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一百九十一、博弈

    詩語從未感覺到如此被動和無力過:“你想如何。”她努力鎮定,不讓自己落於下風。

    “皇叔已經告訴我,元宵一過我就可以帶走你,到時賣身契在我手中,你就是我的人了。”他笑眯眯的道。

    詩語感覺自己快要崩潰,她能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那種命運被別人拿捏掌控的恐懼讓她全身顫抖,最後她還是忍住了,語氣微顫的道:“所以呢,你想幹什麼。”

    這種時候歇斯底里反而容易了,想要理智的去爭取則需要更大的勇氣。

    明知經歷了那麼多,發生了那麼多,怎麼可能還會有好結果,黑暗中看不到一線生機,破罐子破摔反而是最容易,清醒的去面對那悲慘的結果,要忍受難以想象的苦難。

    可詩語沒有。

    她比任何人都要堅強,比任何人都要執著,或許毫無希望,可她從不是願意順從他人默默承受之人,她從小就學會抗爭,從小學會自立自強,所以哪怕是人人畏懼,高高在上的瀟王世子她也敢反抗,敢鬥爭。

    只是結局悲慘......

    哪怕害怕得全身顫抖,想要流淚,可再來一次,她依然會做一樣的選擇。

    所以詩語艱難哽咽道:“如果你想將我收入府中,淪為你的玩物,那你最好殺了我,否則......要麼你死,要麼我死。”她說得艱難,嘴唇在顫抖,可卻說得很字句清楚。

    她寧願面對最慘痛的結局,也不會成為行屍走肉。

    說出這話,她全身已經失去力量,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明白自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王府要處理她一個弱女子有數不清的方法......

    她定定的看著對面的男人,那個冷厲、跋扈、不受束縛、陰險狡詐的男人,他會如何,大發雷霆,或是兇狠雷厲的動手,再或用更加陰險的方法折磨她,就像那晚那冰冷的夜。

    此時,坦然決絕之後,她倒有些看開了,說到底她和李星洲都是一類人罷了。

    她和他都心機深沉,都不束於世俗,不同的是李星洲可以恣意表現他對禮法束縛的不屑,而她卻不可以,她只能將那些埋在心中,身份地位使然。

    這麼一看,她倒是有些羨慕那禽獸了......

    房間裡除去她低聲哽咽聲,瞬間安靜下來,時間在流逝,李星洲坐在對面,自顧自喝著茶,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也沒有聲色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