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 作品

第59章 第 59 章




    親兵們反應過來他是要走陸路去追那隻船,趕緊也駕馬跟了上去-



    樊長玉手持半截削斷的竹篙立在船上,將最後一名試圖爬上來的山匪戳下去後,江面一時平靜了下來,似乎躲在木船底下的山匪都已死了。



    她不敢託大,警惕地觀察了一陣江面後,確定只有水流的波痕,才去船頭拿起木漿,打算往岸邊劃。



    她剛搖了兩下槳,不妨水下突然朝她掀來一大片水花,緊跟著一名山匪冒了出來,樊長玉一驚,順勢就拿船槳去拍。



    怎料那名山匪本就是個死人,疤臉男人趁她拍那名死去的山匪之際,貼著船舷躍起,以匕首劃樊長玉脖子,樊長玉側身躲過,胳膊卻還是叫他用匕首拉出長長一道口子。



    疼痛讓樊長玉悶哼一聲,手上的船槳反手一輪,船槳手把杵在了疤臉男人先前被竹篙刺傷的地方。



    疤臉男人雖成功上了船,卻也因腹部的傷口再次受創而踉蹌著後退一步,跌坐在了木船上,額角的青筋都因疼痛而凸起一條。



    樊長玉拔出剔骨刀就朝他刺去,疤臉男人瞳孔一縮,狼狽翻滾躲開後,避到了船尾,同樊長玉打商量:“女俠,你我都不想死在這江中,葬身魚腹,與其兩敗俱傷纏鬥下去,不如暫且握手言和,有什麼恩,什麼怨,來日再報如何?”



    樊長玉貌似真的仔細想了想,最終收起了刀,說:“好啊。”



    疤臉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卻仍只在船尾,半點不敢放鬆警惕。



    行過了那一段激流,江水平緩下來,船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已經能瞧見岸上追來的那隊騎兵。



    謝徵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邊,官道地勢高,他看了一眼從官道江邊到江心船隻的距離,用力抽了坐下戰馬兩鞭,戰馬一騎絕塵將親衛都甩在了後邊,跑過江上那隻船一段距離後,他才棄了戰馬,幾乎是一路疾步往江邊走一邊解下身上的戰甲,赤膊躍入了江水中。



    船是順著水流一直往前的,他橫游去江心,必須往前跑一段距離,才能在橫游到江心時截住那船。



    船上,疤臉男人只注意到後續追來的騎兵,面上露出焦急之色,樊長玉十分善解人意地道:“要不我把槳給你,你自己劃如何?”



    疤臉男人遲疑點了頭。



    樊長玉拿起船頭的船漿就扔了過去,與此同時,剔骨刀也擲了過去,她自己則操起那截被削得只剩兩尺來長的竹篙刺向疤臉男人。



    三重攻勢下,疤臉男人根本躲閃不及,只能儘量避開直取他咽喉的剔骨刀,再伸手去截樊長玉刺去的尖竹,船槳迎面砸到他臉上,鼻根都險些被砸斷,鼻血也流了出來。



    他卻沒料到,樊長玉手中那根竹篙也是個幌子。



    樊長玉是忍著鑽心的痛用脫臼的那隻手拿起的竹篙,她之前就試著把自己的手接回去,但她畢竟不是大夫,又是頭一回受這麼重的傷,樊長玉也摸不準接骨的位置。



    把手骨往上送後,眼下左臂雖能動了,可每動一下都裂骨一般疼,自然也使不上勁兒。



    在疤臉男人截住竹篙時,樊長玉右手直接拽著他頭髮把人摁進了水裡,那一瞬她的眼神是發狠的。



    疤臉男人死命撲騰,奈何摁在他腦後的那隻手力道大得出奇,愣是沒能讓他撲騰起來。



    冰冷的江水灌入口鼻,幾乎要嗆進肺裡。



    疤臉男人掙扎都弱下去了,樊長玉才拽著他頭髮把人短暫拎起來,疤臉男人嗆得直咳嗽,不復威風,求饒道:“女俠,你且饒我一命,往後我給女俠做牛做馬……”



    樊長玉想起那掛滿白布的靈堂和棺木裡爹孃的屍體,眼神冰冷,再次把人摁進了江水裡,片刻後才拎起來,帶著恨意道:“你是不是為了藏寶圖截殺過一個金盆洗手的鏢師?”



    疤臉男人以為她是求財,連忙交代:“那藏寶圖是假的,真的藏寶圖已在長信王手中,不過我經營清風寨多年,並不止清風寨一個落腳處,我所有的銀子都藏到了別處,女俠且留我一命,我將所有財寶都交給女俠……”



    樊長玉冷聲道:“你這惡貫滿盈的人也配活?昨夜清平縣死了多少人?我且問你,那鏢師是不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