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63章 女學和李文忠婚事




    高門大戶的當家主母都會掌握家中鋪子莊子的產出。這個時代女子不能做官,經商也是一條能鋪墊未來的路。



    應天的女學建立起來後,朱元璋麾下的女眷們都很滿意。但女學在應天之外的名聲極差,牝雞司晨的罵聲甚囂塵上。



    朱元璋領地內也有文人抗議,向朱元璋提建議。



    朱元璋卻頒佈律令,在自己領地中建官方書院和女學,還讓書院和女學中的學子們分別教導平民男子女子識字和算術。



    在律令中,朱元璋擠盡了自己腹中不多的墨水,用極其誇張的筆調誇獎自己的賢妻,說秀英夫人不僅是當世巾幗英雄,也將是萬世女子楷模。



    他甚至引用了杜甫的名言,“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陳標忍不住對朱元璋好感度不斷上漲,然後對他爹陳國瑞咆哮,看看人家朱大帥!你也多誇誇我娘!



    朱元璋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情。



    明明朱元璋就是自己,他居然感到了一陣酸意。



    還好,很快他就不酸了,該憤怒了。



    因為洪都真的反了。



    降將康泰、祝宗復叛。朱文正和陳英早有準備,但對方人多勢眾,他們也只是突圍成功。



    據說對方召集人手衝到洪都知府章存道那裡,想要挾持章存道。



    結果章存道身披重甲,手持馬槊,騎馬在叛軍中殺了個對穿,直取叛軍前來挾持他的頭目首級,然後渾身浴血揚長而去。



    被衝散的叛軍沒有追擊,他們勒馬佇立,久久不能回神。



    聽聞章存道乃浙東四先生之一,大儒章溢長子,一個學識淵博聲名在外的純正儒士。



    你管這個猛將叫儒士?!



    洪都失陷,幸虧朱元璋早有準備,下屬都逃了出來。



    常遇春很激動。因為他終於大戰了一場,過了一把當猛將的癮。



    如果不是他們的兵實在太少,朱文正又拿出朱元璋的親筆詔令,勒令常遇春突圍離開,不準纏鬥,常遇春恐怕會衝進叛軍裡殺了幾個來回。



    得到洪都復叛的消息後,朱元璋雖不意外,心裡也有些難受。



    如丁普郎和傅友德,獻城有功還進了戰俘勞動改造營,完成勞動改造後才重新領兵,且領的還不是自己的兵,他們現在幹勁滿滿,對朱元璋忠心耿耿。



    胡廷瑞投降時,說他雖然想投降,但麾下有許多將領不願意投降。他要求不解散其麾下軍隊,朱元璋準了;他又暗示朱元璋,他麾下將領不進行勞動改造,朱元璋也準了。



    胡廷瑞倒是沒反叛,麾下將領還是反了。



    更讓朱元璋噁心的是,反叛的將領之一康泰是胡廷瑞外甥。



    徐達和胡廷瑞聯合平叛之後,胡廷瑞請求朱元璋留外甥康泰一命,並送來女兒,要為朱元璋之妾,以表臣服。



    朱元璋獨自在應天大帥府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他下達詔令,同意胡廷瑞的請求,安撫胡廷瑞,收胡廷瑞之女入房中,並承諾若登基,定封胡廷瑞之女為貴妃。



    以此為交換,胡廷瑞麾下原本沒有解散和改造的軍隊卸甲入改造營,胡廷瑞自身免於改造,成為徐達副將。



    胡廷瑞舊部隱患終於解除。



    不過胡廷瑞此刻還是識時務了。在朱元璋收他女兒入房後,他就寫信給朱元璋剖析內心,說女兒跟隨朱元璋就是她的福氣,不需要承諾什麼;他又主動卸甲,願意入改造營,和丁普郎、傅友德一樣改造結束再重新領兵。



    朱元璋心中的膈應終於散了一些。



    丁普郎和傅友德歸服朱元璋後,胡廷瑞就是陳友諒麾下最後一員徐壽輝舊部大將。現在為陳友諒領兵的都是陳友諒舊部和親戚,他幾乎已經與徐壽輝勢力剝離。



    胡廷瑞的歸順極具政治和戰略意義。自此,陳友諒非嫡系將領幾乎望風而降,朱元璋不廢一兵一卒,便輕鬆蠶食陳友諒從徐壽輝手中繼承的領地。



    陳友諒發現現狀後,就將徐壽輝舊部手中兵力收攏到嫡系將領手中,放棄部分領地,在武昌團成一個刺蝟球。



    陳友諒氣數未盡。朱元璋沒有大船,在水戰上較為弱勢。



    因此朱元璋和陳友諒的戰爭,進入短暫的休戰期。



    朱元璋在應天繼續發展經濟,時常去其他領地巡視和監督井田制的推進,並執行新的商稅政策和教化政策。



    應天小學的黑板隨著朱元璋的腳步,傳遍了朱元璋的領地。



    只是一塊小小的不起眼的黑板,居然讓朱元璋麾下書院的教學效率得到了極大提高。之後,黑板被商人們帶到了華夏南北,帶上了遠航的海船,帶到了海外,傳遍了世界各地。



    海外對華夏最瞭解的事,除了馬可波羅在遊記中寫的遍地黃金,就是華夏人的學校裡早就用上了黑板,一個老師可以教導非常多的學生。



    那華夏人一定很有知識,是智慧的民族。



    沒打仗了,自家爹孃還是時常出差。



    陳標看著已經會走路的狗弟弟貓弟弟,惆悵極了。



    他爹本來說,等狗弟弟貓弟弟滿週歲就取一個正式的名字。



    但他爹太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說沒靈感。



    於是他的四弟五弟還是狗弟弟貓弟弟,沒有正式的名字。



    陳標想著他爹說“下次一定”,看著狗弟弟貓弟弟的眼神充滿憐惜。



    不知道他的四弟五弟什麼時候才能有大名。這個爹真的太坑了。



    更坑的是,整個陳家除了陳標自己,連馬秀英都沒覺得晚給陳狗兒陳貓兒取大名有什麼問題。



    不見他表兄李文忠叫了十幾年的李保兒,才有了一個正式的大名?



    雙胎難養活,賤名好養活,沒什麼問題。



    陳標見家裡沒有人站在他那邊,只能摸了摸兩個弟弟的小臉蛋,悲傷地告訴弟弟們,大哥幫不了他們。



    陳貓兒蹭了蹭陳標的手心,乖巧極了。



    狗弟弟抓著陳標的手晃來晃去,並試圖順著陳標的手臂往上爬,凸顯一個何為活潑過頭的狗子。



    陳標制止住狗弟弟順著胳膊往上爬的舉動,哭笑不得把四弟推了個倒仰:“等你長大了,恐怕比老二老三還令我頭疼。”



    陳狗兒被推倒了也不生氣哭鬧。他在床上滾來滾去,抓住什麼都能玩,精力充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