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五百三十、血戰+大好消息

    郭藥師側身用力一頂,他感覺到肩頭鑽心的疼痛,雖看不到,他知道矛尖刺穿了他的鐵甲,他咬牙死命往前頂,身邊張令徽等人趁機擠上前,用斧頭砍在前排遼兵身上。

    其中一個握著矛的手臂被砍得只連一點皮肉,慘叫得往後跑,還有兩個臉上和胸上中斧,遼兵只著皮甲,對刀劍或許還有防禦作用,但在斧頭面前不值一提。

    後面的遼兵趕緊手忙腳亂把他們脫出城洞,血流淌一地,在地上抹出長長血痕。

    郭藥師忍著肩後鑽心的疼痛查看兩邊,溼潤的液體順著手臂留下,右臂逐漸在鑽心疼痛中失去力氣,不受他控制,他把刀換到左手。

    他們的情況也不好,第一排五個人只有他一個還能站著,張令徽腿上被矛擦去一塊肉,血肉模糊,扶著他的肩膀已經站不穩,另外幾人渾身都是血窟窿,已躺在地上血水,積盈成小潭。

    後面的人連忙補上來,遼人撤出城門,讓眾人鬆口氣,但郭藥師知道,這是更壞的事,城洞裡沒他們的人,就可以用弓弩了......

    他急忙讓人把城洞裡的屍體拉過來,想壘起避箭,但屍體太重,還來不及拖過來,遼人已經調來十餘弓手,對著城洞放箭。

    黑暗中箭帶風聲,他連忙蹲下,捂住頭,他身著鐵甲,不怕箭頭。

    好幾支箭打在他鐵甲上,手臂和腳部傳來疼痛,肯定是中箭了,身邊傳來兄弟們的慘叫.....

    遼人也很急,草草的放了兩次箭就拼命往裡衝,他帶著眾人拼命殺退遼人又一波進攻。

    這次遼人暫時退卻後,他們二十一人,只整下四五個還站在城洞裡,人人掛彩,就是不讓遼人關門,血汙模糊視線,疼痛感已經麻痺,張令徽也倒在屍堆裡。

    遼人稍微喘息,馬上就組織另一批手持長矛的遼兵謹慎進入城洞。

    面對密集的長矛,郭藥師幾乎絕望了。

    .....

    突然,耳邊響起風聲,火光映襯下,迎面過來的遼兵如割麥子一樣刷刷倒下。

    “郭將軍!”他聽到身後有人大喊他的名字,微微回頭,後方是童冠還有楊虎帶領的人......

    他們手持強弩,刀盾,氣喘吁吁,終於跑過一里地趕到了!衝入城洞的遼兵都是長矛兵,沒有盾牌,面對突如其來的近距離強弩射擊,瞬間慘叫著倒下大片。

    郭藥師鬆了口氣,再也支撐不住,倒在腳下的死人堆裡,這一倒,瞬間天昏地暗,他隱約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還有嘈雜的喊殺聲,可一切都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

    ......

    再次醒來時候,他發現自己睡在床上,是臨時鋪在城頭的地鋪。

    “將軍!”身邊的親兵見他醒來,激動的道。

    “這是哪?”他問,身體微微一動,全身劇痛,幾乎難以動彈。

    “南京城頭,將軍這裡是南京城頭!”親兵高興的道。

    郭藥師神情恍惚,“我們贏了嗎?”

    “贏了將軍!”親兵激動的說:“楊虎、童冠將軍進來後,一下就佔住南門,後面楊建業將軍的援軍也而近來了,站穩腳跟,還出其不意攻下東門。

    現在楊虎將軍正帶人打北門,楊建業將軍攻西門,童將軍帶人包圍了遼國皇帝的皇宮。”

    郭藥師欣慰點頭,他隱約能聽到城中各處傳來的喊殺聲:“有多少弟兄活下來?”

    親兵欲言又止,臉上的笑也收住了,“除了將軍.....還有三個。

    本來一開始找到八個有氣的,大多都沒熬住,還沒來得及救,就沒氣了。有個兄弟熬住了,可他被遼人砍斷了肩骨,肺也劃破了,就......就讓他解脫了。”

    郭藥師愣了一會兒,輕微點點頭,不知是何種情緒。

    “將軍身上也有十幾處傷,背上的幾處直接戳到骨頭,要不是鐵甲就沒命了,軍中醫官說恢復過來需要百十日,好在要害幾處都被鐵甲擋了,只是皮肉傷......”親兵心有餘悸的說。

    “張令徽呢?”他問。

    “張統帥也活下來,他被從死人堆裡找出來的時候還有氣,身上的傷不重,比將軍也輕多了,醫官說他可能是亂戰中被遼人打了頭,所以暈倒了。”

    “沒死就好。”郭藥師道,心裡終於舒了口氣,像他這樣的降將,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得景國信任,在新國家裡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