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綠 作品

第65章 第65章

    “你為什麼要打我?我可都是為了你。”蜜娘氣的想和他打架。

    方惟彥冷聲道:“我可不要你為了我做什麼, 你就是逞能,家裡哪裡找不出一個殺蛇的人,我竟不知道我竟然娶了個捕蛇人, 日後如果遇到母大蟲了, 是不是也要央求你去打母大蟲啊?”

    蜜娘掙扎要和他對著嚷, 他一把按住她,她捶了幾下他的大腿:“我何曾要去打母大蟲了, 我又不是武松。我也是怕老太太有什麼好歹, 那你好不容易在翰林院的差事,到時候沒了怎麼辦?我做事自然是能做我才做,你真的是負心漢。”

    方惟彥都被氣笑了, 把她放下來, 指著他自己,不可置信道:“你說我是負心漢?”

    蜜娘往枕頭上把頭一埋,哼了一聲, “你就是。”

    她其實心裡知道方惟彥是為了她好, 可他不會好好說話呀,還打她, 她又不是小娃娃, 難道他好聲好氣的說話,她會不聽?

    看她這個樣子,方惟彥心又一軟, 坐在床榻上嘆了一口氣:“你若有三長兩短, 我怎麼跟你爹孃交代。”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被趴在床上的蜜娘用手又打了他一下, 方惟彥還奇怪自己這句話怎麼又惹著她了。

    蜜娘不顧方才屁股被打, 徑直坐起來, 看著他道:“你就光只顧著跟我爹孃交差了?哼,我偏不讓你交差。”

    說的她都逆反了。

    這話也把方惟彥逗笑了:“好,我讓你現在去再去捕蛇?”

    “你要我去我就無,我偏不去。”

    這不就上鉤了,方惟彥用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蜜娘說完才發現自己上鉤,翻了個身不理他了。

    但沒有想象中他殷殷私語的哄她,蜜娘心道,他該不會偷偷溜出去了吧,她扭頭一看,這廝居然在旁愜意的看著書。

    看蜜娘翻身看他,方惟彥其實也是在留意她的一舉一動,看她在看他,放下書過來,蜜娘心道,你還是來服軟了。

    卻沒想到他徑直褪下她的褲子,蜜娘羞到:“做什麼呢,方惟彥。”

    “替你看看我打成什麼樣兒了。”方惟彥看到那團如白瓷的肌膚上,紅了一片,他心裡頓時揪了起來,其實他就是高高提起手,輕輕拍了幾下,沒想到傷成這樣,難怪她這麼生氣,肯定打疼了。

    方惟彥輕聲道:“疼吧?我替你拿藥油揉揉。”

    說著就要起身拿藥油,蜜娘卻出聲阻止:“不用了,藥油好大一股臭味,我最不喜歡藥油了。還有我因為長的太白了,自小就是稍微用點力,身上就發紅。”

    “那我就拿百花膏來揉。”

    方惟彥說完又道歉:“是我沒輕沒重了。”

    蜜娘抬了抬下巴:“知道就好。”

    “但是下次不許冒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老太太病情好轉對我而言很重要,但是你對我同樣很重要。”他認真的對她道。

    蜜娘心裡知道他是一切為她著想,也放下面子,把他的手拉到自己手上,雙手交叉,彷彿心心相印:“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方惟彥見她終於說出日後不會這樣,也鬆了一口氣,還讚道:“這才好,後宅的事情你怎麼樣我不管,因為你是我的妻子,你做的一切肯定都是為了我。可是,你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他想阮太后前世能出頭絕非偶然,這個姑娘膽大心細,性格又好,明明方才氣的不行,自己幾句好話,她就這樣巴心巴肝的,這樣的隨和。

    人的性格比長相還要重要,人的長相再好看十日也看夠了,所謂的才情也不能當飯吃,最重要的還是她為人。

    他一邊替她揉著,見她睡著了,輕笑了一聲。

    他摟著她也很快進入夢鄉。

    這倆口子睡的香甜,下人也不敢吵。

    但府裡其她人卻還沉浸在今日這奇幻的一幕,世子方惟昌道:“你說四弟妹乃堂堂阮氏望族出身,她祖上也做過二品官,□□父也做過山東某縣縣令,你說她為何居然會殺蛇,看起來非常熟稔。”

    申氏笑道:“她只是旁支出身,這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你別隻看她爹現在做著京官,可之前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這倒也罷了,我看她有勇有謀,四弟娶了她倒是好福氣。”

    方惟昌很難得夸人,申氏聽了頗覺訝異,“你倒是對她高看一眼。”

    “雖說日久見人心,但有的人有沒有才幹,很快就能看出來,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事。我只怕四弟本意圖走科舉,他這媳婦若是心太大了,還會攛掇他來和我爭這個位置,老爺子本就對太太母子幾人多有憐愛,你也並非不知道。”

    雖說他被立為世子,但徐氏很有手段,進門後和族親們關係打的好,又和侯爺感情好,再者方惟彥也靠自己的本事證明,他即便沒有這個爵位也是個能力非常出眾的人。

    侯爺年紀大了,本就偏疼小的,如今又有阮氏進門,再一挑動,怕是爵位改換成別人也不是沒可能。

    申氏搖頭:“這改嗣可不好改。我看侯爺絕無此心,世子就放心吧。要我說最緊要的是小姑姑。”

    “她,她怎麼了?”方惟昌根本不把方芙蓉看在眼裡。

    “我找榮心打聽了,聽說老太太想把私房都留給她呢。”

    “這怎麼成?老太太當家那麼些年,撈的還不是侯府的,我也不想她全給誰,但總要留給我們方家子孫。”晚輩對長輩孝敬,但長輩也要對晚輩慈愛呀。

    申氏點頭:“誰說不是呢,就是給一半我覺得都多了。到時候若分家,侯爺多照顧惟彥惟鈞我們沒話說,可底下的弟弟們的嫁娶,還有長輩們的喜喪,哪一樣不要錢。家裡還要講怕排場,到時候咱們怎麼維持這侯府的體面。”

    方惟昌感嘆:“你說的倒也是,外人看起來煊赫,府裡養著戲班子,人人都體面,可不知道將來如何啊。”

    “不管如何,你我二人也是沒辦法。老二家的同我說老二想捐官,老三怕也是如此,我筆錢現在太太不願意出,說要等到年底收了租子再提,你說府上哪裡就缺這點錢了。”申氏覺得徐氏也夠狠的。

    當然,她的話也是冠冕堂皇,她的惟彥都是自己考的,沒有用家裡一分錢,現在方惟彥都能自己考,哥哥們怎能不思進取。

    一個知縣捐官就要四千兩,捐同知至少要八千兩往上走。

    老二一向心高氣傲,怎可委屈做一個知縣,家裡縱使有這麼些錢,徐氏肯定也不會在她管家的時候出。

    日後輪到世子襲爵,兄弟們幫了要出血,不幫被人戳脊梁骨。

    世子方惟昌冷笑:“太太肯定不願意出這筆錢,老爺把這爵位給我就已經覺得是給了天大的好處了,哪裡還願意管其他。至於三弟上次沒中,想請老爺捐監,老爺說‘你還年輕,你弟弟都能中進士,難不成你不能走科舉?’這話你說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