圏吉 作品

第50章,憶昔往事

    李含光道:“葛如亮與貧算是老相識了,他涉獵甚廣,天文地理無不精通,和他岳父獨孤丈一樣,興趣原不在修煉武功上,後來為了治他夫人的傷,他才在內功上下了十年的苦功,他練功本就是為了替夫人療傷,因此對於內調外養之道頗是精熟,才能壓制住你體內二炁,否則就是遇著比他內力更高之人,怕也難以把你從鬼門關里拉回來。”

    江朔又問:“貞隱先生,那阿楚夫人又怎麼受的傷?受的什麼傷,必須得用黑龍內丹治療呢?”

    李含光道:“具體怎麼受的傷,貧道也不知道,十年前葛如亮攜阿楚來茅山找我醫治,阿楚乃獨孤問之獨女,獨孤前輩和乃師白雲子司馬承禎是摯交,我何有不救之理?豈知一看之下竟是束手無策,當時阿楚渾身經脈逆行,手腳觸之灼熱異常,我當是她練功走火入魔,但又一想她一個女子,又是人婦,不可能練此等強陽好勝的內功,果然葛如亮說她是被仇家以內力擊傷。”

    趙蕤道:“趙夫子久在西蜀,竟然不知獨孤老兒的獨女被打傷之事,天下武功至陽至剛者莫過於少林,難道小妮子是被少林派打傷的?”

    李含光搖頭道:“含光與少林南宗神會頗有交情,少林派功夫剛則剛矣,卻中正平和,如中天之日,和暖而不暴烈,打傷阿楚之人的功夫卻極其霸道,絕非少林門人。”

    趙蕤道:“那天下還有哪門哪派的功夫造成的內傷能令你貞隱先生束手無策?”

    李含光打一稽首道:“東巖子說笑了,含光的功夫還練得不到家,比之乃師白雲子多有不如,不過麼打傷阿楚的這門功夫確實怪異,她夫婦二人亦不知行兇之人的師承。”

    江朔問道:“知道行兇者的師承很重要麼?”

    李含光一笑,道:“治療內傷其實與治病無異,講究症下藥。若是不知何人以何法所傷,又如何能對症下藥呢?就像葛如亮為你治傷一樣,雖然能暫時壓制陰陽二炁,但不明其理,就始終無法根治。”

    江朔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你們既然不知道行兇者的門派,又怎麼救的阿楚夫人呢?”他既親眼見過阿楚夫人,自然知道十年前定然是尋著法子救了她的。

    李含光道:“法子麼和今日我與丹丘生所使的差不多,我與葛如亮各出一掌,一守陰維,一守陽維,再分別從手足十二經脈中將逆行的真氣導回氣海,這一步自是不難,然後有兩種方法醫治,一是讓真氣在體內運行若干個小周天後,慢慢化為受傷者自己的內力,阿楚是女兒身,自然不可能將那純陽內力化為己用,二是將真氣導入手足陰陽十二脈中,最終從指掌末穴排出體外,然而那股真氣只要從氣海推出,就在經脈間亂竄,根本無法約束。”

    江朔道:“那可怎麼辦?”

    李含光道:“什麼辦法都想了,那真氣就是無法化洩,只能每日以內力灌輸,將真氣壓制在中、下丹田之間,不令其亂竄,如被真氣突破中丹田膻中穴的關防,那立時就有性命之虞。從此之後葛如亮便半隱江湖,須臾不離夫人半步,獨孤家原在洞庭湖畔君山之側,為了躲清淨更是舉家從洞庭搬到鑑湖習習山莊了。直到半個月前我在習習山莊為阿楚把脈,那股真氣仍是沒有絲毫消解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