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三百七十七、黑豹子

    太行山以西,溝壑縱橫,舉目望去都是黃土,少有植物,大風一吹,漫天沙塵,一條條小道穿梭在溝壑縱橫的土丘之上,稍有不慎就會跌落好幾丈甚至幾十丈的深溝。

    三十幾匹比較大的馱馬穿行其間,一行漢子大概十來個人,長布條包裹著頭防沙塵,領頭和末尾的馬兒都掛了鈴鐺,走起路來丁零當啷的。

    隔著個山丘也能聽清楚,這是怕走失路了,這地方除了天的藍,地都是黃的,走到哪都是溝壑黃土,眼力勁不好的十有**要走丟。

    待到眾人翻過一個山丘,才能看得清楚些,熱浪不扭曲視線,風塵也遮不住眼,這才看得真切,那些“馬”體型較大,像馬,叫聲卻似驢,耳長,鬃毛和尾毛介於馬和驢之間。

    細看之下蹄小,四肢筋腱強韌,根本不是嗎。

    “老大,這次可發了,沒想到一處小縣城,能拿出這麼多糧食!可惜沒娘們。”一個大漢咧嘴大笑,拍了拍糧食袋,裡面大多都是麥子和大豆。

    後面揚鞭的也道:“是啊,這次回去,都夠幾個村寨吃上些時候了。”這些畜生力氣比馬大,能吃粗食、耐勞,不容易得病,氣力還能持久,適於拉車馱物,行走山路。

    這每頭畜生能馱著兩石多,這三十幾匹,足足有接近百石,都是從一個縣城裡搶來的,幾百號弟兄只是往城外一站,大概是被嚇怕了,因為上次他們屠看一個縣城。

    頓時城裡知縣帶頭,各地主商家紛紛帶頭,領著百姓紛紛湊糧食,硬是給他們湊得上百石,都沒流血死人,就滿載而歸。

    老大又讓大部分弟兄斷後,他們親自押糧往回走。

    一個精瘦的老頭皮膚黝黑,衣裳**露,一笑就漏出大黃牙,大家都因此都叫他老黃頭,他一邊牽著畜生,一邊湊上來:“老大,為啥讓那麼多兄弟斷後,那些人都嚇成那樣,連照面都不敢打就交糧,有啥好怕的。”

    他這麼一問,前後兄弟都看過來,因為他們也是這麼以為的。

    帶頭老大叫黑豹子,就是他糾集太行山以西一帶的村寨外出“打草”的。

    以前他們先輩被冢道虞打怕了,不敢翻過太行山去搶東面的官道,可地裡又種不出能養活全部人的糧食,只好村子寨子之間互相搶,或者再往西去太原府地界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