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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狻猊(求訂閱)

    桃園內寂靜無聲,不遠處的月亮門就像一隻妖怪的巨口,在等待有人自動走入其中,它再將人囫圇吞下。

    飄在身後不遠處的令牌散發著暗澹的金光,但這光也刺不破眼前濃郁的黑暗,杜康的直覺告訴他,裡面有一個強敵。

    伸手一拍腦門,一對嬌小的鹿角從額頭兩側冒出,角發金光照亮了眼前三尺之地,杜康滿意的點點頭信步走入其中。

    進門後是一段不短的水廊,杜康緊記陶詩雨的囑咐,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的走完了水廊,進入了一處不大的院落中。

    說來也怪,在院外感覺裡面漆黑一片,但真的走進西院,才發覺院內亮得驚人,明亮的月光灑落,將院內的一景一物都照得清晰可見。

    這裡竟然能看到月光,要知道今晚是個陰天。

    “很驚訝吧,今晚的月色很美。”

    一個面容英武剛毅的中年男人坐在院落角落的一張石桌前,舉杯敬明月,一口將杯中酒飲下,這赫然是和杜康有過一面之緣的陽春縣縣尉,陶家女婿郭勇虎。

    “郭縣尉,好久不見。”

    “杜教頭,你我雖只見過一面,但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我們會成為朋友,要來喝一杯嗎?”

    “卻之不恭。”

    大大咧咧在郭勇虎對面坐下,舉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哈,杜教頭是個有趣的人,你這一招胃囊藏酒李老頭曾經在我面前施展過,是騙不過我的。”

    郭勇虎識破了杜康的小把戲,但卻沒有繼續敬酒,只是拿起桌上的長頸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飲,感懷道。

    “我與李老頭相識多年,常常把酒言歡,但莫名地他就入魔了,連胃囊都被人制成了法器,實在令人唏噓。”

    杜康絲毫沒有伎倆被識破的尷尬,而是拿起酒壺又給郭勇虎倒了一杯酒,想聽聽他說什麼。

    世間能動搖人心的,不只有強大的力量,還有巧妙的言語,真話、謊言、挑唆,有時能辦到刀辦不到的事。

    【姓名】:玉頸酒壺

    等級:中品法器

    特性:

    大肚能容:內分百個獨立空間,每個都可裝下千斤酒液。

    化水為酒:將水灌入酒壺中,在月光下靜置一夜,白水將化為酒液。

    法器的信息在眼前一閃而過,杜康從胃囊中取出幾盤瓜果放到桌上開口道。

    “不知郭縣尉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看到杜教頭受陶家誘騙驅使覺得可惜,這偌大的陶家就是一個妖魔窟,你年紀輕輕大好前途,何必為妖魔賣命呢。”

    “這世道,人和妖魔又有什麼區別呢,更何況陶家紅雨法只是讓人化身妖怪而已,世間修這種法術的多了去了,郭縣尉難道要將他們都打成妖魔嗎?”

    和杜康不同,郭勇虎拿起了盤中一個紅杏咬了一口,這杏竟然酸的掉牙,他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有些東西只是看著美麗,實則敗絮其中,就像這個紅杏,看著熟了,其實酸的掉牙。陶家一家都是桃樹妖,年輕人,想到自己抱在懷裡的美人是個樹皮斑駁的妖怪,你還能為了這樣的美色和所謂的情義拼上性命嗎?”

    “我還以為郭縣尉有何高論,成為陶家贅婿多年,你竟然還沒能參透色相之虛幻,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情之一字,所謂酸甜,所謂外貌,都是表象。”

    杜康未碰郭勇虎接觸過的果盤,而是從胃囊中掏出一顆紅杏咬了一口。

    “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喜歡吃甜的,也許我就喜歡吃酸的呢。”

    “看來你被妖魔蠱惑甚深,陶家許諾了你什麼好處都不要信,當初我入贅時陶家還承諾要全力資助我修行,這些年我為陶家鞍前馬後,但他們就是不願意為我佈置法術進階的儀式,還不是怕我實力強了反客為主,這樣的家族是信不得的。”

    郭勇虎見杜康冥頑不靈,開始講述陶家對他的不公,他越說越激動,面上開始浮現出一層黑氣,讓本來英武的面孔如妖似魔。

    “陶家如此對你,你心有不甘,就勾結了無生教和羅剎教反噬舊主,想為自己再謀一份前程?”

    話到此處,杜康也看出來了,郭勇虎確實被無生教的練魔之法練過了,但卻一點都沒有被度化的樣子,他不像是被擒獲後無奈投敵,所謂被擒更像是早有預謀。

    “你說得不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想要的陶家給不了我,我只能自己去爭了。無生教可和陶家不同,他們大方的很,只要為他們搞到了福源福地,他們就會為我佈置萬家香火,到時我法術大進,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練魔之法似乎損傷了郭勇虎的神智,和剿滅黑風寨時英明神武是他相比,現在的他有些控不住自己的情緒。

    郭勇虎一把抓住杜康的胳膊,跳上了西院的屋頂,這讓杜康差點一拳打出,還好他及時醒悟對方只是情緒激動才收住了手,任由郭勇虎拉著他跳上房頂。