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八百一十一、工具人+戰後佈局

    九月十八贖買戰俘就已經開始,交易地點在惠州邊境,景國實際控制線往北五里一處臨時搭建的亭子裡。

    贖買費必然是一大筆錢,但許多家族也選擇只贖買男嗣,而不管女眷死活。

    此舉在這個時代並不令人意外,在他們的觀念中,只要男嗣還未斷絕,家族血脈就可以延續,至於女人,他們這樣的豪門大族還會怕沒有女人麼?

    李星洲沒有見任何人,其實許多人已經隱晦的提出期盼和他見面,甚至願意付出高昂代價,有的送錢,有的暗示家裡有漂亮女孩,畢竟景國皇太孫在上京幹出的事,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好色之徒。

    這場持續一年多的景金之戰後,天下局勢逐漸明朗,金國淪落到如今地步,很多人已經開始打其他心思了,開始為自己為家人謀求別的出路。

    想討好李星洲的人全天下大有人在,金國國內也是如此。

    李星洲一個沒見,偏偏陰綽綽的見了來贖人的蒲察翼。

    蒲察翼就如他預料的一般,沒足夠的錢贖買所有蒲察家的人。

    蒲察家幾乎全家被狄至俘虜,而他們家在遼陽的府庫也被搜刮一空,蒲察翼拿不出錢贖買那麼多人、

    蒲察翼最終只贖回長子及其他男嗣,但保證一年之內會湊夠足夠錢財贖回家人,希望他的家人得到善待。

    李星洲表示可以答應,隨後東扯西扯說了很久,話不投機也強行談話,以李星洲如今權勢和實力,蒲察翼無拒絕,只能無奈隨意附和。

    不過蒲察翼全然不知他被坑了。

    因為李星洲在眾多求見的人中只見了他一個!

    而蒲察翼的女兒又在他手上,到時候金國人會這麼想,金國國主會這麼想?

    不過這些影響需要時間沉澱,蒲察翼才會慢慢品出其中變化,不知道到時他會不會罵娘。

    等待期間,九月二十一,李星洲接到南方傳來的聖旨,傳旨的居然是翰林院一個叫周維的官員,他推測皇帝大概對此事十分重視才有此舉。

    接旨需要焚香齋戒,沐浴更衣,不過惠州這樣才經戰亂的城市顯然不具備這些條件,只能一切從簡,好在周維也不是什麼迂腐讀書人,沒在細枝末節糾結。

    李星洲本來也打算撤軍了,關鍵在於善後,所以接旨之後他沒有著急往南,而是開始部署。

    首先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穩定人心,從今往後,從惠州以南,遼陽以西的所有土地、人民都將是景國的國土。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國家對於普通百姓而言,是一個可近可遠的概念,孟子有名言“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這句話平日可能還不明顯,一旦打起仗來,到國家命運選擇的時候就會顯得淋漓盡致。

    沒有民心所向,再多的人口也組織不起軍隊,組織起來也沒有戰鬥力。

    所以在惠州,中興府,遼陽一帶以後必然與北方對峙的第一線,更需要擴大影響力,獲取民心,讓這些百姓對景國有歸屬感。

    要得民心,首先就是宣傳。

    李星洲已經準備免去遭受戰亂的幾個州兩年賦稅,同時下令軍隊掩埋屍體,幫助百姓清理水源,嚴令禁止軍隊對惠州以南的土地燒殺搶掠。

    但他做的這些事,必須讓百姓知道才行,如何讓百姓知道?在當下識字率低下的年代,最好的辦法就是基層官吏的宣傳。

    不過在這一地區,契丹人,漢人,女真人,溪人等等各民族混雜,當地通用方言和漢語不同,派自己人肯定不行。

    好在李星洲撿到一個烏林晃。

    烏林晃,女真大族之後,金軍第一任天下兵馬大元帥,結果自己膽小怕事拋棄山海關跑了,躲到寧遠。

    寧遠城破時,他還是被俘了,在李星洲面前磕頭求饒,請求受降,還表示他以後會盡心盡力為景國做事。

    當時眾將都覺得這人是軟骨頭,靠不住。

    楊洪昭提議殺了他,然後昭告金國,以打擊金軍士氣,畢竟前任天下兵馬大元帥被俘殺,對金軍士氣打擊必然很大,有利戰事。

    不過李星洲力排眾議沒殺,還接受他的投降,把他好好留到今天,為的就是讓他幫忙。

    有一個詞叫“皈依者狂熱”,說的是一種現象,在宗教信仰中,中途加入的皈依者常常比原生信教者表現出更高程度的虔誠,甚至達到令人費解的地步。

    這在心理學上也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研究現象。

    這個現象在生活中比比皆是,比如一些國家的留學和旅居國外的人群中,有一部分人對於外國規則的遵守和崇尚程度,甚至超過了當地原住民。在攻擊和抹黑自己祖國方面,甚至比敵對國更加積極,賣力,極端。

    有時候連土生土長的當地人都會一臉懵逼,我們有你們說的那麼高大上嗎?

    也可以總結為一句老話,“二鬼子比鬼子兇”。

    從心理上分析,這類人內心空虛,沒有足夠精神支柱,急於尋找新倚靠和安慰,所以想通過“投名狀”來獲取新團體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