禮眼眸彎彎,他其實明白系統一直以來對他的暴躁之處在哪裡。




但是這是現實,他縱然可以全身而退,琴酒不行,朗姆不行,貝爾摩德不行,所有和組織有關聯的人都不行,他合作過的友方越多,當他離開時,能背刺他的敵人就越多。




位處在他這個位置才會明白,龐然大物傾塌之後會炸響什麼樣的海浪。




聽了長澤時禮的話,琴酒顯然想起了什麼,表情也更加冰冷起來。




“以前的那些人,嘖。”




冷若冰霜的神色大有長澤時禮一下令他就會和幾年前那樣提著槍就動手的意思。




“別總是板著張臉嘛,陣。”




長澤時禮說話做事兩不誤,把手機畫面從沒看完的郵件切換到信息界面,拿著手機的那隻手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映著手機的光亮,眼底似乎能反射出此時一串一串的五十音在他指下迅速化為暗語,發往組織裡二把手朗姆的手機裡。




發完郵件,長澤時禮探頭看了看外面的情況。




陰雨天。




葬禮。




一群穿著黑西裝可能口袋裡還揣著槍的保鏢。




還有陸陸續續前來弔唁的賓客,幾十年來的廣泛人脈使這裡門庭若市,卻依舊覺得雨聲更大,敲打在傘面上的聲音更響。




沒有人敢鬧事,和他活著的時候一樣。




長澤時禮點點頭,轉頭就對琴酒說:“今天是個好日子,開心一點!”




琴酒冷冷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和正在發生的事情,回了一個面無表情給他。




只能說這是他敬重愛戴的長輩,打不得說不過,要是換個人他給的就該是一槍子了。




琴酒的冷漠讓自己是個話多性格卻帶出這麼個下屬的長澤時禮頹敗起來,明明以前琴酒至少還會給點回應的。




就算是性格比起其他兩個算得上文靜的林太郎都會應他一聲吐槽一下呢。




長澤時禮頹敗地說道:“行吧,走了。”




推開車門的一剎那,冷風裹挾著雨水撲面而來,還沒下車,雨珠就掛在了長澤時禮的頭髮上,風不大,大的是雨,今天是個好日子,但不會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