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155章 好皇帝不斷家務事




    他說完,左手拉著李善長的袖子,右手拉著王褘的袖子,拖著兩位滿臉不情不願的人離開。



    其他人捧茶,喝茶,忙的人不是我們自己,真好。



    “章溢是不是知道回來就走不了,才一直請求留在福建?”劉基道,“他若回來,恐怕留在中書省的人就是他。”



    因為章溢最老成持重,且不擅長與人爭論,很適合被他們推舉(坑害)去中書省。



    幾人聊完嚴肅的事後,又聊起了其他同僚的趣事,一邊肆無忌憚且沒有道德的嘲笑同僚,一邊通過嘲笑將朝中情況告訴陳標。



    道德完人的不道德嘲笑能叫不道德嗎?那叫清談。



    因陳標一番跑偏題,不僅讓朱元璋耳邊清淨不少,也讓這群核心文臣不再折騰張士誠夫妻倆合葬的事。



    葬吧葬吧,標兒說得對,比起那些虛名聲,讓張士誠舊部歸心才最重要。



    雖然張士誠舊部不想讓張士信與自家舊主葬在一起,但這已經是大明最大的讓步。他們感激涕零,對朱元璋終於歸心。



    此後張士誠舊部去祭奠張士誠夫妻二人的時候,就會順便往張士信墓碑上吐口痰。頗不衛生,需要譴責,這是後話。



    張家人見塵埃落定,他們在應天又沒有第二個當高官的族人,只能灰溜溜離開,回到祖籍。



    他們在此事和張士誠舊部的爭端,還讓他們徹底失去了張士誠舊部的情誼。朱元璋再不用擔心張士誠舊部生出二心。



    至於張士誠兩個幼子,等他們長大的時候,張士誠舊部都已經老死的差不多了,他們的後人是大明的官宦子弟,才不會為了兩個孤兒而反叛大明。



    朝中核心文臣感嘆,真如太子所說,皇上的“一時之氣”,居然獲得了最大的利益。



    只是陳標所說的“王朝未來”,即使陳標又說了“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仍舊壓在他們心中,沉甸甸,難以紓解。



    明初跟著朱元璋打仗的這群士大夫,經歷了宋元思想變革,正是思想最活躍的時候。



    元朝舊官吏還沒有入朝為官,想要華夏大地維持腐朽不變的士紳豪強也才剛開始繡大明的龍旗,現在朝中只有他們這群志向高遠,思想清醒的人。他們剛結束了亂世,視線已經投向了百年後可能會出現的不可逆轉的亂世。



    這時候他們想起陳標的奏摺,意識到了一點事。



    標兒嘴上說著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但他真的沒有為後世子孫留後手嗎?



    陳標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即將暴露。



    他在應天待到深秋,趕在運河結冰前回到北平。



    他不能讓弟弟們自己在北平過年。



    馬秀英目送陳標乘坐的大船北上,表情十分痛苦。



    她現在是皇后,必須主持宮宴,無法與兒子團聚。



    朱元璋將馬秀英攬進懷裡,保證道:“只有今年而已。明年,我一定把兩個京城的事定下來,以後我們都陪著標兒他們過年。”



    馬秀英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溫婉笑道:“嗯,我相信你,你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朱元璋被馬秀英捧得飄飄然:“當然!”



    大船上,陳標看著常遇春腿邊兩個孩子,和身後兩個孩子,下巴快跌下來:“常叔叔,你再介紹一下,他們四個人是誰?!”



    常遇春一張黑臉已經變成了灰色。



    他因為心情過於低落,掉色了。



    見常遇春不想說話,陳英好心為陳標重複了一遍。



    “抱著常元帥雙腿的兩個孩子是吳國公張士誠的幼子,乳名張一張二。”



    兩個孩子怯生生抬頭,然後繼續把腦袋藏在常遇春粗壯的大腿後面。



    “個頭高的少年是陳理,陳友諒幼子。”



    今年十六週歲的陳理侷促地縮了縮肩膀。



    “我是明升。”



    另一個十一週歲的少年拉著常遇春的衣袖,昂收道。



    陳標:“……”



    我不用帶孩子是很好,為什麼皇上會讓常叔叔帶孩子?御醫是不是不會看腦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