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 作品

第6章 招他入贅




    宋母那時候也很喜歡她,常在人前說,等宋硯高中,就有臉讓宋硯把自己娶回去了,外人無不誇她好福氣。



    樊長玉便只私下同宋硯說過解除婚約的事,當時宋硯正在溫書,聞言抬起那雙鮮少有波瀾的眸子問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是這般當做兒戲的?”



    樊長玉覺著他那話應當是拒絕同他解除婚約的意思,知道了對方態度,她就再也沒提過這事。



    再後來,便是她爹孃過世,宋母上門以那套八字不合的說法退親了。



    可能是爹孃離世已耗盡了她所有的悲傷,也可能是原本就沒多少感情,她現在再想起宋硯,竟一點也不覺著難過。



    至於被她救回來的那叫言正的男子,她對他的瞭解就更少了。



    對方對她同樣也相知甚少,貿然在對方重傷無處可去之際問對方願不願入贅,多少有幾分挾恩求報和乘人之危在裡邊了。



    她和宋硯的婚約就是當年她爹孃對宋家有恩,由此定下的。



    樊長玉不願再經歷一遍和宋硯那場婚約一樣的糟心事,但眼下確實又別無他法。



    她思來想去,覺著要不還是跟那叫言正的男子的商量一下,問他願不願假入贅吧?



    自己只要保住家產就行,對方傷好後,是去是留隨意。



    他若要走,樊長玉自然不會攔著,她救他一命,他假入贅幫自己度過難過,至此算是兩清。



    他若要留……樊長玉想了想對方那張清月新雪般的臉,她好像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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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家閣樓上,剛從海東青腳上取下信紙的謝徵,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不耐地擰起一對劍眉,心道自己還能感染風寒了不成。



    毛色純白的海東青兩隻鐵鉤般的爪子緊緊抓著木質窗沿,微偏著頭,用一雙智慧的豆豆眼盯著自己主人。



    謝徵展開信紙,看清信上所書內容後,臉色卻是瞬間難看了起來,隨即嘴角多了幾分冷冷的嘲意。



    那人一日未見自己屍首,果真是一日難安,這麼就快就派了人去徽州接手自己的勢力,派去的還是那一位。



    那封信紙被扔進了床角的炭盆裡,很快化作一片灰燼。



    謝徵靠坐在床頭,從大開的窗戶裡吹進的冷風吹動了他額前的碎髮,卻吹不動他滿臉的陰霾。



    接手了他徽州兵權的那一位,怕是比京城那人更想讓他死,眼下他的舊部們自身難保,萬不敢輕舉妄動,以免讓那位野狗一般尋到了味道摸過來。



    在傷好之前,他只能先蟄伏此地,從長計議。



    謝徵瞥了一眼自己衣襟上新染上的血跡,面上的神情更為自厭不耐了些。



    “咕?”久未等到指示的海東青往另一邊歪了歪腦袋,繼續用那雙豆豆眼盯著自己主人。



    “滾吧。”



    謝徵不耐煩閉上眼,好看的一張臉因過分蒼白,罕見顯出幾分的脆弱來。



    海東青似乎經常聽他說這句話,得到了指令,立馬心滿意足拍拍翅膀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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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徵果真染上了風寒。



    樊長玉醞釀了一下午見了他要說的話,晚間還特意炒了兩個小菜,切了一盤滷好的豬頭肉一起給他送過去,豈料這次在閣樓門外叫了好幾聲,裡邊都沒人應。



    她擔心裡邊的人出了什麼意外,直接推門而入後,才發現那人就躺在床上,不過臉上蒸著一層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都昏沉著。



    樊長玉忙叫了趙木匠來,趙木匠給人把完脈後,對著自己那本殘破的醫書翻了半天,開了張最保守的治風寒方子。



    樊長玉大晚上的去關門了的藥鋪拍門抓藥,拿回來煎了給他灌下去後,對方身上沒過多久就出了一身汗。



    只是趙木匠給謝徵擦汗換藥時,發現他傷口似乎裂開過,紗布上都染了不少血跡,心中還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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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徵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



    燒已經退了,頭也不再昏沉,只是喉嚨幹疼得厲害。



    為了方便他自己倒水,那對老夫妻特意在他床邊放了一張圓凳,上邊擺了茶壺和粗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