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五百四十三、歷史的車輪 有科普 +絕望的處境

    其次,景國沒有河套地區,沒有遼東馬廠,所以以重裝步兵為主力,重裝步兵能打防禦戰,但野戰無法跟騎兵抗衡,騎兵就算打不過也能拖死你,超過五十斤的東西穿戴在身上,普通人別說打仗,炮一會兒都能累得氣喘吁吁。

    所以一旦失去北方門戶燕山府,讓金國過岐溝關,進入中原,一馬平川的華北平原,就會成為金國大軍馳騁縱橫的理想戰場。

    而再想據險而守,就只能退到淮河以南,一淮河流域為天險抵抗,如此江山就沒了半壁。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李星洲慢慢站起來,一下感覺壓力無比沉重。

    歷史的大勢如滾滾車輪迎面而來,他遇上了一個風起雲湧的歷史轉折點,西方宗教的血腥碰撞,十字軍東征,阿拉伯保衛耶路撒冷,東方蒙古的崛起,歷史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征服和屠殺。

    對於景國,也走到歷史的十字路口,最重要的就是東面燕山府,西面大同府。

    李星洲理了理思緒,從十二份戰報中去掉幾分重複的,最終挑出三分,分別來自三路大軍主帥,然後撐起雨傘出門。

    走到外堂。

    整個樞密院衙門氣氛沉悶,幾位值守官員加門吏一共八人,已經等候在大門屋簷下。

    “王爺是要去見皇上嗎?“有人問。

    李星洲點點頭。

    “我們與王爺同去。”他們道。

    他明白眾人好意,所謂法不責眾,在政治上也有這種效應,這些情報必然不是皇上想見的,盛怒之下可能遷怒他人,一起去可能更好些。

    再者,前線戰敗,和樞密院多少也有關係,但至於多少,這都看皇帝的意思了,只是古代君主集權政治一直存在的弊端,追責全靠嘴,全看高層意思,皇帝覺得誰有責任,誰就有責任。

    李星洲搖搖頭:“沒事,你們不用蹚這趟渾水,放心吧,不會出事,我心裡有數。”

    “王爺.....”眾人感激,還要說什麼,他打斷道:“你們繼續當值吧,打了敗仗,樞密院的事就更多了。”

    “是,王爺!”眾人慾言又止,慢慢才逐一離開。

    從樞密院到皇帝居住的坤寧宮並不遠,可今天走起來,卻無比漫長,大概是雨的緣故。

    到坤寧宮門前,雨頓時小了許多,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十幾個太監正用掃帚賣力的把牆角積水掃進水溝裡,全身淋得溼透。

    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當初排水溝修得不好,現在再努力又有什麼用,就算掃進去,天上還會不斷下,但太監們顯然不敢不努力,他們沒有選擇。

    他打著傘,在雨聲中隱約聽到了一牆之隔的舞樂聲,坤寧宮內想必是歌舞昇平吧,畢竟舉國上下都在歡慶呢。

    這讓李星洲不由得又想到宋徽宗的鬧劇,匆匆忙忙給南京名字都取好,宣佈歸屬大宋,結果兩次出兵,每次十幾萬大軍,都被遼國殘兵敗將大敗而歸,把大宋的家底都快打沒了,後來面對更加強悍的金人一面倒也就不奇怪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啊......這種天大的鬧劇,又在景國發生了,這可是要為天下人恥笑的。

    不一會兒,掃水的太監發現他,就往裡通報,不一會兒貴臨小太監就出來了,笑臉迎他進去。

    穿過生機盎然的正庭,李星洲在屋簷下收起雨傘,裡面正有宮女奏樂,還有皇上難道的笑聲傳來,另外一個聲音該是田妃的。

    唉,在人最快樂的時候說最糟心的事,自己也是造孽啊.....李星洲忍不住搖頭,一步跨了進去。

    ......

    楊洪昭呆滯站在岐溝關城頭,遠遠看著北方,眼窩深陷,旁邊的親兵為他撐傘,同等的還有郭藥師,也撐著傘,可雨很大,兩人都溼了一半。

    岐溝關很寬,至少超過十丈,長長的青磚城牆,中間夯土,寬過一半,橫貫東西。

    岐溝關很不起眼,險要比不上居庸關,山海關,重要比不上玉門關,雁門關.....因為它總是老二,第二。

    以前史書中的那些強大王朝,兩漢,隋朝,都以此作為防禦北方外族的二線防線,一線是山海關,居庸關,燕山府,大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